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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卡琳娅告诉我,气味的主人就在前面几里范围内了。”锐恩确定地说,“我们可以尽快找到它然后撤出,但有一定风险。我得事先打招呼,预支的佣金只是让我找到那只狐人,委托范围不包括保护你们,如果出现我无法对付的敌人,我会先自己保命——”
他话尚没说完,迪特又摸出个亮闪闪的金币扔给他,这回是帝国新铸的米尔德:“如果发生了什么情况,先保护好这孩子,我和格罗姆可以照顾好自己。”
“成交。”锐恩为雇主的阔气心中暗暗赞叹,这不是他接过最大的单子,但如此爽快就加钱的还真是第一回见。回去用这笔钱换掉身上穿了一年多的这套行头,还能再潇洒好一阵:“那么,跟紧我。”
那团云层很快移动到头顶,众人周围变暗,远处天空依然晴朗的一线如同巨人在灰色的背景墙上划了道白线一样清晰,又一道闪电在他们头顶炸裂,光芒晃得人有些头晕。
胸口贴着心脏部位的挂坠震动持续不断,罗德胸口被擂得有些不舒服,于是伸手把东西从贴身的位置拿到了衣服外面,这才稍微轻松一些。
“锵——”猎手在移动中弯腰下肩,左手抬了下背上剑鞘末端,右手一把将长剑抽了出来。格罗姆和迪特没看见什么东西,但见锐恩如此举动,保险起见也将自己的武器拔了出来,迪特是一柄惯用的短刀,格罗姆是一把半人长的单手剑,罗德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除了芙丽丝送的那把匕首外,居然拿不出任何武器!
“你呆后面。”迪特把罗德拉到身后,心中却有些懊悔,早知道在这帝国境内的一片普通森林里也能遇见魔力回涌这种天象,他就该把莫尔凡和泡利等人一股脑全带过来的。
“小心!”前方昏暗的树丛间忽然钻出来几只生物,它们威胁似地低吼着,仔细打量了下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的魔狼娜卡琳娅,很快又炸了窝一般向两边窜去,飞快地消失在林间。
还真有狼。罗德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这般大小的普通野兽,来十只他也不怕,但以银儿那变狐狸只比猫大一圈,变人瘦瘦弱弱只到自己胸口的个子,碰上这几只食肉动物绝没有丝毫自保之力。
魔狼甩也不甩那几只小号的远亲,嗅着味道继续带领众人前进。走过一团低矮的灌木,它低低地咆哮了声,停下脚步。几人抬头朝它望的方向看去,终于见到此行目标——阴暗的环境中,小狐狸银白色的皮毛在树冠的枝桠间如萤火虫般显眼,软软的毛发在风中被吹得顺向一边,正死死抱着一根横向生长的树枝。
“很好……”迪特正后悔没带够人手,见这一幕终于是放下心来,收起短刀,向那棵树走去:“罗德,别忘了刚才我教你的。”
“明白。”
“看样子,是那几只狼把她逼到了树上,又守了好一会。”猎手研究了会树底下和树干上的痕迹,很快下了结论。
“还不下来?”迪特来到树底下,沉着脸口气不善地朝树上喊到。
小狐狸偷走的手镯此刻就躺在树根部位的落叶堆里,和枯叶完全不同的颜色让罗德一眼就分辨出来,他将其捡起,重新套到手腕上。
小狐狸委屈地叫了一声,开始极不情愿、但无可奈何地沿着树干慢慢往下爬,她逃上树已有两三个小时,四肢都有些麻木了,抓着树皮尾巴朝地面一点点地挪下来,动作颤颤巍巍让人忍不住担心她要掉下来。等爬到触手可及的高度,罗德刚下意识地要去接入怀中,迪特已先一步伸手抓住了她,揪着她背上的毛皮,像提小鸡似地把她提在手里。
小狐狸完全认栽,连挣扎都不挣扎,只耷拉着脑袋束手就擒。被几头狼逼在树上几个小时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她决定乖乖当个宠物和女奴,罗德想对她怎样就怎样,交配再恐怖也比不上被野兽吃进肚子里。
“一只银狐?”锐恩啧啧称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