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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官冀走后,曹氏便放下手里托盘,疾步走到床边,拉着被子给南露华盖上了遍体鳞伤的身子。
南露华被她乳娘抱在怀里,她感受不到身体的痛疼,因为她的心恨的更疼。上天为何要这样惩罚她?每当她想忘记那些事……上官冀这个魔鬼就会在出现让她重新记起那些事,如此清晰的记忆,犹如噩梦般缠绕她多年,挥之不去。
如今她儿孙满堂,贵为一国皇太后了,却还要承受上官冀给她的羞辱,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孩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乳娘陪着你,不怕!”曹氏当年是有个孩子,可惜家穷没养活,当了南露华的乳娘后,她便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她的孩子被人这样欺辱,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心里也是恨啊!
“乳娘,我是不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个恶魔了?”南露华眼角流下泪水,羞辱的泪水,愤恨的泪水。
曹氏无法回答南露华,因为她心知,只要上官冀不死,南露华便一辈子都休想摆脱对方。
因为……那就是个求而不得内心扭曲的魔鬼啊!
南露华心里好恨,恨上官冀对她的兽行,更恨唐兰之竟然没有死。
曹氏不知道琴瑟被救的事,还以为上官冀会如此愤怒的凌虐南露华,只是因为上官冀在得知与自己亲女**后,心生滔天愤怒,才会这样发狠的恨不得弄死南露华的。
南露华在不甘心下昏了过去,在这一个时辰的受虐中,上官冀就没容她昏过去,几次她痛的昏死过去,都是上官冀那个恶魔用极其残酷的手段,让她被折磨的痛醒过来。
她这一生,最恨的上官冀,最怕的也是上官冀,只因这个人对待她的手段,从来都是极其惨无人道的,她是真的怕极了他那个恶魔。
上官冀出了皇宫后,便接到属下的回禀,拂如那个死丫头,都成这副样子了,竟然还敢放肆胡闹。
在上官冀急匆匆离开后,浴火宫主便现了身,黄金面具后的眸底神色很复杂,没想到南露华没有认出她,与她不过见了数面的上官冀,竟然会在十九年后,一眼便认出了她。
她抬手抚摸上黄金面具,不知道这张脸,还能藏多久呢?
如果唐肜知道是她,会不会气她欺瞒他这么多年,气恼的离开她?
而她的女儿,在知道她是浴火宫主后,会不会更恨她?
她的龙儿,她真好想她,可她却不敢去见她,只因对她愧疚太多了。
当初若不是她年少太任性,又怎会逼得上官君申不得不放她离开?她又怎会因为一时冲动,与她唯一的孩子一别便是十九年?
唐兰之很痛苦,她放不下她一生的挚爱,也舍不得她的女儿,可在当年难难全时,她却狠心的抛弃自己怀胎十月的女儿,远去塞外寻找唐肜,那个让她刻骨铭心,每每想起都心痛如绞的恋人。
如果当初换做如今,她也许做出的选择,便该是留下来保护她的女儿长大成人,而不会是去疯狂的寻找她挚爱的那个人了吧?
可无论当初,还是现在,她做出哪一个选择,都会让她痛苦一生,至死才可得到解脱。
世间没有双全法,所有的事都没有两全的,二者选其一,永远都是人生最为痛苦的……
唐肜是得知浴火宫主离开浴火宫后,便急匆匆担忧的出来寻找她的。可当找到她时,却看到她痛苦的蹲在墙角,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这个一向坚强的女子,在暗夜里躲在墙角哭泣。
唐兰之双手抱膝蜷缩在墙角,她心里很痛苦的埋头在膝上哽咽哭泣。当察觉有人靠近时,她缓缓抬起头,便看到了月下行来的唐肜,白衣飘逸恰如当年风华无双,可她却知道,他们此生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唐肜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望着她,声音轻柔似夜风问:“为什么哭?”
唐兰之望着眼前对面不相识的恋人,她黄金面具下流下两行清泪,眼神是那样的悲伤。
唐肜不知道她到底了什么事,只是伸手第一次搂她入怀,将她抱起来,转身离开此地,消失在月下。
上官思容恰巧从远处飞来,便看到唐肜抱着一个红衣女子离去。她也就感到一丝疑惑,没有多想,飞身进入了禁宫大内。
永寿殿
太皇太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在等人。
上官思容悄无声息来到了长乐宫,躲避开所有人,进入了永寿殿,来到太皇太后的寝宫后,便举步走过去,神情凝重道:“上官书杰被杀了,在五日前,死后被人割去了项上人头。”
“唉!终是阻止不了。”太皇太后一声叹后,便看向上官思容叮嘱道:“这事不能宣扬出去,尽快火化他的尸身,将他的遗骨葬入……送去骊山,葬在石瓮谷,他生前最喜欢那处的景色,让他死后埋葬于那处,也算是了她生前之愿了。”
“是!”上官思容拱手低头,之后便转身要离开,可太皇太后却喊了她一声,她缓缓转过身去,望着太皇太后,等着太皇太后接下来的吩咐。
太皇太后沉吟后,才又是一声长叹:“思容丫头,她要动手,便随她去吧!当年龙家满门的血债,终是要有人拿鲜血来偿还的。”
“是!你老人家早些休息,好在她并无毁了上官氏江山之心,这已算是好的结局了。”上官思容说完这些,便转身离开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出了永寿殿,飞身离去,隐没入黑夜中。
太皇太后在寝宫里,苦笑叹气:“是哀家一步步把她推向风波中的,又怎会去怨她手段太过无情残酷呢?”
“太皇太后,您做这一切,也只是为了永绝后患,于后世之人,实乃为大功德。如今流的这些血,伤的这些人命,也不过是为了稳定后世天下,必然要做出的一些牺牲罢了。”慈姑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了一辈子,如何不知太皇太后的心思?
只不过,这事真怨不得太皇太后过于冷血冷漠,也不能怪凝香长公主太铁腕无情,只因三王延续千年的恩怨,真快把所有人都逼疯了。
“慈姑,哀家累了,休息吧!”太皇太后缓缓躺下,由慈姑为她褪去了鞋子,闭上双眼,眼前又浮现她母亲的慈爱笑颜,想起她母亲对她说的话。
当年她母亲对她说,说唐氏嫡出的儿女都是悲哀的,从来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一丝自由。
只因他们生来便是为了家族而活,为了在上官氏江山的国土上生存的高傲,他们便付出比其他隐世家族更多的努力与牺牲。
然而,这样的牺牲,却让人深恶痛绝。
她母亲的反抗,只是为了让族人清醒过来,凤王的时代已经随着历史长河逝去了。
如今的天下是上官氏的,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无论愿意与否,都只能是上官氏的臣民。
可她母亲逃出了那片山谷,却没能逃出家族加在她身上的枷锁。
终于,在那年飞雪飘满长安的冬日,她母亲被找到了。
当时唐氏要以叛族之罪,对她母亲施行火刑,她不想失去母亲,只能说自己愿意当和亲女,嫁入上官氏为后。
她保全了她的母亲,可她母亲却悲伤的对她说,她们母女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恩怨不消弭,残酷祖例还会继续害苦更多的人。
而在将来有一日,中原会因为这千年不解的仇怨,再次陷入烽火狼烟中,谁也无法阻止。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下定了决心,不管牺牲再多,她都要让三王的恩怨,在她有生之年,彻底结束。
慈姑伺候太皇太后睡下后,便退出了寝宫,向着外殿走去,明亮的殿里,空无一人,显得黑夜中更让人感到孤寂。
大将军府
上官浅韵手捧一卷书,边看边等展君魅回来。
可她等的人没回来,却来了一阵诡异的风,风过,桌上多了一个红漆木盒。
飞鸢在一旁眉头紧皱,感到奇怪的问:“公主,这是什么?”
她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好像还有点腐臭的难闻气味。
“人头。”上官浅韵淡定的看着桌上的红漆木盒,收起手里的书简,淡声吩咐道:“小钟,去唤笑笑生来。”
“是。”小钟应了声,便离去了。
飞鸢在小钟去喊笑笑生时,不由感到疑惑的问:“公主,这人头是……”
“莫要多问,知道的太多,命会不长。”上官浅韵垂眸打开书卷继续默读,过分从容淡定的她,丝毫没受到那颗腐臭了的人头影响。
笑笑生正在采薇与唐晏下棋呢,忽然被小钟拉走,他一路上都在唠叨,来到桃夭门口还在说:“小钟,你是个可爱的女孩,不要总学持珠小灵那一招,请人就要有请人的样子,扯扯拽拽的成何体统?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暴力的女孩的,懂?”
小钟不厌其烦的出声道:“公主找你有事,不是请,是传唤,你还不进去。”
“哎……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你,可爱的小丫头,啵!真香。”笑笑生又坏坏的调戏小钟,亲完人,才整理下衣冠,抬脚跨入门槛,进了屋子,便被一股腐臭味熏的抬手掩住口鼻,皱眉问道:“这什么味儿?是不是什么好吃的被飞鸢你放臭了?”
飞鸢白了笑笑生一眼,他要是愿意吃,大可把这人头抱回去好好啃一顿,她绝不拦着。
上官浅韵垂眸看着书,淡声吩咐道:“把这人头送去给东安市的龙宅,交到一个叫龙凌的老者手中,就说这是本公主送给他们龙家的第一份礼物。”
“呃?主子,你说让我给你送什么礼?”笑笑生怀疑他耳朵病了,一定是听错了他家主子的吩咐,这送礼都是送好东西的,那有送一颗人头给人家的啊?
这是送礼?还是寻仇啊?
上官浅韵抬眸看向笑笑生,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之意,淡淡道:“把东西交给龙凌,他自会笑纳。”
呃?收到人头还能笑纳,这位老人家喜好很超凡脱俗啊!笑笑生可不敢再多嘴问了,走过去提起那个红漆木盒,便一手捏着鼻子,离开了桃夭。
飞鸢已起身,吩咐着人赶紧开窗熏香,并且让人把桌子搬了出去,连那片地方的地毯都换了。
上官浅韵已起身走到床边,黑夜中,她临窗望月,眼底一片清冷,像是月光的寒冷,淡淡的浸入人的体内,让人莫名畏冷想逃离。
黑暗中,有一抹几乎融入夜色中的身影,他就看到她如月光一样清冷的目光,心底莫名发寒,觉得这个女子很可怕,只因她太冷了。
这种冷不是外在的冷,而是骨血里隐藏的冷,平日不会被人发觉,可在无人的黑夜里,那种冷却会透过她的眸子,散发出能让天下万物都感觉到的月之清冷。
“还有一个人。”上官浅韵站在窗口,望着凤仪阁后面那片红梅花林,如今早已没了红梅,黑夜中,梅林也凄凉的似比月光更孤寂。
黑暗中的那个人,已在闻声后离去,只残留一缕淡淡的血腥气。
上官浅韵已有些担忧了,此人杀一个上官书杰,便已受了伤,那如果对上前任暗门门主,他当真会有胜算吗?
飞鸢不知道公主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个人?什么人?
可就算她心里存有再多的疑虑,也不敢再多问了,公主是宠她们,可她们却不能真恃宠而骄不懂规矩。
上官浅韵听到渐渐靠近门口的脚步声,她似月光般清冷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她缓缓转过身去,便看到展君魅抬脚进了门,她举步应了上去,接过他接下的披风,递给了一旁的飞鸢,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去。
飞鸢低头行一礼,便带着人退下去了。
展君魅一进门,便闻到了一些气味,那怕熏香已在逐渐掩去这股尸臭气,可熟悉死人尸臭的他,还是嗅到了这股恶心的气味。
“一会儿就好,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我们去流水小筑住一晚,明儿一早,让飞鸢带人把这里全部擦洗一遍,我们再回来,你看成吗?”上官浅韵笑意温柔,为他宽去外衣,怀里抱着他脱掉的暗花绣黑色大氅,望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展君魅也不是很介意,毕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觉得无处不是桃花水乡。不过,既然她都说了,去那清净无人的流水小筑住一晚,应该也不错。
“色胚子,又在心里想什么呢?笑的这样坏。”上官浅韵笑嗔他一眼,想他心里,定然想的皆是淫色之事。
“食色性也!无一,是离得开龙儿你的。”展君魅将她抱起,便不走寻常路的飞跃出窗外,月下掠飞过梅林上空,向着黑夜里隐没去。
到了流水小筑后,上官浅韵双脚根本没能落地,而是被抱到了床上,她半撑着身子望着他,对于他的俯身压下,她伸出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抿唇娇嗔一笑:“你这是要把我当宵夜吃了?”
“是又如何?食色性也,一样都离不开你,谁让你是我的天呢!”展君魅还没忘记他们当初闺房之乐的话,今儿又拿来调戏她,瞧见她娇颜如花的嗔笑,他可忍不住的要把她吞吃入腹了。
上官浅韵头上的一根玉簪被他抽走,满头乌黑如瀑的青丝散落在床铺上,雪肤桃腮,明眸朱唇,三分娇羞,一份狡黠,五分女子的妩媚,勾得人魂都要没了。
展君魅大手从她的额角抚摸而下,低头亲吻上她含笑的朱唇,浅浅品尝,慢慢深入,抚摸她脖颈的大手,探入衣领中握住她的香肩,轻柔拂开她的衣裳,唇上的吻炙热却不失温柔,只因这一刻太美好,所有的粗鲁霸道,都会破坏了这一场良辰美景。
“子缘……”上官浅韵在他耳边一声轻叹呢喃,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亲吻她的耳畔脖颈处时,她也在亲吻他的脖颈,交颈鸳鸯,说的便是如此吧?
展君魅因她一声娇柔的叹息,他身子感到一阵酥软,大手扯开了她的轻纱腰带,扬手将腰带与封腰抛飞,他虽然急于与她肌肤相亲,可褪去她衣物的动作,还是尽量的放的轻柔带着缠绵之意。
“子缘……”上官浅韵双手搂着他脖颈,与他缠绵拥吻时,她总是这般缥缈似叹息的在他耳边呢喃:“子缘……”
展君魅被她这一声声娇媚的呢喃轻唤,撩拨的心都酥软了,在褪去她所有衣物后,他大手抚摸过她脸颊穿过她柔顺的青丝,低头望着此时娇颜艳丽的她,低声沙哑问:“龙儿,我这样要你,可好?”
“好!”上官浅韵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红唇发出似叹息的轻笑,她不介意她不着寸缕的躺在床铺上,而他依旧衣冠整整似君子,他是她心爱的夫君,他想怎样要她都可以,她愿意给他舒心的快乐,只想看到他愉悦的笑,放松的享受。
展君魅撷取她的唇香,她唇齿间流溢的轻笑叹息,是比世间任何乐声都更美妙的仙乐,她的气息如兰似桂带着诱人的香甜,他拥抱在怀里的她,美丽娇柔,如高山之上那一朵最美丽的花,最终被他采撷捧在手掌之中。
淡紫色轻纱落下,那上面似有泛着点点金光,遮掩去她最美的妩媚一面,而这如花娇媚的她,那怕是刹那绽放出的美丽,也是只该被他一人所看到,不可与任何人分享,包括这天地万物,亦不可窥去她半分娇颜媚色。
“子缘……”幔帐之后,依旧有上官浅韵娇媚婉转的叹息轻笑,媚惑人心,如黑夜中会蛊惑人的妖精。
展君魅感觉他有些消受不起她这媚声媚色,心在乱跳不停,体内欲火躁动的让他身子发疼,可骨头却因她这般媚声引诱的酥了似的。
上官浅韵可一点不觉得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那一点儿像是被她叫的酥了骨头软了身,还是如以往那般会折腾她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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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四百字给亲爱哒们,将军公主么么哒,甜甜蜜蜜的,可我就不写福li了,谁让乃们养文的,嘤嘤嘤!伦家写文好寂寞,乃们都不多给鼓励,哭给您们看/(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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