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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萧大帅所中这毒是慢性毒药,非一日所中之毒,故我只得是用解毒的药剂慢慢拔除他体内的余毒,韦将军,看来我们不能按期将萧大帅交与你们了,还请韦将军宽限些时日。”邢峦言辞恳切的说道。
韦睿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想不到萧综居然会中毒,谁要他死?那毒从何而来?这些疑问只有等见到萧综之后,方能真相大白了。
“也罢,那我们就姑且多等些时日吧。”韦睿此时知道自己即使再心急,也只能等到萧综病休安康之后,才能进行交换。
“韦将军,我可否与元湘讲几句话?”邢峦遥遥望去,那元湘的面目此时在自己的眼中变得模糊起来。
韦睿看到了邢峦眼中的泪花,只是此时他不能答应邢峦的要求,在此关键时刻他必须咬牙挺住,在交换之前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
想到此处他微微摇了摇头:“邢大人,这人你也看过了,若想再见到元湘,你只能等到交换的那一天罢。”
与邢峦分手之后,韦睿与范钧他们一起回到了山谷之中,元湘经过长途跋涉之后疲累之极,倒头便睡了过去。
韦睿望着范钧忙来忙去的照料着她,他悄悄的退出房门,站立在小溪水旁边,听着那潺潺的流水声,沉默了许久。
“义父,在想什么?”范钧在他身后轻声的问道。
韦睿望着清澈的流水,过了良久才转过身来,他望着这些时日日渐消瘦的范钧,心疼的问道:“钧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范钧笑了笑:“还好,这最近这段时日元湘较以前好的许多。”
“尤其是今日她的表现,让我很是惊讶----她居然没有拼了命的想要跟那邢峦回家。”
“我也感觉她这一点很是奇怪,若是换作从前的她,定是要闹出点什么乱子来的,今日她确实是、与常日不同。”范钧也感觉太奇怪了,那元湘在韦、邢二人对话之际,在马上一直是不声不响,没有反抗也没有哭闹,只是静静的依靠在自己身上,无声的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钧儿----能否将她这段时间的情况,一一向我道来。”韦睿温柔的问道。
“义父,那我们进屋内去说吧。”
“不妨事,就在这里讲吧,这山青水秀之地正适合我这样的人多来几趟。”韦睿确实是喜欢自己选择的这个疗伤之地,安静又隐蔽,不易被别人找到。
范钧慢慢的将元湘近期的情况,一一向韦睿讲了一遍,韦睿听完后默然不语,他已然明白了这位野蛮任性的鲜卑女子,为何性情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义父,她哭也罢闹也罢,终究不过是个女孩子,有时她做些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太过计较。”范钧想起今日她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情景,不知为何就想替她辩解一下。
“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同她讲明交换这件事情,若是她一会儿休息起来,我想与她谈上一谈。”韦睿听过元湘的情况之后,便已经明白,这件事情必须要对她讲清楚,再晚只怕会出事端。
“好----”
元湘睡梦之中,依稀听到琴声响起,那弹奏之人所奏的乐曲婉转凄凉,催人泪下,在清越的山谷之中,更显得悲凉无比----
元湘慢慢起身穿好衣衫,下榻走到了门外,那抚琴之人正是韦睿,此时他将自己的那架古琴放于双腿之上,正聚精会神的弹奏着乐曲,元湘怔怔的听着他的弹奏,心中的讶异之情越来越强烈,她听过邢大人与大哥的弹奏之音,他们弹琴之时,总是会出现砂音,可是眼前的韦睿弹奏此琴之时,她听不出有丝毫的砂音在里面,难道此琴----
韦睿一曲弹罢之后,方才将琴慢慢放在一边,他慢慢的站起身来,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已经知道元湘就在自己的身后。
“今日旅途劳顿,你可是休息好了?”韦睿温言问道。
“范钧去哪里了?”元湘此时最关心的,还是那个一直照顾自己的范钧。
“他到前边的林子里去了,说是要给你捉几只野稚。”韦睿只是打发范钧去找点事情做,自己好与元湘单独谈上一谈,这等借口倒也不算撒谎。
“可我现在就饿了,我要他马上回来。”元湘一听着急起来,此时自己腹中确实有些饥饿。
“元姑娘,请坐下来说话好吗?我韦怀文今日想与姑娘好好谈上一谈。”韦睿示意她坐下说话。
“哼,与你有甚么好谈的?”元湘嘴上反抗着,但是她一想到若是范钧回来,又要责怪自己,她只得按捺住性子,勉强坐在了韦睿的面前。
“这些时日那范钧照顾你,照顾的可好?”韦睿轻声问道。
“哼,毛手毛脚的,什么都不会----没饿死我,没治死我,就算他还行吧。”元湘心中满意,可是嘴上却是一个劲的在挑剔范钧。
“为了他那死去的好兄弟察布,范钧可真的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了。”韦睿故意提及了察布。
“察布?范钧与察布----韦将军,你此话何意?”元湘被韦睿这么一问,登时乱了阵脚,她不明白这位聪明之极的大将军,为何对自己提起察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