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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门外来了一个商人。”一名下人神色匆匆地跑进前厅对薛家主说。
“商人?”薛家主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
“他说是来买米的,不过却给出了一石米一千钱的价格,奴才担心有诈,所以特意来禀报老爷。”
“哦?一石米一千钱,即使现在荆州各地仍然饥荒频发,但以这个价格购入白米仍然是个亏本买卖呀。”薛家主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思索着。
作为地主,薛家能从农民手里收走大部分的粮食,而这些粮食并不会都留给本家,他们会卖出一部分给商人。而被收走大部分粮食的农民,经济条件稍好的,就会从商人手里回购,而贫农则只能通过掘野菜等办法应付粮食不足的问题。对于农民来说,这不是一个可以选择的问题,他们必须为地主工作,因为他们如果不去做,就连仅剩的粮食都无法得到。而王莽的改革,因为让农民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而被地主家憎恨,而这些地主怎么会让他们眼里卑贱的农民好过?他们只会变相让农民生活得更为困苦,于是,此时的天下,对于王莽可谓充满怨恨。王莽也好,青龙也罢,他们都弄错了同一个问题,就是地方地主在当地的影响力远超乎他们的想象。这个改革从一开始就只能是个完美的梦。
“老爷,这会不会是个江湖骗子?”
“不。”薛家主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去请他到书房,我等一下就到。”
“是。”
李亦痕穿着九斤尺的衣服很轻易就从牢狱里走出来,这些守卫并不严格,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完全不必担心被认出来。一出来,他就飞奔似的往薛家的方向而去,无论是担心薛析伶的安危还是基于自己的承诺也好,他都必须去看一看。
在薛家附近,李亦痕认出不少神兵山庄的人,当然他可不会去大摇大摆地去打招呼。他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闪进薛家。然而由于上次他在薛家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在大脑形成一个基本的地图。所以,很不巧,他迷路了。
他竟然摸到了书房。不过他并没有进去,他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靠近,把窗户戳开一个小洞。
书房内,一名看上去年轻而无比俊俏的男子端坐在席间,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虽然生的俊俏,但却少了些阳刚之气,看起来有些柔弱。通俗地说,就是有些娘。但如果李亦痕知道“他”本就是女儿身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很容易想到一个装扮成男儿的女孩能如此俊俏,其原本的女儿身想必是个大美人。
这名“男子”就是青龙的妹妹,清韵。而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名老妇,这是她从常安带出来的随从。
“听说,阁下是来做生意的?”薛家主坐在清韵的对面眯着眼睛说。
“薛老爷要是不喜欢这个词儿,你也可以称之为交易。”清韵特意处理了自己的声音,使它听起来更男性化些。“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要的东西,我只会给出我认为值得的价格,如果薛老爷能够接受,那这笔生意就算成了,如果不能,那就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
“敢问阁下尊姓,来自何方?”
“我姓宋,来自常——安。”清韵特意把常安二字拉长,交易开始的时候,她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必须从一开始就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薛家主不自觉抖了一下,刚见到清韵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搞错了,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是帝肋的人呢?他还以为是某些个缺乏经验的富家子弟闹出来的笑话。而现在,他是笑不出了。
“先前在信里我已经把条件提好了,现在重复一遍。把薛析伶交给我们,我们保你薛家成为荆州的第一家族,无论朝廷有任何的改革措施都不会危及薛家,而且不但如此,我们还会保护你们。我想你应该明白这背后的意义,所以,你考虑清楚了么?”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她第一时间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把一切的难题都抛给了薛家。
薛家主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他相信帝肋在扶植方家的时候必然也说过类似的话,而现在这个“第一家族”的美誉就转手变为了他们薛家谈判的筹码。这样一来,这些承诺对于薛家,会否也同方家一样?薛家主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你要是舍不得那宝贝女儿,拒绝了就是。我今日是来做交易的,交易不成自然不会硬抢。”清韵错把薛家主的凝重看成对女儿的不舍之情了。同样抱着这一幻想的还有窗外偷看的李亦痕。
一开始他听到这所谓的交易条件的时候就想冲进去教训这个怂恿别人卖女儿的“娘炮”,不过在薛家主沉默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还有转机,这个薛家主没有他想得那样坏。
薛家主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你们要如何履行这份承诺呢?在这件事上,于你们而言,好像对方家不太好交代吧?”
清韵立马露出鄙夷的目光,她可是没想到对方关注的是这个,看来在这个男人心里,那个所谓的宝贝女儿已然成了可交易的筹码。清韵把手伸向身后,身后的老妇默契地把一张泛黄的布交到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