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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生犹豫了一会儿,对落葵说:“就算我是鬼魂,可我的能力始终有限,我现在的法力很薄弱,不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审判官说,这个地方就跟地球一样大,我该从何找起?”
两人之间顿时被沉默填满。
落葵一直坐着不动,连尾巴也不做任何摆动,整个身体就像被冻住了似的。
陈玄生暗中偷看她那漂亮的蛇尾,纯白无暇,泛着诱人的光泽,怪不得会有人类喜欢用动物的皮做成奢侈品来享用,因为确实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这条蛇尾在引诱着他,陈玄生很想抚摸一下,不过他此刻是魂魄状态,摸不了任何实体的东西。
陈玄生想,无量真是个幸运的男人,竟然能够得到这样一只完美的蛇妖。
可惜,无量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男人,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家庭,竟然被审判官给活活拆散。
陈玄生说:“我刚才偷听到了,审判官说你的女儿是如来佛祖的克星,所以他才会将你们母子绑架到这里来的。这是真的吗?”
落葵摇摇头,“我不清楚,我怎会知道我女儿的前世是什么人物?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不管她是谁的克星,我如今只想她重返人世,回到她父亲身边,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我宁愿她是个普通人。”
陈玄生又说:“你怎么恢复不了人的形态?你是一只纯种的妖怪吧。”
“我是吸收了炼金术的法力,修炼出来的人身,用你们人类的说法来讲,我确实是纯种的妖怪。我现在之所以变成半人半妖的形态,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接触到月亮了,你是法师,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妖怪需要吸收日月精华来维持身上的妖气,这里的空间只有太阳,却没有月亮,天一黑,天上连星星都看不到。月亮和太阳的精华,都可以透过空气传播,能够飘入这个冰洞里来,但是,既然没有月亮的话,那我就无法在空气里吸收到它那独有的精华,长久一来,我身上的妖气就锐减,所以只能维持这样的形态了。”
陈玄生说:“看来审判官是故意将你放在这个环境中的,你吸收不到月亮精华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你就不能变成蛇的形态,更不能摆脱这条轩辕天命链了。”
落葵赞同他的说法,“没错,他应该就是为了锁住我,才把我困在这个杜衡地洞的,不然,他要是把我放在其他地方,我一定能够想办法逃出去。”
落葵忽然望向他,“你能和我说说无量吗?”
“说他?”陈玄生有点为难,“说实话,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他,我和他不熟,不知说他什么好。”
“就说说他现在长什么样子。我起码一百年没见到他了,他老了吗?”
“他修炼成仙,不会再衰老了。他的相貌维持在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脸上有胡渣,身材嘛,很高,头发很短,眼睛很大,下巴很方,鼻梁很挺,五官分明,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
落葵微笑了一下,“谢谢你对我描述这些,就在刚才,我感觉到无量就站在我身边一样。”
陈玄生说:“我一直不相信人类的感情,我觉得人类是世界上最容易见异思迁的生物,没想到真的会有男女可以相爱一百年,而且还是分开两地,不能见面。看来时间和距离都不能把你和无量拆散。”
“时间和距离不能,但是,死亡能够把我们拆散,他不会死,我就未必了。我是妖怪而已,要是审判官哪一天杀心大起,我的死期就到了。我一定不是审判官的对手,他好歹是个南阎罗,是个地位很高的神仙,法术非常的强大。我要是死在他手中,一点也不稀奇。我一死,就必须得投胎转世,一旦转世,我就会忘了无量。我不想忘记他。”
落葵说着,眼中又泛起了泪水。
这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和李盼旋很像。陈玄生诧异自己竟然会在这一刹那想起李盼旋。
他对李盼旋的感情非常模糊,他喜欢李盼旋,是无疑的,但他爱她吗?陈玄生对此可毫无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