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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皇帝提出的设立专门的会计司来掌管天下衙门的账目的想法令大臣们很难受,各衙门中的账目历来都是一笔糊涂账,各级官员或多或少的都会挪用公家的钱粮,甚至有胆大的直接就将钱粮贪污挥霍了。可这种事情又不能在明面上来讲。大臣们都拿眼光去望户部尚书,那意思是叫户部尚书出面反对。天下钱粮虽然有三司调可衙门的账目一向是由户部管理的,皇帝这么做明显的是在分户部的权,所以户部尚书不得不出来讲话。
“陛下,我朝官员数量已经很多,再增加新的机构必然会增加大量官员,朝廷的开支也要增加不少,这对百姓来说也是个沉重的负担。吏部你们说是吗?”户部尚书果然是老奸巨猾,来了个迂回作战,将大宋的冗官问题拿出来当挡箭牌,还把吏部拉了进来。
“启禀陛下,确如户部尚书所言,现如今朝廷在想办法精简机构,这个时候成立新部门是不合适的。”吏部尚书心中暗自骂街却也只能开口说话。
“这次成立的会计司主要负责从户部分离出来的衙门记账事务,户部的工作会少很多,可以相应的减少一些户部人员。吏部管理着天下官吏,对于哪些人可以精简应该心中有数吧?这样有增有减不会增加太多朝廷的开销,而且能减少被贪污的钱粮数量,朝廷不见得会增加开销。这新成立的会计司直接向朕汇报,诸位可以推选几个合适的人选来担任这个要职。”皇帝这次的态度很强硬,上来就要将带着说话的户部裁员,并且将新机构划归了自己直接领导,虽然会计司的品级不高却也可以和宰相一样直接向皇帝汇报工作,那可真是位高权重了。大臣们开始想用什么办法将自己的人更多的安插到这些职位之中。
大臣们不再反对建立新的机构而是开始举荐自己人到会计司任职,皇帝倒不在意大臣们抢夺职位,这些职位毕竟要有官员来担任的,只要注意到各派之间的平衡就行了。皇帝接着宣布:“为给天下读书人更多的为国效力的机会,新成立的会计司官员由朝廷选派,将要对派遣到各衙门管理账目的人员进行招聘,有意者可到包拯新成立的东京大学报名,经过考试合格培训毕业后就可以到各衙门任职了,朝廷开始只给他们吏的身份,如果干的好也可以转化成官员。”
大臣们本来看着包拯在上朝时已换了官服的颜色,到京城没几天就升到了五品就很不爽了,现在听说这会计司的设立又与包拯有关,大家都想明白了,皇帝那里这一番折腾没准都是包拯出的主意,所在大家自然的将包拯划入了奸臣的行列。
包拯帮着皇帝招聘几个小吏还在大臣们的容忍范围之内,大臣们不愿意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和深受皇帝信任的奸臣包拯正面冲突,所以也没有人上来攻击包拯。不过大臣们也奇怪包拯的东京大学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还能替皇帝招聘官吏。
朝会结束读书人很快就听到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朝廷要在读书人中间招收一些人为衙门管理账目,这对一些穷苦的读书人来说是个好消息,有个工作可以补贴家用。可也有一些人不屑以身为吏,还想着科举高中一下子飞黄腾达。做官还是为吏,这让读书人好生为难。不过读书也要面对饿肚子的现实,更何况还有许多人一次次的名落孙山,早就觉得自己不是科举那块料,考的次数再多也不会考中,还不如找个职业先干着。还有传闻说吏干的好还有可能升官,虽然是传闻,却也是文人们的一点儿希望。
包拯在开封城西买下了一大块地方,东京大学的牌子刚一戳起来就有许多人过来报名,包拯经过考试,挑挑拣拣的录取了二百人做为第一批学生。本来皇帝需要的人更多,包拯实在是找不出那么多的先生来教他们,就是这二百人的老师还是包拯找来自家生意中的账房来兼职的。
包拯为东京大学圈占了挺大的地方,却没有着急进行土木工程的建设,这一来是包拯记得有一位老先生说过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建筑再好学问不好的大学也没有用,另外皇帝催的紧,时间很紧迫,包拯只好一边在旧有的房舍之中开展教学,同时规划整个学校的格局。
摊子铺开了就有许多事情要做,包拯只好将自己的岳父李文业请来管理这个东京大学,并且将原先天长书院的老师和学生都请了过来,开设了几个培养熟练工人的专业,向开封城内招收学生。这些学生当然没有那些学会计的学生将来前途有保障,但包拯名下的作坊也将为他们提供工作机会,所以招人的事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东京大学就这样急火火的成立,急火火的开学了。
皇帝说衙门的会计还要接受东京大学的培训才能上任,这让大臣们十分注意包拯建立的这个东京大学,生怕包拯培养出一帮官员,在朝廷中形成新的势力,当看到包拯真的让账房先生教那些人记账,这个所谓的大学里连打铁、锯木都教,看来包拯真的要想将学生培养成小吏和工人,大臣们这才放下心来。包拯这个土包子,将这么好的皇帝信任机会浪费了。
东京大学中最难受的是那些准备组建会计司的官员,要是到一个正规书院倒没什么,可这是工匠都能当先生的地方,官员们感觉很没面子。他们还被要求必须学会新式记账法才能去上任,这让他们不管年龄大小,官职高低、学问大小都拿起了包拯为他们编写的会计课本,拼命的学习了起来。升官的欲望使得这些官员暴发出巨大的潜能,也使得这些官员学的比新招收的准备当小吏的学生还要快。这为吏和当官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在东京大学成立之时大宋军事大学也正在紧张的筹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