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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南溪娇弱无力的样子让重廷川更为心动。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将她抱起,轻轻放到了床榻上。
虽然心思已经慌乱,可到底还记得腹中孩子,郦南溪抬手去推他。因着身子发软,那力道轻到近乎于无,“别。不行。你慢点。轻点。”
她是知道的,他在这方面有多么勇猛。倘若他不小心点收敛点的话,当真要麻烦。
郦南溪脑中混乱一片,因此话语也十分零碎。即便如此,字字句句都还在为了孩子做打算。
已经箭在弦上就差最后一步了却还要硬生生的止住。重廷川难耐的埋首在她颈侧,伏在她身上粗粗.喘.息着。
这里的是他的娇妻,如今正怀着孩子。而且月份也比较大了。
重廷川当真是有点控制不住。但看郦南溪这样为孩子着想,快要被那冲动灼伤的他到底冷静了一点点。即便他再有心做些什么,却也有了一分理智,怕自己太过鲁莽伤了妻子和孩子。
稍稍冷静过后,他重重叹了口气。即便已经憋得狠了,也还是没有做到最终那一步。不过到底是没法再憋回去了,好歹缠着郦南溪想了法子帮他解决……
事后重廷川抱着郦南溪一起沐浴。虽然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夫妻俩相拥而眠,倒是一夜好睡。
第二天重廷川依旧如往常一样早起练武。郦南溪亦早早醒了。并非她睡得不好,而是现在身子重,早晨什么时候会醒她自己都说不清。有时候忽然就惊醒了,那就早起。有时候到了日上三竿方才睁眼,那这天她就晚起。
今儿早晨刚好就是碰上了“早醒”了的那一回。
或许因为有重廷川的陪伴,郦南溪虽然起得早却没有什么起床气,心情好得很。安排布置了早膳后,又悠悠然的去到里间去挑选衣裳首饰。
由于昨天香蒲院的突然变故,整个重家里都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重气息。这种气氛颇为压抑,让人很有些喘不过气。
最终,在看到所有伺候的丫鬟仆妇俱都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之后,郭妈妈当先爆发了,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说道:“一个个的摆这样的苦脸给谁看呢?是天塌下来了还是怎的?!”
银星讷讷的说道:“妈妈,都这样了,咱们不该小心点的么。”
“都这样了?都怎么样了?”郭妈妈扯着嗓子训斥,“香蒲院里有事,是香蒲院那边。木棉苑里有点意外,那是太太自个儿的事情。咱们院子里谁当家?是国公爷!是奶奶!你们竟是为了那两边的人摆出这般样子,莫不是觉得国公爷和奶奶不如老太太和大太太重要?”
郭妈妈这话可是说的严重了,再加上打早上就开始的沉重心情,登时就有几个小丫鬟坚持不住哭了起来。
钟妈妈在旁劝了几句后大家各自散去。
不过,郭妈妈这番敲打倒也起了作用。不多时,院子里的沉闷之气渐渐散去,大家的言行开始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岳妈妈看了后甚是欣喜,准备进屋去和郦南溪说说郭妈妈的厉害之处。谁知一进门就见郦南溪正喊了金盏帮忙选衣裳。
岳妈妈看了她这认真模样觉得稀奇,“奶奶今儿要出门还是要见客?”
“妈妈可是说错了。难道不见客不出门就不兴打扮的么?”金盏在旁不服气的道:“奶奶说不得是要陪国公爷看书呢。”
想到重廷川今儿早晨没有早走,岳妈妈也猜到了今日里重廷川应是不当差。听了金盏这话就也跟着笑,“是我糊涂了。既是和国公爷在一道,合该着打扮打扮。”
说罢,岳妈妈甚至还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裳往郦南溪身上比量了下,“奶奶模样生得是真好。穿什么都好看。奶奶不必担心,您啊即便是怀了身子,不需打扮也比旁人要好看许多了。”
金盏与有荣焉的说道:“就是!奶奶自小就是最漂亮的那个!放人堆里头一个瞅见的就是奶奶。”
郦南溪被她们的对话搞得哭笑不得,喊住了罪魁祸首金盏说道:“今儿你的差事怕是不够多罢。不若让郭妈妈再给你分一些来。”
若不是金盏说什么国公爷在家所以需要打扮,话题哪能扯到这么偏的上面去。
金盏哀叫了一声哭丧着脸道:“不用不用,可不用再多了。还求奶奶体谅。郭妈妈说了,婢子今儿伺候好奶奶就行,旁的不用多管。奶奶可心疼婢子些罢。”
岳妈妈在旁笑得开心,“该!让你再打趣奶奶和国公爷!”
“打趣什么了?”
沉稳的男声伴着撩起的帘子出现在屋里。重廷川走到郦南溪身边说道:“大老远就听到你在笑,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他一进来,金盏和另外两个小丫鬟就赶紧低着头快速出了屋子。
岳妈妈还在屋里伺候着,不多时郭妈妈也跟着进了屋,两人开始给郦南溪梳妆换衣。
郦南溪知晓重廷川对那些女子间的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并不感兴趣,就没将金盏和她之间开的那些小玩笑和重廷川说,转而道:“今日去别苑的话不知该穿什么好,就让金盏和岳妈妈帮忙选了选。”
重廷川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此时就道:“随便穿穿就是了。”
眼见郦南溪让岳妈妈将那水红色的衣裳放了回去转而让岳妈妈拿了个颜色素净的,重廷川就喊住了岳妈妈,问自家小妻子,“怎的要换?鲜亮点也不错。”
郦南溪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鲜亮了。”家里刚刚出了这样的“热闹”,穿那么鲜艳有些不太好罢。
重廷川却不以为然,“你放心。穿成这样刚刚好。”
旁人不说,单就陛下来讲的话是更希望他们夫妻俩如往常一般的。因为陛下本就因重老太太和梁氏而发怒、将她们两个人关起来审讯。他们两个越是不将那事搁在心上,陛下恐怕心里越是欣慰。
郦南溪听了重廷川的话后再细思量,琢磨过劲儿来,便让岳妈妈给她拿了这套衣裳。
穿戴齐整后又一起用过膳,郦南溪就和重廷川一道坐了车子往别苑那边行去。
重廷川早已派了常福先去别苑那边提前说声,免得他们去的突然让于姨娘她们太过意外。待到夫妻俩到了别苑下车后,方才发现于姨娘竟是已经等在了那里。问过门房方才知道,自打收到消息后于姨娘就早早的就等着了,一直待到现在。
“您怎么不在里面等着?”郦南溪握了于姨娘的手一起往里走,“莫要吹了风才好。”
“不打紧的。”于姨娘看到郦南溪和重廷川后,嘴角就一直合不拢的笑着,“这都暑天里了,还能吹了什么风?有风反倒凉快一点。”
“那也不用这里等着。”郦南溪很坚持,“您在里面守着就是。”
于姨娘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郦南溪的意思,晓得郦南溪是怕她年纪大了这样等着太过折腾,就道:“六奶奶放心就是。我心里有数。”
她还想继续再劝郦南溪,却听旁边男子沉沉的开了口:“你就听西西的罢。”
于姨娘有些意外的朝他看了过去。
重廷川眼睛盯着道路两旁的合欢树看,口中说道:“年纪大了就注意着些,免得哪天真病了还是得别人操心。”
虽然他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但于姨娘还是从中听出了关怀的意味来。她心下高兴,欢喜着“哎”了一声,又觉得自己就说这一个字儿有些不妥,就和重廷川道:“谢谢国公爷,我、我都听国公爷的。”又与郦南溪道:“多谢六奶奶关心。”
“谢什么。无需这样客气。”郦南溪说着,岔开话题说起了旁的。
三人往前行了没多久,有个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重令月两个小□□错着一颠一颠的跳着往这边行,抬眼看到了郦南溪,欢喜的叫了一声“婶婶”,也顾不得玩着跳着了,撒开腿就朝她这边跑。
这里留着伺候她们的宫人登时吓坏了,赶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却又不敢去拦她,生怕拦得太过突兀了反倒吓到她使得她跌倒。
前头一个小姑娘跑着,后面好几个人跟着。不多时来到了郦南溪的跟前。因着跑的太快,她头上别着的两朵小小合欢花就有些松动。随着她骤然停住了步子,那两朵花就颤了颤离开了她的发间飘到了地上。
“呀,我的花。”重令月赶忙弯身去捡。
在她去拿花的功夫,宫女也已经跑到了她们跟前。看到了重廷川和郦南溪后,宫女们赶忙行礼请安,又不住告罪,说是没有照顾好姑娘是她们的疏忽。
“没事。”不待郦南溪开口,重令月已经直起身子来,边吹去小花上面刚刚沾上的浮灰边道:“六奶奶脾气很好的,从来不因为这些小事处罚人,你们不用道歉。”
说着话的功夫,她又举起了小花到郦南溪的跟前,“婶婶你看,好看么?”
郦南溪看她这样喜欢这个花,就笑着抚了抚她头顶柔软的发,“好看。月姐儿戴着很漂亮。”
“我也觉得很漂亮!”重令月的眼睛亮晶晶的,“这花儿看着很娇嫩,其实很勇敢。你看,它掉到地上了都没坏,还能再戴。”说着就将花别在了头发间,“是不是?还一样好看。”
其实合欢花很柔弱。掉到地上后,那些粉色就有些散乱不堪了。
可郦南溪依然笑着点了点头。
她还记得当初在国公府花园里的那一次,重令月特意带了她去看那假山上的小花。小姑娘最爱那小花的坚韧。
于是此刻郦南溪帮重令月将发间的两朵粉色花朵正了正,让它们在她发间更柔美一点,“非常好。月姐儿也会和它们一样非常厉害的。”
重令月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却依然郑重的点了点头,“六奶奶说的没错!我一定会很厉害的!”
重廷川有些意外这个小姑娘的转变,就朝郦南溪看了眼,目光轻柔且温和。
旁人都没留意到他的眼神,偏偏刚刚闻讯而来的重令博看到了。
“一物降一物。”重令博被卫国公那温柔的眼神惊到,背着小手啧啧说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对着六奶奶的时候,国公爷的样子怎么就和平常不一样呢?
他虽然是在喃喃自语着,可重廷川耳力甚佳,闻言转眸朝他看了过去。
重令博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忙立正站好,急急辩解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重令月虽然不知道他刚才在说什么,但是这回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太过显眼了,就捂着嘴笑道:“就是说了就是说了。”又道:“我都听见啦,你还想骗人么。”
重令博悄悄看了重廷川一眼,见重廷川美誉望着他了,胆气儿就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去揪重令月的小辫子,“小黄毛丫头,竟然敢嘲笑我?”
虽然看起来他很凶,但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重令月知道哥哥不会伤到她,就依然嘻嘻哈哈的笑着。
重令博火了,撸起袖子抬起手做起要打人的样子。
往年的时候两个人没少起冲突。重令月性子绵软,重令博脾气火爆。两个人交锋素来是重令博占上风。
看到他又和以往一样露出了凶恶模样,小姑娘这才开始害怕,“呀”了一声转身就跑。
重令博面容狰狞的嘿嘿笑着,拔腿就=追了过去。
兄妹俩一个跑一个追,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一个害怕一个凶恶。到后来打打闹闹着就忘了初衷,你追我赶的玩闹着留下了一路的欢笑声。
想到以往他们两个人互不搭理的样子,再看到他们两个人脸上的明媚笑容,郦南溪不由叹道:“他们两个如今可真是好。”当初谁能想得到如今会是这样呢。
于姨娘在旁轻声道:“都是托了六奶奶的福。”
“和我可没关系。”郦南溪笑道:“是他们两个自己好。毕竟是亲兄妹,初时的隔阂去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于姨娘还欲在言,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重令月的一声哭叫。原来重令博一个用力不小心,把她给绊倒了。小姑娘疼着了自然哭起来。
郦南溪她们就加快了脚步过去。谁知她们还没赶到,重令博已经将重令月拉了起来,还满脸愧疚的给重令月抱拳一揖。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看着这一幕,看着这样的重令博,郦南溪心下喜悦,下意识的就朝重廷川看了过去。
谁料重廷川也在看她。
“六爷觉得如何?”郦南溪觉得重廷川应当也是发现了重令博的变化,故而如此问道。
她想说的是,博哥儿如今懂事许多,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鲁莽和冲动的小子了。
重廷川点点头,“嗯。”
原本郦南溪看他点头就想着他也会赞重令博几句。谁曾想重廷川一开口却变了话。
“那小子是欠揍了些。”重廷川气定神闲的道:“不过你放心,咱们的生出来一定比他强多了。”说着还望郦南溪肚子上看过去。
郦南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语句和眼神给弄的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啊。明明在说博哥儿呢,哪里就扯到她的孩子上了。
这人也是,三两句都离不开自家的……
郦南溪微微笑着横了重廷川一眼,自顾自挽了于姨娘的手臂抛下他当先往前行去。
这天郦南溪和重廷川在别苑里过的很是和乐。可梁大将军府却没有这么轻松了。
梁家自上而下皆被“请”入牢中审问。
那件事梁大将军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进去,且梁大将军为国征战几十年,战功赫赫。因此洪熙帝在查清真相后,就将他和梁家其余没有牵扯的人给放了。
梁大将军年事已高,身子隔三差五的就会生点小毛病,算不得特别康健。在牢里待过后自然疲惫异常。
出了牢狱后梁大将军原本打算回府歇息。哪知道轻点了人数方才知道自己的结发妻子还被扣在天牢之中。再一细问,大女儿自打那一晚“消失”后也还没有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