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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行孙和杨戬领命前去穿云关东面埋伏。我则返回自己的帐中倒卧在铺位上,心情十分恶劣。
闭上眼睛,眼前总是浮现起那个紫发,紫唇,紫衣的身影。奇怪的是,我想到的并不是日间砍断龙安吉脖子的那一刻,而是七年以前我用肘部击塌她的前胸的情景。
想必七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会想着洗刷当时的耻辱。但她没有任何雪耻的机会。谁叫她倒霉,碰到的是我呢?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起床。直到木吒突然闯进我的营帐。“喂,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还在睡懒觉?”
我睡眼惺忪,“你怎么擅闯女孩子的营帐啊?”
“我不是你哥么?”木吒笑道,“再说,你本来不是男孩子么?我可是听说你吃了慈航师叔的化形丹,才变成女身的。而且只能保持十年,现在已经八年哩!”
说着一巴掌拍到我的光腿上。
“去!”我蹬了他一脚。
我突然想起来,“你和爹地,还有大哥不是接替南宫将军驻守青龙关了么?”
“是啊!”他说,“师叔说这边吃紧,就调我和大哥回来。这不我们刚刚过来,就见杨戬和土行孙刚刚从外面回来。”
“那南宫将军、洪锦将军他们也都一起回来了吗?”我问。
“没有啊!”木吒摇摇头,“他们说,有人在他们之前,已经先行把人截跑了。”
“啊?”我一骨碌爬起来。
“别激动!”木吒按住我,“那人也是我们玉虚弟子,这阵子应该已经到营中了。”
嘿,大喘气么!
我出帐见到金吒、杨戬、土行孙他们,正好邓婵玉也过来。邓婵玉说道:“洪将军他们已经回来了。龙吉姐姐先过去了。”
我们一起向姜尚大帐方向走去。刚刚走到离帅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忽然远远地看见一个身穿白袍的身影正同姜尚并排从大帐侧面走出。
可是那白衣的背影……萧臻?
“萧师叔!”我失声叫道。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扭头看我。我猛然警醒过来,发觉自己的冒失,不觉有些失神。
白衣人转过身来。我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萧师叔,一点都不像么!长相太吓人了。
倒不是他有多丑,其实一点也不丑。只是他双目的位置竟长出一双手来,在手心处又长了一双眼睛。
“来,介绍一下。”姜尚说道,“这是青峰山紫阳洞清虚教授的弟子,黄天化的师兄杨任。”
我们几个连忙见礼,口称:“杨师兄。”
杨任还礼,“姜师叔所言不完全准确。在下虽年长于天化,但入门较晚,实为他的师弟。若论起来,各位入师门皆早于在下,应是杨任称各位师兄、师姐才是。”
既然是师弟,那说话就随便了。于是我问:“那,杨师弟,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啊?那么吓人!”
未及杨任搭言,姜尚替他回答:“还不是你那个好舅舅纣王。杨任本为商大夫,与本帅同在朝歌为官。当年九侯、鄂侯蒙难。杨大夫仗义执言,触怒纣王,被剜去双目,弃于法场。幸得清虚教授相救,再造双目,才变成这个样子。”
我听得一头雾水,再造双目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这双手究竟有什么用啊?
难道是为了应那句“手眼通天”么?
这时,南宫适、洪锦、武吉、龙须虎等被救将官纷纷从帐中走出。龙吉跟在他们身后。
南宫适、洪锦拱手,“今日幸亏杨大夫相救,才使我等逃出生天。杨大夫宝扇到处,敌将灰飞烟灭,令吾等叹为观止。”
我没有发现梅琳的踪迹,于是问:“梅琳呢?”
姜尚说道:“梅琳与徐盖均被徐芳单独软禁,也并未押送朝歌。想来以他们在扶桑的交情,也不见得会对她如何。”
本来此事已经告一段落,可是耳边却传来土行孙与杨戬的窃窃私语。“你看杨任的背影是挺像萧师叔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