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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冬,”张昭华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你来真的?”
含冬见到她这样的目光,有如针扎一般瑟缩了一下,握住张昭华衣角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最后还是痛哭流涕道:“娘娘,求你了!”
“糊涂东西,”张昭华一脚把她踹开:“他活了,我就要死了,你选择他,可以让我死?”
含冬狠命摇着头,而王斌已经跳了起来,他大叫道:“我要告诉长老去,你们谁也跑不了!”他一扭头,却正对上杨士奇的匕首,亲眼看着锃亮的匕首捅进了他的腹心里。
含冬大叫了一声,浑身发抖——杨士奇不知道是被她的叫声惊了,还是这是他第一次用刀杀人,总之捅了一刀之后没有再捅第二刀,竟然任由王斌捂着伤口趔趄地跑了七八步,然后被脚下的石子绊倒。
张昭华冷哼了一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放他一马,真是不可理喻。你是长到二十七八,没有接触过男人,所以碰到一个,就忘乎所以了?”
张昭华几乎没有用这样刻薄的话说过谁,但现在是要打醒含冬的时候:“你以为能在贼窝里苟延残喘活到今天,是倚靠了他吗?一件衣服,一瓶手油,就把你的心交出去了?你也太不值钱了!”
含冬几乎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上下牙齿都在哆嗦。就听张昭华道:“当年看一出《破窑记》,含霜跟我说,一马不配两鞍,单牛岂有双车并驾,要寻一个知敬重画眉郎,管他贫与富。她说这话的时候,你眼看的是台上的吕蒙正朱袍紫衣衣锦还乡的模样,你跟她不一样,你打心底热慕的,还是人前显贵。你摸摸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真的下决心跟他这样一个绿林草莽一辈子颠沛流离,有今天没明天吗?如果是,我就放了你,也放了他,你跟他过去;如果不是,你好好跟我回宫,今天之事再也不提,若是心存怨怼,我就让你的下场,比他还惨。”
含冬就爬到张昭华脚下,死死抱住了她。张昭华哼了一声,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王斌,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
“看到了吗,”张昭华甚至心平气和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做主,他做臣,你做仆的道理。”
三人换了衣服,扮作流民南趋济南,一路上灾民或三五成群,或成群结队,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越是临近济南,灾民、流民越多,个个衣衫褴褛,惨不堪言。
济南城门紧闭,根本不放人进去。这个做法是对的,谁知道流民之中是否会有白莲教的细作——如今白莲教如星火燎原,各地只能自守,没有力量相救。济南能不被攻克,就会让远在开平的皇帝对山东官员的怨气稍微轻一点。
安远侯柳升的军队开进了山东,前锋刘忠去了青州城,而他在德州遇到了董彦杲派给杨士奇的军队,二话不说,如杀鸡屠狗一样,就将这支八千人的军队屠尽了。
刘忠抵达益都,包围白莲教大本营。他倒没有急着进攻,因为他派兵控制了寨外水道,以为寨中无水无粮,会不战自降。没想到当天夜里,白莲教军队忽然偷袭官军军营,刘忠仓促迎战,居然在混战中被杀了,这下一把好牌打得稀烂,竟让白莲教的军队突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