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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篱,被拖入水中后只感觉脑袋一疼便失去了意识,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奇异的洞窟内。
“醒了?”一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清冷声音传来。
花篱爬起来,循声望去,只见距离她三米远的石墩上倚坐着一名面容精致神情淡然的的黑衣青年,鼻梁高耸,薄唇微勾,略显苍白的肤色衬得一双金色眼眸异常深邃,如墨长发随意地披落,一手支耳一手持杯,见花篱望过去,举了举手中白玉酒杯,展颜一笑,“又见面了,喝一杯如何?”
熟稔的语气,仿佛他们昨日才在一起喝过酒,可花篱想了许久也不记得他们何时见过。
“我们见过?”花篱疑惑问道。
也许是花篱抱头冥思苦想的模样取悦了对方,只见这人爽朗地大笑出声,道:“何止是见过,我们还是生死之交,纠结了两辈子,不,这是第三世,可谓是缘定三生啊!”
花篱翻了一个白眼——屁的缘定三生,这货幸灾乐祸的表情别以为她看不懂。
“说吧,把我弄这儿来几个意思?”既是老熟人,管他是不是癔想,花篱也懒得跟他客气,走过去坐在对面的石墩上,伸手从石桌上取了一只玉杯,倒了一杯清淡得跟水差不离的“酒”一口喝下,发现还蛮解渴的,于是接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大有不把一壶酒喝干誓不罢休的势头。
“这才对嘛,老友相聚,当畅饮一番,来来来,我这里还有好酒,这可是用千年寒露蕊加极地雪霜莲酿制的,你当年可是嚷嚷着要喝的,只可惜啊,每次都错过,这一次也算了了心愿了。”
那酒确实好喝,清冽甘甜,那人的形容也异常诱人,一字一句,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她好像真的看见了千年寒露蕊和极地雪霜莲如何生于冰天雪地,傲视风霜,汲取天地之精华,而后在某一天以天人之姿绽放于极地雪域。
花篱对黑衣人的劝酒是来者不拒,渐渐地神智昏沉起来,失去意识之前,花篱最后的念头是——靠,这货把她弄这儿就是为了灌醉她的吧,是的吧?
见花篱醉倒在石桌旁,黑衣人将脸上的嬉笑收起,略带忧伤地望着花篱,轻叹口气,幽幽出声:“这是第三次了,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但愿,还有来生!”
“阿离,欠你的,这次一次性偿还你吧,倘若有来生,希望你我不再相逢,从此两清,相忘江湖。”
黑衣人的手抚上花篱绯红的脸颊,恋恋不舍地摩挲着,脸上流下一行清泪,突然整个人熊熊燃烧起来,当他整个人快要化成灰烬时,一道金光蓦地自火光中钻出,直接没入花篱的眉心,花篱的眉头瞬间锁紧,而后舒展,紧接着,一个火凤形的金色印记在她的眉心一闪而逝。
小久在翠镜湖边守了一夜,直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湖中央突然响起来一阵“咕咕”声,不断有气泡翻涌上来。
小久紧张地注视着湖心,直到一个大的旋涡带着花篱浮出水面,小久“昂”地一声跳下水,咬着花篱的衣服将她拖上岸,紧接着又有一抱银白色的旋覆草浮上水面,小久再次跳下湖中把它捞上来。
花篱仰躺在湖边,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极不安稳,双唇紧抿,眉头紧皱。
“不……不要……”花篱无意识地呢喃着,脸上现出浓重的悲伤。
“主人,醒醒,醒醒啊!”小久小心地摇晃着花篱——主人好像被梦魇住了,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曜……”花篱脸上蓦地闪过一丝绝望,“啊不——”
霍地弹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花篱吓了小久一跳。等她气息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小久小心翼翼地在旁边问:“主人你怎么了?”
回过神的花篱满脸汗水地望着小久,轻蹙了下眉头道:“好奇怪,心口突然疼得厉害。”她隐隐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可具体是什么东西,又无从想起。
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花篱将自己的异常归结于宿醉——都怪那奇奇怪怪的黑衣人!
看看天色,也不知道谢灵通他们怎么了,没想到出来找个旋覆草竟然花了近一天一夜的工夫,这会他们该担心了吧。
归心似箭,花篱和小久仅花了小半天时间便回到了云霄宗弟子藏身外,只是看着空无一人且布满血迹的山洞,花篱一下子懵了。
小久走到一摊周围掉落着几根金色羽毛的暗红血液旁低头轻嗅。
“是云渊哥哥的羽毛和血!”小久激动地说。
“云渊的……羽毛?”花篱检起一根金光闪闪的翎羽,翎羽的根部还沾着血迹。
“嗯,云渊哥哥其实是妖族化形的,他的本体是一只金翅大鹏鸟。”小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