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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分钟,念薇的辫子梳好了。“好了,快吃饭吧。”杨红看着俊俏的女儿笑着说。
念薇也没说话,跑到镜子前照照,梳的辫子还算满意。转过身来把书包背上,走到桌前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然后又拿了一根,一边吃一边说:“妈。来不及了,走了啊。”说着背着书包冲出了门口。
“唉?这孩子,喝点豆浆再走!”杨红喊。
“去学校喝热水啦,妈再见!”说着小小的身子已经跑出很远了。
“这个妞妞,真不听话!”杨红目送念薇,摇摇头,回到了屋里。念薇的学校离家很近,八十年代末期民风淳朴,车少坏人也少,小学生上学一般不会让家长接送,都是自己上学下学回家。不像现代,孩子都得家长接送,就怕出事。
杨红回到屋里,看了看表,还早,才七点四十分,这个时间点顾客不会那么多。昨天还有一些衣服没洗,趁顾客不多,去洗洗衣服去。
这边周三树推着装满货的三轮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车走着。想着要不是杨红身体不好,他也不用这么早起去批发市场,累死个人了。他就不想,要不是杨红没有一手带起这个店铺,他哪有这么舒服得过日子,也就隔一天去批发市场早起进个货,剩下的时间就没事了。以前杨红身体好时都不用他进货,他的文化不高,只有初中水平,初中水平还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那种,出去找工作,人也不勤快,谁还要他。还不如杨红,好歹是高中文化。七八年时高考恢复,她其实是考上大学的,那时她已经跟周三树结了婚,念薇都一岁了,他就怕杨红上了大学不要他,死都不同意杨红上大学。杨红心软,再说她的父亲刚去世,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家里的积蓄都给父亲治病花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是周三树他家在结婚前东凑西凑帮她还了债。再说周三树不同意她上大学,也没有人供她上大学。又看他苦苦哀求,就没上成大学,一心一意跟他过苦日子。
想着杨红,他心里一阵烦躁,是什么时候呢?现在他怎么看她怎么厌烦呢?可能是在她生完念薇后,身体一直不好,因为忙碌照顾这个小家,家里材米油盐,夫妻之间激情少了,交流也不多,这十多年来一直靠杨红撑起这个家,他其实这几年出去也做生意了,开始挣了几个钱,后来就不行了,干啥啥赔钱。他几年内就活在杨红的阴影下了,一直很憋屈。他周三树是谁?他周三树就是怀才不遇,没有伯乐发现他的才能。总有一天大家会发现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看现在杨红身体不好了,不是还得靠他给她进货吗。其实最最主要的是杨红那日渐枯萎的身体和容貌,真是没法看了,看完了就反胃。不像林寡妇,那白嫩的皮肤,那妩媚的容貌,那凹凸有致的腰身,最最重要是她对他崇拜的眼神,使他重新感觉到当男子汉的自豪,多爱人呀,想起她心里就一片火热。
周三树以前其实是很喜欢杨红的,他和杨红是从小一块长大,小时候的杨红有着大大闪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红红的嘴唇,巴掌大的笑脸,性格也惹人怜爱,是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长大后的杨红就更漂亮了,周三树从小喜欢她,当然,村里的好多小伙子也喜欢她。他是绞尽脑汁,千方百计,近水楼台,费尽心思打败了众多喜欢她的人才追到杨红的,得到她是他当时最值得骄傲夸赞的事情。可是什么时候就变了呢?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就是看她越来越不顺眼。
车慢慢推着正好路过林寡妇的家,房子不大,只有两间,是后院的迎街房。周三树的脚步慢了下来。平房的门“吱呀”开了,林寡妇俏生生站在他的面前,周三树心头一喜,这就是心有灵犀吧?他刚推车到这里,林寡妇就出来见他了。
“小兰早啊!”周三树展开了笑容,痴痴看着她,脑子里又脑补了前天他去她家与她*的时刻。
林寡妇妩媚一笑,看看两边没人,悄声说:“早啊!一会儿过来吗?你都两天没过来了,阿树,人家想你!”说完林寡妇露出很委屈的样子。
周三树看到她娇媚的样子,心里一热,随后腹下也起了生理反应,恨不得现在就去屋里去,和她点点头:“你等着,我一会而就来。”和她一笑,然后骑着三轮走了。
林寡妇含情脉脉的目送他走了,随后,她关了门,转身去哄她四岁的儿子王晓阳去了。
她儿子正在床上四肢敞开睡着觉呢,小孩长得很好看,长长的睫毛,白白的脸,圆嘟嘟的嘴,这一切大部分遗传自林寡妇。夏天天气也热,薄被子早被他踢开了,露出了圆嘟嘟的小肚子。林寡妇上前用薄被子盖住了王晓阳的肚子。王晓阳感觉到有人盖他的肚子,又翻了个身,继续呼噜呼噜得开始睡。
林寡妇一边望着她儿子,一边想着到时候周三树来,他们俩要是干好事时,醒了了怎么办?这不是扫人兴吗?不行,让他再睡一会儿就叫他起来,让他出去玩一会。
林寡妇叫林夏兰,今年也就二十五岁,她是山那边村里的人,村里的人很穷,她家也穷,不过最让她骄傲地是她在那个村里长相是姑娘里数一数二的,她不甘心一辈子待在这个穷村里,她文凭不高,学习也一般,也考不出去,那只有一个途径就是嫁到城里去。在她十九岁时,机会来了,城里的姑姑给她介绍了一个城里人叫王立,他是城里的矿工,而且是正式工,一年挣钱在八十年代也算多的,家里还有房子,父母住在老大家,他是老小,没有什么负担,就是年龄大点,样貌丑点,但人很憨厚。
林夏兰觉得这是个摆脱农村劳动的机会,他们俩就见了一面,王立一见水灵的林夏兰,一打眼就看中她。林夏兰就这样嫁了过来,平时王立也宠着她,几乎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又过了一年还生了个男孩,日子过得也比较美满。可是在她儿子王晓阳两岁半时,王立下矿井瓦斯爆炸,他遇难了,林夏兰变成了寡妇,她的美满日子到头了。虽然矿上给了她一大笔抚恤金,可是她没有工作,人也不勤快,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再说她那么年轻,又长得好看,总得不能一直单着吧?
一个没工作的寡妇,又带着一个儿子,虽然漂亮,条件好的人家也不找她,条件不好的她也看不上,她可吃不了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