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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听方至诚的秘书说,方至诚是结了婚的,今年月头,他老婆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妻子在生下孩子之后就将原先的工作辞掉了,安心在家带孩子,而且这几天她婆婆也在帮忙照顾,所以就算方至诚不在家,家里应该也有人才对。
五分钟后,我让韩颍去跟物业表明身份,并且当着物业的面打开了方至诚家的大门,而当物业将钥匙插入孔中,大门被打开的瞬间,我和韩颍甚至在场的物业,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方至诚此时正面朝地板,倒在了玄关口的血泊之中,而距离方至诚不到一米地方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趴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而那原本干净无比的沙发,也被她的血液染红。
“你们不要进来,韩颍,报警,通知郭麒麟和田宇。”我对着韩颍和还愣在门口的物业说完,转身就走到了方至诚的身旁,顺手摸了一下他的静脉,随后对着韩颍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叫救护车,人已经没救了。
方至诚是被人捅死的,这从他背后的血痕就能看得出来,因为法医还没有到,我不能擅自触碰尸体,所以我只能用肉眼观察这屋子里面的一切。
而那个趴在沙发上的老人死的更惨,她的后脑勺有明显被硬物撞击过的痕迹,可能是怕人还没死,凶手又用刀子在她心脏上狠狠地扎了几刀,这几刀,几乎刀刀致命。
老人死的时候双眼还没有来得及闭合,看的我一阵心酸。
方至诚家的客厅此时就跟被鬼子扫荡过一样,电视机被人推到了地上,古董花瓶,雕像,还有原本挂在墙上的照片框架也碎了一地,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
“方至诚的老婆和孩子呢?”韩颍此时眉目微皱,站在方至诚和老人的中间,摸着下巴疑惑的问道。
我心咯噔一下,马上转身就朝着距离客厅只有几米的卧室快步走去。
“咯吱……”
我轻拧开了卧室房门,只见一个女人正被高高吊在这间卧室的天花板之上,舌头突出,双眼更是充斥着血丝,而方至诚的儿子,则被安稳的放在了床上。
我快步上前,抱起孩子就试了一下鼻息,而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孩子已经没救了。
方至诚一家四口惨遭灭门,这和常晶脱不了关系,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就是杀死常晶的凶手,换一句简单的来说,凶手和常晶还有方至诚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难道方至诚就是常晶的男友?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看着窗外正呼啸而过的警车,暗道不可能,如果方至诚就是常晶的男友的话,那么他平时在办公室里面骚扰常晶,常晶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听她同事说,方至诚上次调戏常晶,还被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而且方至诚长得肥头大耳,相貌就不用说了,他虽然开了一个公司,可财政方面,都是他老婆在管,所以常晶不可能会看上像他这样的男人。
我在这间屋子里面观察了很久,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拿走,包括方至诚的钱包还有银行卡,家里甚至连多余的一毛钱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我错了?这不过就是一件单纯的入室抢劫案?
在我们这个年代,因为人口流入多,入室抢劫,甚至当街抢劫的事情平平发生,但我心里却实在不能承认这就是入室抢劫案。
因为一切都太过于巧合,方至诚的下属死在了下水道内,而当我们得知死者身份后他就死了,他和前一个死者之间还有一些略微的联系,如今他一家子惨遭灭门,是个正常人,都会把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的吧。
警方赶到后第一时间就将跟我们一起发现方至诚一家尸体的带物业做了笔录,而我和韩颍则是一直待在案发现场,没过一会儿,杨鹤轩也拿着一个金属制的铁箱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助手,看样子,这杨鹤轩,排场还的确挺大的。
杨鹤轩一到现场,就给我做了一个鬼脸,说我一个刚刚毕业的应届生,居然刚到新成立的重案组就碰到了这两个大案,可真不是一般人。
我白了他一眼,这货还真尼玛会讽刺人,这不就是说我扫把星么。
杨鹤轩说着,就从自己工具箱内拿出一副塑胶手套,然后在两名助理的帮助下,将方至诚的尸体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