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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的气氛骤然转冷。
陆时衍沉默了好片刻,突然轻笑起来,笑容中有泯灭的光,“古代被贩卖的奴隶都会在脸上刻字,我这颗痣也是同样的道理。不管你习不习惯,它永远存在。”
姜涞的心口仿佛被狠狠蜇了一下,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紧紧缩成一团。
他,还在怨恨她……
从小到大,她一直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如果不是走上绝路,她怎么会残忍得将他推离自己的身边?
还以为,他肯把她留在身边做保镖,是猜到了她的良苦用心。
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她慢慢收回自己的手,“纹上去的时候疼吗?”
怎么会不疼?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哪里及得上心痛的千万分之一?
陆时衍唇角挑起清冷的弧度,冷漠的嗓音中隐着嘲讽,“再疼的伤口,也有愈合的那一天。更何况,只是点了一颗痣。”
姜涞被堵得语塞,讷讷道,“那……就好。”
气氛尴尬。她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可是,就在她转身往门口走的时候,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攥住。
她不得不转头看向他,“陆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有。”陆时衍从旁边拿过吹风机,塞到她怀里,“过来帮我吹头发。”
他套上浴袍,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望着他一副等着伺候的大爷模样,姜涞暗自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过去。
谁叫她现在有求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