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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还没用食吧?”施嫣然面不改色,偏头示意丫鬟添上一副碗筷。
“你还有脸提!今个儿要不给老子个说法,老子让你半月咽不下饭!”秦文撂下狠话,纵是深知撼动不了秦旭还是用身子去撞他。
“要说法是吧?”施嫣然放下筷子,抬眸正眼望向秦文,睨着他那张与秦旭有着几分相似,却拥有全然不同情绪的脸。
“少说废话!”秦文俨然失了耐性。
然而,施嫣然偏生的就要故意吊着他,“说法有好几个,表兄想听哪个?”
“你他娘的欠揍是吧!”秦文一口一脏话,妄图用蛮力撞开秦旭未果,直接将拳头挥向了他的脸面。
轻松的擒住了秦文的拳头,秦旭低眸觑了他一眼,反手一转背过身去将他两手扣押在后面向施嫣然。
“你个狗娘养的…快给老子撒手!”
秦旭本只是想给秦文一点教训,听到这话时眸子蓦然一沉,下一瞬摸过桌子的筷子抵上他的脖子,“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秦文被迫仰头,尽管感受到了他的杀意,他的态度如旧傲慢,甚至于出言挑衅。
“秦旭你当真以为老子吓大的不成?有种就刺进来啊!最好是能一击毙命的那种,省得老子到时还得再补一刀!”
秦旭攥着筷子的手悄然收紧,尚未有所作为就被一声清冷的声音垄断。
“秦大哥。”
秦旭眸色暗了暗,终是收手将秦文推了一把,面色上绕是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仍可见几分阴沉。
对于秦家两兄弟的相处模式,施嫣然早已有所见识,仍旧每次都觉得不可理喻。
当然,这份不可理喻指的是秦文。
但凡有正面交锋的机会,他定然会不顾自身安危的往秦旭痛处上踩。
在他人眼里,秦旭和秦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年龄悬殊过大,又再加上当年孩子心性,这才造就两兄弟素来不合。
实则的却没有谁比他们当事人更为清楚其中关键,根本原因并非他们自身因素,而是上一代的纠葛!
当年施琴梅与秦栓二人看对眼了,背着正室秦银氏私通二余月,后东窗事发惹来非议,原本作为施家之女,施家断然不会将她嫁于他人做填房,但那会儿苦于施琴梅已然怀了身孕,拗不过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施老爷子终究是点头了。
嫁入秦家以后,不到半年时间施琴梅就被扶正了,原因是其正房暴毙,对外的说法是其终日郁郁寡欢落下的病根。
然而,就秦旭的说法是被施琴梅给逼死的,但施嫣然总觉得就算当年施琴梅再嚣张跋扈也不可能行出害人之事,此中定然存有什么误会。
因着这事,施嫣然私底下也找过施琴梅问过,说不上两句她就委屈得直落泪,只说当年是秦银氏施暴于她,心中有愧于她几次忍下,后来意图谋杀她肚里的孩子才与她发生口角,哪知她突然间就发病了。
这一幕正好被秦旭撞见,才教他产生了误会。
后来,秦银氏还是没能被救下,没过足月,施琴梅就被扶正了,因而惹来了许多非议。
就这点而言,施嫣然猜是有施家方面施压这才导致的结果。
此后施琴梅诞下秦文,秦家生意逐渐没落。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栓犯了病,四处求药变卖家业,仍然治不好他的病。
走投无路,施琴梅抱着秦文求上了施家。
许是当年一事,施老爷子心存芥蒂,对于她的苦苦哀求视若无睹,还是她父亲念在兄妹情分上救济的她。
然而,最终还是没能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看着施琴梅带着一大一小孤苦无仃,她父亲开口给她求了情,让老爷子将她们接回了施府住下。
从那时开始,施琴梅的性子就有了极大转变,明明是施家小姐却活的畏畏缩缩跟个下人没两样。
之所以有这般转变,施嫣然想是因为尚在襁褓当中的秦文吧。
故而,施嫣然替她感到心疼的同时也为她鸣不平,否则今日她就不会采取这般强硬的手段。
秦文从地上爬起,怒目圆睁的瞪着秦旭,就近抄过一碟小菜一摔,捡起碟子碎片指向秦旭的脖颈,骂骂咧咧道:“你个王八羔子!当真以为老子治不了你了是吧!”
秦旭冷眼相待,若非施嫣然的意思摆在那儿,他这会儿已经将他丢出府里。
见着秦旭对他视而不见,秦文登时来了火气,眸底发狠,将碎片划向秦旭的脖颈。
秦旭位于原地似在等他近身,实则的已然屈腿抬脚踹向了他的腹部。
腹部一疼,秦文受力倒退了好几步,心中气不过又要上前,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施嫣然,当即眸色一暗转了身子朝她扑去。
只是尚未近她的身就被秦旭闪现般的出现在他面前,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要说方才秦旭还有所脚下留情,在见到他意图向施嫣然行凶时已然没了顾念,这一脚足足发挥了他十成的劲道。
只见候在柱子边上的丫鬟仓皇噢尖叫了声,连忙闪开给秦文腾了地方,但见他狠狠撞上吐出一口鲜血时眉心一跳,暗自庆幸自身躲得快。
秦文瘫软在地,彻底失去了攻击力。
见此,施嫣然从饭桌上离开,踱步来到了他身下,不见半分情绪的看着他,“疼吗?”
秦文闻声气血涌上,捂着胸口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二句,“你最好现在杀了老子,否则他日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老子?”施嫣然扬了扬眉,低眸睨着他不怒自威,“看来这一年在外闯荡,表兄没少结交市井之徒。”
经施嫣然这么一激,秦文再也不忍着的将一口浊血喷在她的淡灰长衫上,挑衅道:“怎样!老子就是没教养怎么了?碍着贵眼的话还招老子回来干嘛!”
施嫣然眉头一皱,横扫了一眼长衫下摆沾染的点点血迹,抿了抿唇吩咐在旁的丫鬟,“去叫吕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你假好心,老子好得很!”秦文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踉跄了两步骤然间伸手揪住了施嫣然的衣襟,冷笑着看着秦旭上前,含在口里的血液星子喷了她一脸,“你最好给老子说清楚,为何要断了老子的财路!”
话到最后,秦文俨然有些激动,拽着施嫣然衣襟的手前后摆动。
施嫣然伸手阻止了秦旭上前,淡漠的目光瞟过高她半个头的秦文,朱唇轻启,缓声溢出,“稳赔不赚,何为财路?”
“要你管!老子又没拿你施家一分钱!”秦文来了火气,不顾胸腔的疼痛,高举起手握拳就要砸向施嫣然的脸面。
未经落实,就被一手握住。然而,这回阻止秦文施暴的不是秦旭,而是她施嫣然。
“不是说要让我咽不下饭么?就凭你这软绵无力的拳头?”
施嫣然这话成功的激怒了秦文,当下他就要拿头去撞施嫣然。
这回倒是确实撞到了,只不过中间隔着一只手掌。
秦旭反手将秦文的头推开,另一手趁他松懈之时从他手里解救下施嫣然的衣襟。
望着连连后退撞上柱子的秦文,施嫣然瞥了眼仍杵在原地的丫鬟,“还不快去把吕大夫请来。”
丫鬟回过神领命前去,余下的人则问候过施嫣然后将饭菜撤了下去。
饭厅里登时只剩下他们三人,偶有秦文微弱的叫骂声响起。
大夫来了之后,给秦文看过了只是说受了点内伤,吃上两帖药就好。
差人送他回去休息后,施嫣然与之秦旭到了后花园转转。
“今晚多少能安生点了。”施嫣然走在前头淡声说到,侧目间睨着回廊底下的碧池,前些日子尚还含苞待放的荷花此时已然悄然绽放了半朵,嫩红的花瓣在昏黄的灯火辉映下多了几分朦胧感。
跟着停下步伐,秦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仿若洞察了她的心思一般,道了句:“会找到的。”
“已经四个年头了,我怕等不及了。”难得几分惆怅,施嫣然侧身靠着凭栏而坐,低腰探手间轻触着嫩红的花瓣,细腻小心的模样生怕它从手中滑落。
望着施嫣然这般,秦旭不免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也许,不回来也好,眼下的洛阳早已不复过往。”施嫣然轻声低喃了句,或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老天爷怜悯于施家给施家留后,以免施家日后卷入朝廷争斗万劫不复。
“船到桥头自然直,都会好起来的。”秦旭没有施嫣然的思维能力,自是跟不上她的想法,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有生之年陪伴着她。
不知怎的,听到秦旭这一句话,施嫣然莫名就想到了纪红绡,许多时候她都有些羡慕她,出生于平凡人家,纵然日子过得苦点朴实却也好过位居高位全身背负多条人命来得要强。
当真是人生如棋,从落下第一步开始就没了退路,惟有不断的前进,用逆流成河的鲜血、堆积如山的尸体铺设出一条康庄大道。
在池边坐了会,秦旭望了望零星寥落几点的夜幕,“夜凉了,回屋歇着吧。”
“嗯。”施嫣然点了点头,从凭栏上下来,进而跟在秦旭身后朝往中庭方向步去。
入夜,施嫣然在嘈杂声中惊醒,侧耳听了会,似乎是走水了,当即连忙起床套上外衫拉开房门快步朝往人声聚集之处步去。
路上遇到了倒回来的秦旭,她忙问:“怎么回事?”
“南苑走水了,地上有火油痕迹,当是有人蓄意为之。”就是因为这点,在勘查完现场之后他才连忙赶了回来,就怕施嫣然出了什么差错。
现今看她好好的站在面前,悬着的心方才落定。
施嫣然微微皱了皱眉,抬眸看着秦旭一问:“表兄呢?”
经她这一提醒,秦旭方才注意到这南苑离秦文住的地方最近,按理说事发之时他应该最先到达现场的,但在一群救火的家仆丫鬟里他并没有看到他人身影。
从秦旭顿悟的面色中看到了答案,施嫣然抿了抿唇,道:“去看看。”
到了南苑,家仆丫鬟进进出出的,都忙着把烧了一半的西厢房解救下来,除了卧病在床的施琴梅,消失不见的秦文,整座府邸的人都已聚集在这南苑之中,致使原本地方挺大的南苑瞬间变得有些拥堵。
“管家,去看看表少爷在不在房里。”施嫣然位身门外拦下了忙进忙出无暇顾及旁的的赵管家。
赵管家一愣,在看到施嫣然时忙点头应是,暂且搁下了在场指挥的任务,奔往南苑附近的小院落去。
在多人的竭力配合下,火势逐渐被扑灭,烧得半毁的木头火星隐隐,转瞬就被一盆冷水泼上。
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停下来擦汗时,管家从秦文的住院里去而复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施嫣然面前,“东…东家!”
“在不在。”话是问话,施嫣然的语气却异常平稳,仿佛早已对结果有所预料。
赵管家摇了摇头,换了换气说到,“不在,就连他带来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施嫣然半眯起眼,冷声落下,“其余人留下善后,管家随我来。”
伴随着施嫣然这一话声落下,挤在南苑里的家仆丫鬟面面相觑,全然不知这闹的是哪一出。
就连赵管家也都稀里糊涂的跟上了施嫣然,直到随她来到了库房,这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东家,你这是担心表少爷他……”
施嫣然没有答应赵管家,步伐沉稳的来到库房正门,瞥了眼完好如初的金锁,步伐一转绕着库房走了一圈,最终在面向围墙的窗户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窟窿,往里看了进去依稀还能看得到屋里堆砌的大小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