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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六姐嘻嘻笑道:“还是放宽心吧,我看王之正就算是为国敛财,那也不能太贪心,差不多就行了,他总不能把整条秦淮河都榨干吧?!”
白季瑰冷哼一声说道:“他休想!别忘记了,当今的内阁与天启朝可不同,当今皇帝也跟先帝不同,我听家父说过,当今天子外刚内柔,看起来咄咄逼人,实则是很听内阁的话!比如说魏阉逆犯,本来哪有那么多,结果呢,周延儒,温体仁,还有家父他们所拟定的名单里,皇帝一个人都不敢修改,全部都按照内阁的名单发落!如果皇帝发现了金陵城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适时由内阁发难,呵呵,王之正也只能做替死鬼了!”
听闻白季瑰那口气表情如此轻视皇帝和王之正得话语,古文典不禁赶紧说道:“季瑰,切不可轻敌,要知道,魏忠贤多厉害的角色,都死在了王之正手里,所以还是要小心为上!”
白季瑰潇洒的站起身来,看了看画舫外边,夜色已然笼罩了秦淮河,已然是光彩照人,华灯初上:“魏忠贤与我们不同,王之正斗败了魏忠贤?屁!是我父亲为首的东林党与魏阉斗智斗勇,只不过最后功劳都被他王之正抢走了,我父亲全部都给我说过!”
古文典则听表弟伍珏说过王之正的厉害,他知道白季瑰的父亲白洪敏与王之正不和,肯定话里话外会轻视王之正,但是也不能当着卞六姐这个小娘们的面处处跟白季瑰抬杠。
于是他呵呵一笑,说道:“是呀!不过,我可听说了,那阮大铖进了都察院以后,把前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留下来的师爷,到衙役全部都撤换一遍!这阮大铖也不是善茬!”
白文瑰大手一挥:“小小一个阮大铖还不好对付,他不过是阉党的一个余孽,明日我写信让我父亲支配御史台写一封奏疏,弹劾一下阮大铖,这个阉党余孽,也该流配了!”
听了这话,古文典急忙拦住说道:“切不可打草惊蛇!如果这时候我们弹劾阮大铖,还没有弄清楚王之正是不是有皇帝的受益,如果王之正是得到了皇帝的授意,那您弹劾阮大铖,皇帝必然会驳回,反而会使得皇上对我们更加反感!”
白季瑰大手一挥说道:“文典兄,你做事太不痛快,该弹劾就动手,我就不信了,皇帝会为了回护一个小小的阮大铖一个阉党余孽,跟我父亲和整个内阁过不去!等着看吧!”
古文典看看拦不住白季瑰,只好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措辞要注意,不能太过于狠,另外,只弹劾阮大铖还不够,我的意思是加上几个陪衬,比如说现在在金陵城很碍眼的那几个家伙!”
看着阴险狡诈的古文典,白季瑰不由得会心哈哈大笑。
卞六姐对于他们的争斗兴趣不大,她吩咐这仆从给他们端茶倒水。
然后卞六姐笑嘻嘻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大人们找到了对付王之正的手段,那还有什么担忧的,你们尽管做就是,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吩咐是了!”
白季瑰冷哼一声:“你卞六姐也不能给我打马虎眼,虽然说股金分给王之正,但是你也要弄明白,这礼不是白送的,你要取得王之正的信任,然后给我们做好内应,他王之正要做什么,要下什么棋,你都要给我们弄明白!以后这烟雨楼,就是我们对付王之正的前沿!”
卞六姐心里烦透了,这好好的,又给烟雨楼惹来这么多麻烦,这是怎么了,自从王之正来了金陵以后,烟雨楼就是一件麻烦接着一件,搞得她心里烦透了。
但是卞六姐也不敢说什么,毕竟王之正手里,也握着她的一样把柄,那在山上运下来的珠宝,卞六姐并未向白季瑰秉告,而是默默地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