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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尾灰和细长青不在,倪叶怡懒洋洋的,没什么心思整治饭菜,吃不吃的,本来就无所谓。就连圆石头,俩个小伙伴不在,它也不爱泡在汤汤水水里,这些美味仿佛瞬间失去了吸引力。
齐婆子住在茅屋里,除了照料小儿外,还挑起烧饭这事儿,她要张罗,倪叶怡顺势也就应了。
也不知道短尾灰和细长青在村里过得习不习惯。第一天都没过完,倪叶怡就开始有点想念,也有点担忧。村里的孩子千万别太过好奇,短尾灰懵懵懂懂看着好欺负的小模样,细长青可不是吃素的,又特别的护着短尾灰,别帮忙没帮成,反闹出了事,就不太好收场了。
齐婆子下午睡了会,见精神了些,晚饭过后,她去屋里看了会小儿,便搬了个椅子往屋檐下坐着。“倪大夫。”短短不过三两个时辰,儿子身上的高热退了些许,整个人看着都见好了些,她心里很是感激。
“在想着短尾灰和细长青呢?”瞅倪大夫这魂不守舍的劲儿,齐婆子特意凑趣说着话。“桃元娘是个极为细致周到的,还有村长在呢,江家大小都极为妥当,短尾灰和细长青住在江家,你尽管宽着心,定会把它们照料好。”
倪叶怡自然不好说太明显,抿嘴笑笑接话道。“短尾灰有些爱闹,我就怕它惹出什么事来。”
“能惹什么事,有村长兜着呢,再说,村里哪个不承着倪大夫的情,短尾灰便是活泼了点,也没什么事,不会与它计较的。”齐婆子说的笃定,更是笑的见眼不见牙。“短尾灰被倪大夫养的多好,我看着它,心口就一阵软乎。”
想起白白胖胖的短尾灰,倪叶怡眉角眼梢都流露出浓浓的笑意,一双杏仁眼宛如弯弯的新月。“它其实很懂事的,我说什么它都会听着,且还会听进耳朵里,我说不许,不可以,它便不会有下回,就是贪吃了点,爱玩了些,我要是不应允它,它也就乖乖的窝着,就是见蔫了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说起短尾灰呀,倪叶怡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整个人似春风拂面般的温暖。齐婆子含笑听着,时不时的接两句,心里却想,倪大夫这完全是把短尾灰当孩子养着呢,难怪,能把短尾灰养的这般精怪。
被说成精怪的短尾灰,也确实很精怪。
茅屋里早早的吃过晚饭,梨树屋里大多数人家,才开始围坐桌前吃晚食,江家也是一样。
今个有贵客在家,江大娘领着儿媳在厨房里好生整治了顿,炖了罐鸡汤,烙了鸡蛋饼,蒸了大馒头,肉馅包子。眼下这光景这世道,如此晚食已经算的上丰盛两字。
“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们夹。”江大娘很是喜爱短尾灰,虽说细长青是条毒蛇,可瞅习惯了,倒也觉出几分好来。今个这晚食是看在倪大夫的面子上张罗的,还有则是打心眼里喜欢着这俩只,虽说是畜生吧,可它俩灵性足,到底是不同些。
短尾灰闻着满桌的饭香,短短的尾巴抖得有点厉害,眼神儿亮晶晶的,爪子跃跃欲试的想要去抓,却是没动,只侧着脑袋,对着江大娘眨巴眨巴眼睛,抿起嘴肉嘟嘟的脸,像极了在笑似的,十足的乖巧。
江村长拿着大馒头吃了口,嚼了两下。“盛碗汤夹块鸡蛋夹,先让它俩吃着,一会再放半个肉包子。”
“奶奶,我来夹,我夹给灰灰和青青。”江清乐乐滋滋的伸着筷子,把鸡蛋饼往短尾灰和细长青的碟子里夹。
短尾灰和细长青吃饭用的碗筷,倪叶怡也一并让着带下了山,还有喝水的杯子等等,琐琐碎碎的,具都带的齐全,这架势可不就是跟人似的。也就梨树屋的村民们,日积月累中多少习惯了这俩只的与众不同,另外也是倪叶怡自身的影响力,否则哪里有这般好事。
话又说回来,情分往往都是相互的,梨树屋的村民们爱屋及乌的待短尾灰和细长青好,倪叶怡初时是为着攒善行换功德,日子渐久,也是会生出些真心真意来,毕竟不是颗石头心,感情这玩意,是生活里慢慢渗透的。
美味都放到了跟前,哪有不吃的道理。短尾灰用后腿支着身子,双爪捧着鸡蛋饼,有滋有味的吃着,津津有味的小模样,看着就逗乐。细长青支着小小的脑袋,搁在碟子旁,别看它脑袋小,嘴巴才指头般大,吃的却不慢。
江清乐看着它俩吃,看的都有些入迷,连最爱的肉包子都忘了吃,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清乐你吃你的饭,老盯着短尾灰和细长青干什么。”吕燕芝扯了下儿子的衣裳,瞪了他眼。盯着别个吃饭多不礼貌,就算是两只畜生,那也不能总盯着看。“看它俩吃的多好,再看看你,你羞不羞啊,连短尾灰和细长青都比不上。”
“我才不羞。”江清长应的理直气壮。“娘,你见哪个兔子和蛇会吃鸡蛋饼,还吃的这么香,灰灰和青青那就是,就是,就是人中龙凤。”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吭吭哧哧的吐了这么个词来形容,说完,他自己也挺脸红的。
江桃次伸手抚了把儿子的发顶,憨呵呵的道。“平素让你跟着爷好好读书,你不听。”
“我还小,我长大了肯定会读书。”江清乐也是精怪的很。
江村长教着小孙孙。“小时候不爱学,长大了,就更加不爱学。小时候爱玩,长大了就更爱玩。”
“我又没有长大,爷你咋会知道?”江清乐明显的不相信他爷说的话,觉得就是忽悠他,想让他好好读书。
“咱们可以来打个赌,你从明天开始好好读书,等你长大后,你自然也会爱读书,且痴迷其中。如果爷说错了,你想干什么都行,我都答应你,怎么样?”江村长笑得格外的见慈眉善目。
小小的江清乐琢磨着爷爷的话,总觉的哪里怪怪的,可又觉的爷说的挺对,他有点心动。“好!爷我跟你打赌,你赌输了,往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不许再拘着我。”说罢,还拿眼神扫着爹娘。
江桃次夫妻俩忍住笑,很认真的点头。“行。家里都是听你爷的,你爷说甚就是甚,你爷答应你了,自然会算数。”
“清乐那咱爷孙就这么说定了,来,击个掌,男子汉大大夫,可不能反悔的。”江村长伸出手,笑眯眯的看着小孙孙,这会儿才稍露出点狐狸样。
江清乐伸出小小的手,往爷的手上击了掌,还挺了挺胸膛。“那是自然的!”
就这事儿,短尾灰时常会拿出来打趣江清乐,连细长青偶尔也会逗上一嘴,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啦,那时候村里的老一辈,现在都还是小屁孩,整天就知道上窜下跳的各种找乐子。
时间啊,说它慢,实则它也快。
呆懵的短尾灰满心满眼的都是鸡蛋饼,吃的正欢,它压根就不知道江村长在忽悠小清乐,它只是听到了全过程,后来想起时,才觉出其中的意味来。细长青,细长青懒洋洋的看了眼江村长,没什么兴趣的继续啃鸡蛋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