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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被笑笑生的色狼行径吓坏了,他居然真的要吃她?小灵说的对,她就是那条吃饵的笨鱼,正等着被人钓上去上架烤熟了吃掉。
笑笑生也就想逗逗小钟,可没想过要拿她怎么样,不过她这样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倒是真有趣。
小钟在被笑笑生调戏的摸下脸蛋儿后,她便出手了,手中的锋利匕首,在纤细的手腕转动下,凌厉夹杂着杀气的攻击向笑笑生,她脸上的怯怯之色也没了,眸光变得很冰冷很凌厉,长发在她背后飞扬,她身法极快的移动着,速度很快,一刀下去,一片粉色轻纱飘飞而起。
笑笑生很意外的看着眸光冷寒的小钟,没想到这小丫头生起气来,竟是这般的凶狠,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钟,住手!”小灵是看完热闹就离开了,离开后便一直在找小钟,当看到手握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正和笑笑生对战着,而显然小钟很不对劲,一瞧就是又犯病了。
小钟对于小灵的呵叱,仿若跟本没听到一般,她手下的招式越来越凌厉霸道,身上的杀气也已夹杂上嗜血之气。
小灵飞身过去阻止小钟,手腕轻转,紧握的匕首与小钟的匕首擦出火花,她旋身到小钟身后,一条手臂勒住了小钟的脖子,面有怒色吼一声:“小钟,醒来!”
小钟眉头一皱,长舒一口气,身子便软了下来,乖乖的被小灵抱着双脚落了地,当看到她手里握着那杀人的匕首时,她脸上还是一片茫然之色,根本不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小灵帮小钟收起了杀人的匕首,转头就怒向笑笑生咬牙道:“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再接近小钟,可你……你这个混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把她逼成这样?”
笑笑生捂着受伤的手臂,他也没想到小钟还会有这样凶狠的一面,明明是只乖巧的小兔子,谁知一转头就露出獠牙变成了凶狠的狼,瞧着还真是有些吓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你觉得我们可能是温顺的兔子吗?”小灵真是快气死了,自从来了公主身边伺候,小钟已经没见再犯过病了,可这个笑笑生却不知都干了什么坏事,竟然把小钟激怒成这样子。
笑笑生摇了摇头,她们可是会杀人不眨眼的暗卫,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温顺的兔子?
小钟在看到笑笑生受伤的手臂时,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小脸上神情很纠结痛苦,最终眸中含泪跑掉了。
笑笑生一见小钟要跑,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追了上去,拉住小钟就抱在了怀里,对于这个平常胆小如小兔子似的小丫头,无论她另一面多凶残,他都无法去害怕,因为她也是个可怜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钟哭着说,她从小就有这个病,当年村里的人说她被狼咬过,可能中了狼毒。
可后来她被墨曲挑选中,墨曲为她看过病,说不是狼毒,而是她心里有病,这或许是和她幼年的经历有关系。
可她不记得幼年的事了,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父母还在不在人世。
小灵在一旁叹气道:“小钟自小便有这个怪病,只要受惊过度,就会失控的好似变了一个人,墨管家说这个病不是天生的,应该和小钟幼年发生过的一些事有关,虽然小钟失去了那些记忆,可显然在她的意识里,她对那段记忆记得深刻,哪怕现实中她忘了,可心中的一扇门里,却还封藏着那段模糊的记忆。”
笑笑生回头看向小灵,他一直觉得小灵是个凶巴巴不讲理的臭丫头,可如今看来,她一直在保护着小钟,因为小钟太脆弱需要保护,她才把自己武装的这般凶巴巴的不好惹。
“看我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惹了我,我绝对能咬断你的脖子,吸干你的血,让你变成一具皮包骨的人干。”小灵龇牙做出凶狠的样子,举步便离开了红梅林。
小钟挣扎着出了笑笑生的怀抱,看了笑笑生一眼,便羞怯怯的转身低头跟着小灵身后走了。
笑笑生觉得他很悲哀,因为他受伤了,都没人理会他,唉!
嬉闹怒骂又一日,凤仪阁还是这样平静或不平静的一日一日过着。
因为前有墨曲和持珠那一架,后有小钟与笑笑生这一闹,所有人,几乎都忘了那对白日胡闹不够的无良夫妻了。
等过了两三日,拂如郡主登门拜访,许多人都好奇,这位拂如郡主到底该是一位怎样的奇女子?
可当上官浅韵与展君魅去见了这位拂如郡主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只说外貌而言,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样一个弱女子,会智比东方,才超柳亭。
墨曲在见到这位拂如郡主时,也很是吃惊,这样一个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女子,纤细柔弱的身体内,怎么会有这那样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肝?难以置信,让人怀疑传言为虚。
拂如郡主的声音倒与她的外貌差异很大,因为她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冷淡然:“墨公子既然肯见拂如,那便不会介意为拂如一把脉吧?”
“自然。”墨曲唇边含一抹浅笑,一手摇扇,一手搭在了拂如郡主放在桌上的手腕上,在诊脉一番后,他收手勾唇望着拂如郡主道:“郡主,你无药可医。”
“我知道。”拂如郡主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澜,望向展君魅的眸光里有着思慕爱意,唇边含一抹虚弱浅淡的笑意,苍白的樱桃小口微启道:“展将军,如果拂如当年早来长安找你,你可会许拂如一个有名无实的妻子之名?”
展君魅剑眉一皱,他都不认识她,就算他当年没有娶上官浅韵,也不可能随便许一个女子为他妻子,哪怕是占个名分也不行。
毕竟,当初的他最烦的就是麻烦,拂如郡主可谓之是个麻烦携带者,他怎么可能自找麻烦的与对方有什么关系?
上官浅韵觉得这位拂如郡主很有意思,她这位正妻还坐在一旁呢,可她便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问出这样的话来。
拂如郡主望着展君魅良久,才黯然伤心的垂下眸子,抬手拿着手帕掩嘴咳嗽的厉害,当帕子染血后,她才抬头眼底水雾蒙蒙的看着展君魅,唇边苦笑虚弱道:“展将军,就算没有凝香长公主在前,你也不会喜欢拂如的……对吗?”
“是。”展君魅回答的毫无犹豫,他喜欢上上官浅韵时,他也感到很意外,因为他从不曾想过,他此一生,竟然还会喜欢一个人。
拂如郡主笑了,笑的泪流过颊边,嘴角含一丝血,她垂眸叹息道:“拂如一生有太多的求而不得,可唯有这一件事让拂如很执着,纵然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可拂如还是跋山涉水从巴蜀来了长安,只想听到将军这一句无情拒绝的话,好让拂如彻底死心罢了。”
“郡主!”小阳一直跪在拂如郡主的身后,此时见拂如郡主呼吸不畅,便立刻拿了药丸给拂如郡主吃。
拂如郡主吃下药后,脸色更加苍白似透明的看着人,这回她看的不再是令她痴迷的展君魅,而是那位比她幸运的女子,她眼底含泪望着上官浅韵,虚弱的声音几分可怜道:“长公主,拂如有一事相求,不知长公主可否答应?”
上官浅韵对此淡淡一笑,看向拂如郡主的眸光淡冷道:“郡主,你我都是女人,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你存了什么心思,我很明白。而我,不打算引狼入室。至于你体内的毒,也不是无药可解,只要你愿意,你便能活,又何必非想着得到……你不可碰之人呢?”
拂如郡主自认她这副样子无人不可怜,哪怕是墨曲这样的人,都对她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可这位看似温婉的长公主,却无一丝犹豫的拒绝了她的恳求,呵呵!果然不愧是展君魅看上的女子,真的很难对付呢!
上官浅韵给飞鸢递了个眼色,让飞鸢送客,她可没兴致陪一个觊觎她夫君的女人坐着品茗。
飞鸢上前,脸色微冷却不失客气道:“拂如郡主,请!”
拂如郡主依旧巍然不动,她笑望着对面的美丽女子,虚弱启唇道:“长公主,天下没有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的男人,你如今拒绝了我,焉知明日不会出现别人,将他从你身边抢走?”
上官浅韵真是看不懂这位拂如郡主了,明明该是心比天高的傲然女子,今儿怎么这般没脸没皮的赖在这里招人烦?
展君魅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男人,早在她十月怀胎时,就去找了别的女人了,如何还会轮到她拂如郡主来到将军府自荐枕席?
展君魅已是很不悦的捏碎了杯子,如果这个什么拂如郡主再多说一个字,他便立刻要她的命。
“子缘,生什么气?她不过是个命不久矣之人罢了,你若是杀了她,岂不是要平白招惹一个大麻烦?何不如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等死呢!”上官浅韵唇边笑意清浅,白嫩的素手拿过展君魅的手,用她随身的帕子,仔细温柔的为他擦着掌心的茶水。
如果拂如郡主没有之前听过上官浅韵的冷血无情手段,说不定,她还真会觉得展君魅娶的是一位温柔的妻子。
“郡主还是快点走吧,子缘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要是一不小心出手杀了你,那冀堂叔岂不是要长途跋涉来长安兴师问罪了?”上官浅韵为展君魅仔细温柔的擦拭干净展君魅的手,便抬眸笑看向对面而坐的拂如郡主,这个女人过于自负了,竟想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当真是可笑至极。
拂如郡主的确是一生傲然自负,可在见了上官浅韵后,她输的很惨,不是上官浅韵比她厉害,而是哪个她钟情的男子,把她想要的那颗心,全部毫无保留的给了上官浅韵,她纵然再怎么才智过人,也是抢不回来那颗心的。
展君魅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过拂如郡主一眼,只要上官浅韵在他身边,其他人都可有可无,反正他也不会去多瞧谁一眼,因为他喜欢看着上官浅韵,只静静的看着她,就觉得心里是满足的。
墨曲也是看不下去了,合扇逐客道:“拂如郡主,君魅已是有妻儿的男人,你若是想找人解毒,听我一句奉劝,还是另择他人吧!”
“不!除了他,我不会容许任何男人碰我。”拂如郡主很执着,甚至是对展君魅的爱,已成心中执念。
展君魅本是在上官浅韵的安抚下,他已经不想和这个疯女人计较的,可一听她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他便怒转头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我此生哪怕自宫,也绝不会碰你这样的女人。小灵,小毓,把人轰出去。”
“是!”小灵和小毓上前领命,便真的要出手抓拂如郡主,可那个小阳却出手拦下了她们几招。
小灵本就讨厌这位拂如郡主,自然连拂如郡主的丫环一起讨厌了,主仆二人,一个恬不知耻上门自荐枕席,一个蛮不讲理赖着不走,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忒无耻不要脸了。
拂如郡主总算起身了,她看了展君魅一眼,便缓缓转身向着门口走去,走至门口她顿步道:“展君魅,你今日的无情,让我决定好好活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否能打破诅咒在一起。帝女入主紫薇宫,贪狼月夜长啸品孤寂,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贪狼,要如何进入神圣的紫薇宫,与帝女相守在一起不分离。”
上官浅韵按住了展君魅的手,对着那仰天大笑的瘦弱背影,她声音淡冷道:“只要帝女不入主紫薇宫,就能随贪狼一起走,天涯海角,无处不可为家。”
“什么?你……你疯了?”拂如郡主骤然转身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脸冷静从容的女子,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命中注定属于她的帝位?
上官浅韵虽然不知道拂如郡主是在哪里听来她会为帝的预言的,可她真的从未曾想过当什么女帝,江山天下是三王的,她所能做的只是让承天国不落入外贼手中罢了。
至于最终的结果是谁会成为承天之主,这一点她不在意,只要如今为君者不要是展君魅就好。
毕竟展君魅答应过她,等将来一切事了后,他会带着她好好看看这个天下,让她知道这个天下到底有多大多美丽。
拂如郡主再也无法留下去,因为他们夫妻的深情对望,刺痛了她的心,鲜血淋漓的好疼。为什么,为什么她先喜欢上的男人,最终却成了别人的夫君?
她不甘心,不甘心他们继续幸福快乐下去,而她却要一抔黄土埋葬此生。
墨曲见拂如郡主走了,他才挥手让飞鸢她们都下去,而他则望着他们夫妻无奈一叹:“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激怒她吗?而她知道了太多的事,一旦传入了南露华的耳中,恐怕将军府外每夜都要不断血腥和尸体了。”
“她没机会说了,只要她想活着,她就一定没机会再开口了。”上官浅韵才不会让拂如郡主这样的女人活着,不是她太心狠手辣,而是拂如郡主太过分了,觊觎展君魅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毁了她的家,搅得承天国风云再起。
墨曲手里的扇子不摇了,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上官浅韵,嘴角抽搐着问了句:“你,你该不会把你新研制的毒,用在了她身上了吧?”
“嗯,既然凤血能救人,那用来杀人,想来效用也是不错的。”上官浅韵笑点点头,她不杀拂如郡主,因为她的手上,不会去沾染上官氏的鲜血,这是她会遵守一生的承诺。
墨曲只觉得上官浅韵比他师弟可怕,这女子一直在遵守承诺,不会亲手杀上官氏的子孙,可那些人的死,却到了最后,都是她算计得出的结果。
“子缘,我们回去吧,孩子估计该醒了。”上官浅韵浅笑温柔,似一个温婉的妻子。
可实则,她亲手杀人的屈指可数,可被她算计死的人,却已是不计其数。
“好。”展君魅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与她一起离开了花厅,想着阳光明媚的外面走去。
出了门,上官浅韵在阳光下笑说:“子缘,如果她那日设计强要你,你真会自宫吗?”
“会。”展君魅声音平淡无波的给出一个确定的字,他会!他虽非女子,却愿意为她守身如玉,此生决不让任何女子碰他一下。
上官浅韵愉悦的笑声传来,伴着那调皮的话:“子缘,谢谢你为我守身如玉,我也会好好跟着你过日子,你不用担心我去宠幸别人。”
展君魅清朗的笑声传来,他也只是笑笑不语,一点不介意她人前说宠幸他的话。
墨曲倚靠在花厅外的门框上,手里折扇轻摇动,望着那对嬉嬉闹闹有背着玩儿的夫妻,忽然心里也好生羡慕。
如果将来持珠也能这般放肆无忌的笑,他也愿意背着持珠到处去玩儿。
将军府的仆人都习惯了,反正没过一段日子,将军就会背着公主在府里嬉闹,夫妻恩恩爱爱的像新婚燕尔,一点都瞧不出来都是当爹娘的大人了。
“子缘啊,你说你这个醋坛子,怎么就这么招蜂引蝶呢?之前有个雷星儿登门找你,如今又来了位郡主,说来说去,都是你这张漂亮脸蛋儿惹的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呢!”上官浅韵趴在展君魅背上,双手揪着他的耳朵,笑着笑着便亲了口他漂亮的脸蛋儿。
展君魅也是拿她没办法,贪恋美色的人是她,说恨他这张脸的还是她,说完恨又亲一口的还是她,她说的对,她对他的脸,的确是又爱又恨。
上官浅韵被展君魅背着回来凤仪阁,而拂如郡主……
且说拂如郡主离开离开了大将军府后,便上了马车。
当马车离开大将军府范围后,便被人围住了。
阿鲁和小阳戒备的看着这些人,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自认来到长安后,并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怎么就忽然冒出这样一群人围了他们的马车?
“你们受何人指派而来?”马车里,拂如郡主出声问,她心里已有底,估计是南家的人吧?
自来长安后,她也只得罪过那位南十三小姐,除了南家,也不会有别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外面一名四五十岁中年男人,拱手还算客气道:“有请小姐下车,随我们走一趟,您保全了面子,我们也省些力气。”
拂如郡主此时是不想暴露身份也不行了,她丢出一块牌子,清冷道:“巴蜀拂如,来长安只为求医,无意与南家为敌。”
小阳接住牌子亮给那些人看,她不信他们这群走狗,在看到王爷的令牌后,还敢对他们家郡主无礼。
南家管家见到这块蜀王令后,果然挥手让人退下,南家的确不会为了一个废掉的南金珍去得罪巴蜀之王。
而拂如郡主他也听闻过,这可是蜀王上官冀最疼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