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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之中,只有二人的呼吸声可以听得到,韦睿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这位贺琛贺大人在朝中为官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不比常人,他能想到这一层,看来确实是位极聪明极谨慎的官员。
“贺大人,此事若无真凭实据,可是不能乱讲。”韦睿慢吞吞的讲道。
“唉------我岂能不知?原本我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在师弟入京之后,我才隐隐的发觉,有人在逼着他入京,而入京之后的事情更是让人匪夷所思,而那蕙夫人更是死死的盯住了范家,至今想来让人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贺琛想起蕙夫人当日那满眼之中的恨意,至今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贺大人,您认为在这大梁之中,谁的权力最大?”韦睿突然问道。
“这个------自然是皇上了,只是------”贺琛犹豫了一下,如今这天下是当今皇上萧衍的天下,可是皇上时常去同泰寺出家理佛,这朝廷上上下下的事务,均交由六王爷萧宏打点,若论手中的实权,贺琛自然要讲萧宏手中的多一些,只是这些话他不敢对韦睿讲。
“我怎么听闻自贺大人进京后,可是与那王爷走的很近呢?”韦睿慢慢的说道,“只怕贺大人心中,对这皇权之事还有些-----不明白之处罢。”
“这个------”贺琛突然卡住了,无法继续讲下去了。
“贺大人,您今夜前来对我坦诚相待,讲起你那师弟之事,韦某感谢贺大人对我的信任之情,只是范家的事情我韦睿不会插手去管,而且怀文有句肺腑之言,希望贺大人可以听得进去:这范家之事,您最好也不要去插手。”
“可是,那允承与我情同手足,我若是袖手旁观,这于心不忍呐。”贺琛叹了口气说道。
“贺大人听我一句劝,将此事放下,好生在皇上身旁做事情。若韦某所料不错的话,您那允承师弟,只怕也不会想让您插手此事,他巴不得你离的远远的。”
贺琛听后目瞪口呆的望着韦睿,怎么也想不明白韦睿为何要如此讲话,只是依着他对范允承的了解,他是一定能做得出来的。
“唉------我贺琛无能,不能替我那师弟排忧解难,真的是心中惭愧啊。”
“不,贺大人,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只有等到事情真正水落石出之际,方能看到真相!贺大人,若您真想为范家做些事情,韦某希望有朝一日,您能替韦某写份奏折,不知贺大人可否答应?”韦睿问道。
“这个,只要韦将军开口,我贺琛定万死不辞!”贺琛急忙答应道。
“呵呵------贺大人,我韦怀文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万死不辞,在这杀场之上,我见过的生死可是太多了。”
“多谢韦将军点醒我贺琛,若日后韦将军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当尽力去做。”
“多谢贺大人!”韦睿急忙感谢,“贺大人若有排解不掉的事情,尽管来韦某这里,我们再想办法。”
贺琛顿时明白了韦睿话中的深意,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位韦将军,这考虑的确实是周全。
“在下告辞!”
“不送!”
韦睿待贺琛离开之后,便将李忠唤进帐内,低低的嘱咐他将范钧请过来。
范钧匆匆的来到韦睿的大帐之中,韦睿低声的问道:“你前去元英大军处侦查,可有收获?”
“义父,自皇上亲征以来,那元英大军随邢峦所部,慢慢往北移动,只是他的大军始终保持着战斗队形,警惕性极高,我方侦查部队无法太过靠近。”
韦睿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如今那北魏的求和战书已经到了皇上的手中,看来那元恪此时已经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现在只能等皇上的命令了。”
“义父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范钧看到韦睿忧心重重的模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钧儿你对于北魏的这位元英,只怕还不是太了解,那元英是北魏的一员猛将,这多年来从未打过败仗,想不到在钟离城下着了我的道儿,这是他生平最大的污点,以他那高傲的性格,如何可以以短时间内接受?他是北魏的中山王,他与那大行台邢峦可不同,那邢峦回去后不会受到皇上的惩处,可是元英不一样,他与杨大眼所面临的境地,要比那邢峦难过的多。”
“可是------那邢峦不也是战败了吗?”范钧不解的问道。
“邢峦只是偷袭雍州不成,可是钟离之战他并未真正参与,那元恪自然也拿不住他,再者那邢峦这些时日一直在与大梁释放出的信号是求和,这正是元恪想要看到的,那北魏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恢复元气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划地求和,休养生息。”
“义父所言极是!”范钧对韦睿的分析是相当的佩服,他想不到韦睿会如此精准的分析出两国的形势与今后的走向。
“现如今我最担心的,便是元英表面上是服了软,但是他内心还是不肯服气------若真是如此,只怕到时他会做些什么出来,是你我都想像不到的。”韦睿低声嘱咐道,“钧儿,你还是不能长时间呆在军中,如今皇上痛失爱子,心情一直未见好转,若是知道了你的事情,只怕是会迁怒于你。如今你听我吩咐,去------”韦睿在范钧的耳边,将今后需要他做的事情仔细的讲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