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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骋把肩上的柴缓缓的放下,目光锐利,面容冷酷的看向黑豹躬身站立的方向。
黑豹额头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他刚才心里的念头,可是大逆不道,有损皇上英明形象的。
对于一个臣子来说,那是罪该万死的。
黑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请皇上责罚!”
赵骋一皱眉,冷冷的扫了黑豹一眼,看向了黑豹的后方。
黑豹的身后,白鹰的身影飞掠而来。
“京城有什么动静?”赵骋冷声问道。
“启禀皇上,属下刚刚接到消息,您的尸体……不,是那具穿着您的衣服的尸体被运送回去后,在朝中大臣中引起了轩然大波。”白鹰躬身答道。
黑豹蓦然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原来刚才皇上停下来,是因为知道白鹰来了,不是知道了他大不敬的想法。
黑豹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再次一激灵,刚刚松了的那口气,再次提了起来。
因为,这样一来,他刚才跪下请罪,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一时间,黑豹悲催的不要不要的。
赵骋听了白鹰的话,冷厉的目光中闪着不屑的光,“想必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公布朕的死讯,然后另立新君吧?”
赵骋的语气森冷,带着淡淡的讥讽。
“皇上英明。”白鹰立刻道:“朝中现在分成了几派,有的大呼要让皇上早日入土为安,有的口口声声国不可一日无君,有的想要秘不发丧,彻查此事,还有的持观望态度,左右漂浮不定,总之,朝堂上现在是吵成了一团。”
赵骋听罢,微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碎成点点滴滴的金光,落在赵骋英挺俊朗的面容上,让他的神色看起来忽明忽暗,莫测不定。
有一种肃然压抑的气氛,在树林中缓缓的流淌。
良久,赵骋才又低声问道:“太后如何了?”
“太后娘娘乍闻皇上的死讯,立刻晕死了过去。”白鹰看着脚下的黄土,目不斜视的道。
心里,为太后拘一把同情泪。
白鹰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把假死的事儿告诉护国公好大长公主,却不告诉自己的母亲?
赵骋听了白鹰的话,微敛了眼帘,看着路边一颗百叶草。
一阵急风刮过,那株百叶草瞬间弯伏入地,随即就又趁着风歇之势立起了身姿,然后起起伏伏,随风而动。
赵骋放在身侧的拳头,默默的攥了起来。
白鹰迟疑了一下,又道:“泽亲王则大喊不可能,不相信皇上已故,所以带人冲出京城,扬言寻遍大燕,也要找到皇上。”
“胡闹!”赵骋眉头一皱,冷斥了一声。
白鹰心里一凛,立刻道:“不过,泽亲王一出京城,就被护国公给追了回去,然后被大长公主训斥了一顿,就乖乖的进宫,到太后床前侍疾去了。”
赵骋低低“嗯”了一声,松开了手掌。
白鹰偷偷抬了一下头,看了赵骋一眼,欲言又止。
“说!”赵骋冷声低喝。
“是,皇上!”白鹰立刻如同背书似的快速道:“属下接到消息,庆国公府的灵郡主听闻了皇上的死讯,悲痛欲绝,声称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和皇上即便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穴,执意要给皇上殉葬,几日来寻死十八次,撞墙、上吊、投湖、跳井等等,十八般死法都试验了一遍。”
白鹰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话,终于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不过,他没敢抬头看看自家皇上的表情。
白鹰说完了,仿佛卸下了一个包袱。
郡主痴恋皇上多年,最后终于如愿以偿,被御封为皇后,这眼看就要成亲进宫了,结果却等到了一具尸体。
这也难怪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承受不住打击,想要一死了之了。
白鹰心中满是感慨。
“轻灵她现在如何了?”赵骋低声问道。
语气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白鹰躬身道:“回皇上,因为庆国公派了大批的丫头仆妇日夜守着郡主,郡主见寻死不成,就改为绝食了。”
白鹰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低沉,“京城发消息时,郡主已经三日滴水未进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舅舅一向最是疼爱轻灵,相信他一定能劝说轻灵不要轻生的。”赵骋低声说道。
不知道是说给白鹰和黑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白鹰想了想,终归没有忍住,试探的问道:“皇上,郡主不过是一个姑娘家,冰雪聪明,性情爽直,皇上即便把实情告诉她,也应该……”
白鹰话没有说完,就被赵骋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了。
白鹰一哆嗦,“扑通!”跪了下去,再也不敢多言。
黑豹此时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背景了,唯恐引起赵骋的注意,让赵骋想起刚才的事儿。
如今,看到白鹰也跪在了他的旁边,黑豹觉得身上的压力小了点儿。
毕竟,天塌下来,多了一个人顶着了。
赵骋没有理会两个属下,只是遥望远方。
目光深邃,神情冷峻,目光透过远处的苍松翠柏,仿佛看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这样,未尝不好。”赵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其实,这个天下,少了谁都是一样的,就像是朕,这么多年没有亲政,这大燕不一样蒸蒸日上、天下太平吗?呵呵……”
说完,低低一笑,担起地上的柴,向村子里走去。
黑豹和白鹰面面相觑,待仔细一琢磨赵骋话里的意思,两人悚然心惊。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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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骋还没有走到叶家,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香味仿佛是铺天盖地而来,让赵骋身上的孤高冷漠之气立刻消散,赵骋的嘴角勾了起来,脚步轻快了许多,就连肩上的柴也感觉轻了。
不过,当赵骋看到停在门口的那辆华贵马车时,脸立刻黑了。
竟然还没有走?
是想在这里骗吃骗喝吗?
赵骋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冷厉。
叶家的饭,不,是哑妹做的饭,不是谁都能随便吃的!
此时,叶家西院是欢声一片。
孩子们童真纯粹的笑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叶草拿了一大把烤好的肉串,正在给小孩子们分发。
“我姐说了,今天每人五串肉串,一角白面大饼。”叶草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