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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面拿走了那条皮带,在那上面添上了两件新品。接下来可能是金的灵感不够了,呆呆地看着那血红的肉体,没有任何动作。
真是笨蛋,直接杀人多没意思,瞧,没想法了吧,看看人家约翰·克莱默(注),那才叫艺术呢。
良久,他瞟了一眼置物架后方骨制品的区域,也就是我所在的区域,又摇头又点头的。最后叹息了一下,就将那被肢解了的肉体放进了麻袋中,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那熟悉的摩擦声音再次响起。
我想说这一次我必须要感谢神灵了。或许由于金老鬼的力气不足以一只手拖动麻袋,或许两只手是他的习惯,或许他喜欢黑暗,或许黑暗让他有一种掌控感,或许或许吧。总之他并没有举着那燃油灯一起走来,而是逐渐由亮至暗地向我走来。我迅速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防止眼白的反光被他发觉。
我逐渐看不见他了,他也进入了黑暗中。但是我能听到他正费力的向前行走着,我可以感觉到他和我的距离在一点点地缩短。
终于,我听到他摸到了我右肩膀右侧的墙壁上。
我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尽量的缓慢下来。此时他距离我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了吧。
砰
谢天谢地,他只是将麻袋轻轻丢在了他所熟知的那个角落而已。或许他有一点疑问,但是我想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会以为是错觉的,何况是坏事做多了的他?
他走回了放燃油灯的空地,弯腰捡起燃油灯,径直走出了地下室。
麻袋正巧落在我的身旁,由于底部不稳,倒在了我的身上。感受着因为鲜血浸湿的麻袋,还有只隔着一层麻袋而和我亲密接触的尸体,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与我的手、我的胳膊、我的腿相接触的是她的哪一个部位,不对,是哪一个部件,零件!此刻,她那没有头皮的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右肩仿佛在瞬间就没有知觉了!
我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这个时刻简直漫长到不可思议!看着金老鬼终于走出了地下室,我连忙轻轻地挪了出来。身上有些黏,导致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好声音不大。
我与这些工艺品和她一起呆了一夜。我觉得我会连做几个晚上的噩梦了。因为这个场景与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极为相似。那个时候我还小,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她,我蹲在墙角瑟瑟发抖,流泪不止。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和无以伦比的安静——那和现在的场景何其相似!那天后我连续高烧了三天,三天里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许多和我一样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表现——除了杀人王泰山。
组织…真是可怕的组织。
呼——
我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长出了一口气。洗过澡后,我又开始进行着例行的心理整理。这个过程极其难受,因为我不得不好好地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她的妈妈是好人,她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有气往肚子里咽。她总是满足别人的需要而否定自身的需求,不接纳甚至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感受。在这样内忧外患下,她的短命是自己和他人合谋的一场慢性谋杀。
可是,这些原因,金这个老鬼会不知道么?当然不会。他的母亲又做错什么么?并没有。况且真实的情况是:他只是依然在愤恨着,只是借着母亲的名义,施行着自己的报复而已。
他只杀中年妇女,他愤恨的则是命运的不公。这便是他的心魔。他将是我的第二颗棋子。
我想好好地睡一觉了,不要打扰我。
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噩梦也没有美梦。甚是香甜。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感觉到世界是美好的。
我深情地看着笑笑问道:“笑笑,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会怎么样?”
对啊,我会怎样?会疯掉?还是毫无变化?
“还好有你。”我微微一笑,在笑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今天的午饭有西红柿鸡蛋饺子,难吃的我吐了出来。还有饺子皮蘸辣椒酱,辣的我痛哭流涕。我对着话筒唱了几首歌,歌很难唱,喊得我嗓子都哑了。我听了几个相声,笑的我肚子都抽了筋。我的美术功底还不错,所以我记忆了天花板的纹路,色彩鲜艳,笔触遒劲,意境深远。
就这样,我又度过了平凡的一天。
和笑笑,两个人。
第二天,一切准备好后,我进入了监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