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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一起进了小区门口的饭店,找了个小包间面对面坐下来。
半杯酒下肚,他问:“你没有去陪陪雪儿?”
“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据实回答,“部队没有告诉我她的去向。”
“看来他们不太信任你啊!”他说。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想来他一定是知道雪儿在哪的。
“你觉得雪儿还能回到她原来的岗位吗?”他问。
“我不知道。”我说,“那得看她康复的情况了。”
“恐怕即使她完全康复了,也很难回到原来的岗位。”
“此话怎讲?”
他眯缝着眼睛,“一个活着回来的俘虏,是很难获得信任的。”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盯着他的脸问。这张脸总使我想起一个词,鹰视狼顾。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弟,我当了八年的特种兵……”后面的话我不好实录。当然我也没有认真去听。
他在策反我吗?他的话使我感到一种无名的危险。我既不敢赞同,也不敢反对,只是默默地听着。
“老弟!”他最后拍拍我的肩膀,“我今天的话有点多了!”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九月末的一天,我去体育馆打球,在体操房的门口碰到了海曼。
“你还在练操?”我记得早在一年之前她就已经退出了健美操队。
“偶尔过来跳一下。”她说,“我要进去了。你来吗?”
“我进去干什么?当观众吗?”嘴上这样说,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跟她走了进去。
场地中已经有十多个女生在随着音乐做着动作。海曼跑过去加入了她们。我则像两年前那个春天一样,和几个女孩子的男友坐在场边。
不过与两年前相比,或者与身边的低年级女孩相比,海曼的动作虽然不差,但是她那身短袖长裤的运动装显得过于随意。而且训练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她就先行离场,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
“最近不长锻炼,我都感觉有些发胖了。”
“我没觉得啊!”我说。
她撇撇嘴,“反正你也不会注意到。”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得她有些发毛。“怎么啦?”
我说:“你以前来这里是穿紧身衣服的。今天你穿的太宽松了。所以我看不出来。”
她扑哧一声乐了。“你可真有意思。”
不知不觉中训练早已结束。教练和其他队员都已经离场。体操房里只剩了我们两个人。
“你不走吗?”海曼问我,“再不走,食堂没饭吃了!”
“没饭怕什么?我请你到外面吃。我还欠你好几顿饭呢!”
“真的?”她看看窗外,“那我就再练一会儿。等一下,我去换下紧身的衣服。”
我本以为她只是去换一套适合于形体运动的服装,却不料她出来时身上穿了一件图案上镶着水钻的健美操比赛服,长袖高叉,蓝红黑拼色。不过相较印象中的海曼,她秀美白皙的双腿确实比以前丰满了一些。
“你从来没看过我比赛吧?”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