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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季节,漫山遍野换上一套色彩斑斓的外衣。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钟馗庙建设工地旁的那株老银杏树,这株据说拥有一千三百年树龄的银杏树,挂满了金灿灿的树叶,离着老远都能让人看到那一树辉煌,十分夺目。
沈浩找了位摄影师,给这株银杏树拍了一堆漂亮的照片,又找人写了一篇篇介绍文字,一同发表在省内外几大旅游杂志上,引起不小的反响,有人慕名大老远的跑来参观。
新钟馗庙的设计图早就完稿了,凝结了数十位古建筑专家和民俗专家的智慧劳动成果,当然它的预算造价也不低,高达一千万。
地表的残砖断瓦,被堆土机推到了一边,虽然也有专家想从这些瓦砾中寻找这座古庙昔日的线索,试图恢复它昔日的风貌,但钟魁并没有遵从。
因为他觉得这并不重要,他需要的是一座在建在人们心中的钟馗庙。
对罪恶的畏惧,对正义的崇拜,邪不压正。这就是钟魁心目中的钟馗庙存在的意义,而无所谓它的建筑结构和风格。
古之修行者,常常是道士出身,或者常常从道家经义中寻求真道。钟天师的事迹早就埋葬在故纸堆里,成了传说,现在已经没有太多人会提起,人们说的最多往往却是耶稣先知,因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但钟魁知道,自己将继续恩师的遗志,惩恶扬善,这便是他的道。这或许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
废墟之下还藏着不少珍宝,主要是黄金。让工人用推土机将地表的残砖断瓦清理掉,然后将工地圈了起来,禁止闲杂人进入,锦毛鼠老崔以建设资金暂时周转不开的理由,给工人们放了假,并提前付了一笔钱,建筑公司拿了钱就同意停工。
老崔亲自动手,重操旧业,花了好几个晚上才将地下的黄金给找到,价值三千万。当新的天师庙建成后,一切都将掩盖在深处,没有会想到地底深处曾经有过许多秘密。
听说钟馗庙建设停工,余思远以为老崔真的没钱了,巴巴地赶了过来。
那天,钟魁正好也在。
在镇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太乙村已经开通通往镇上的班车,尽管现在还处于不满员状态,但已经有一些游客自发地来此游玩。
银杏树下,有一些外地来的人正在拍照,其中又有年轻人居多。余思远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游客盈门的情景。
“如果崔先生有需要的话,镇政府可以考虑提供贷款担保。”余思远如是说。
锦毛鼠道:
“领导,我只是暂时周转不灵,过几天资金就可以到账。”
“真的?”余思远不太相信。
“真的!”锦毛鼠打着哈哈,“感谢镇政府的关心,我们真的只是暂时周转不灵,但建设资金还是有保障的,绝对可以确保明年七月一日开业!”
得到锦毛鼠的保证,余思远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他关心的是GDP,事实上太乙旅游公司的成立,就已经让他今年的成绩很好看。
更不必说太乙农业开发公司虽然今年夏天才成立,但成绩也不错,已经在省城打响了品牌,经营太乙山农副产品的旗舰店就开在省政府的对面,并不指望这家店能挣钱,但赚的是影响力,省城满城飘起了太乙板栗香,十月份还没完,太乙村的两千亩板栗已经卖完。
钟三爷对此最有发言权,那些没有入股的村民已经开始悄悄地找到他,想入股农业开发公司,对此钟三爷仍然没有松口。
此一时,彼一时也。钟三爷很是傲娇。
不过,余思远发现,不管是崔大老板,还是本地的头面人物钟三爷,对他们二人拥有影响力的却是钟魁。
这个发现让余思远有些困惑,也有些释然。
“跟你们说个事,嗯,沪海的金氏集团又派人来了。”余思远突然说道。
“怎么?他们真的要来投资,这是好事啊。”钟魁笑道,“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话虽这么说,但崔先生是先来投资的,也曾经看中了老镇改造,并且还拿出了一套方案,我们政府是持开放态度的。”余思远道。
他这话有些言不由衷了,如果能够选择,政府当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有竞争是个好事。他还准备发动自己在京城的关系网,邀请更多的投资者前来考察呢。
当初钟魁可是拿出一整套的开发方案,这个方案本来应该属于独家知识产权的,或者说是商业机密,但却被政府泄露了出来。这个方案金学武也知道,这或许是让金氏集团决心投资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这真没处说理去,就连余思远也只是模模糊糊地有点知识产权的概念,更不必说其他人了。
锦毛鼠唯钟魁马首是瞻,道:
“钱是一个人挣不完的,来就来吧,说不定我们以后跟金氏集团还有合作呢。游客来咱镇上,或许想来咱山里看看,来山里旅游的,返回时也会顺便去镇上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