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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陆时衍这么沉稳淡定的人，在听到他的要求后，立即就瞠大了一双俊眸。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轮椅上的男人，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那人漆黑的眸子弯了弯，眼神清澈，却仿佛能够一下子看透对方的心思，“我说，我喜欢你以前的名字，可以借我用吗？”
他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看着陆时衍震惊的目光，又笑了下，“每次顾医生来跟我医院的时候，总是叫我‘喂’、‘那个谁’，这样的称呼实在听得不太顺耳呢！”
陆时衍没有回话，敛下眼眸，长睫轻垂，遮住了眸底的颜色。
沉默了好片刻，薄唇轻掀，从齿间缓缓吐出三个字，带着满满的歉意，“对不起。”
霸占了他的名和姓，霸占了他的权和势，霸占了他的家和亲人，霸占了他的一切。
轮椅上的男人俊脸上表情一直很温雅，看着他此时的模样，抿了抿唇角，沉吟着开口道，“你不需要向我道歉，相反，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替我守住了陆家，守住了陆氏。陆氏不仅仅是爷爷一手打下的江山，也凝聚了我们父亲的心血，我不希望它落到大伯和堂哥的手里。所以，真的很感谢你替我守护了它。我相信，我们的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似乎已经达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放在轮椅上的手不由抓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在不停地跳动着。
不过陆时衍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他说出的两个字眼上，“父亲？”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陆家人提起他们的父亲，心底一直压制着的好奇与困惑在这一刻都升到了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