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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草席上,缓了许久才有力气睁开眼,这张草席不知道被多少可怜人躺过,上面的气味驳杂,草席下垫着些许干草,有些呛鼻,恢复了些力气我挣扎的半坐起来,自嘲的挑了挑唇角,都说马革裹尸,我要是死在了这里面,怕也就是配着这张草席来个“草席裹尸”。
虽说是在牢房中,到了这个点也仍旧是有人送来了‘晚膳’,一个干巴巴的馒头跟一碗洒了大半的寡汤,上面飘着一片烂菜叶。
我这时没有丝毫胃口,我不想死,家里还有爹娘,娘亲身体一直不好,若是我死在了宫里娘亲怕也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还有哥哥,哥哥从小便待我很好,父亲严厉,我又调皮,哥哥便经常偷偷带着我去集市上买我喜欢的零嘴,每每回到家被爹爹逮个正着,父亲要教训我,哥哥都会挡在我身前。还有一次我赖着哥哥让他带我去河边摘柳枝编头环,我掉进了水里,爹爹气急要打我,哥哥拦着,结果他被小马鞭打的浑身是伤。
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许多,想着家人我思绪飘忽起来,眼眶湿了一圈,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不知道哥哥是否已经婚娶,父亲常跟我说,就算是身为女儿也要当自强,以后遇到的事情总会很多,父亲所说的,不知道有没有包括我现在的境遇。
我鼻头一酸,真的很想他们。
“小姑娘,小姑娘。”
听着好似是唤我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看去,隔壁的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分不清老少的男子双手抓着柱木看向我这边,我擦了擦眼角,没有应声。
他指了指放在门口的馒头,“小姑娘,那馒头你要是不吃,别浪费了,给我如何?这鬼地方吃的可难得。”
他声音很沙哑,像是伤了嗓子一般。借着细微的月光我影影约约能看清他狼狈的模样,头发白黑交错,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跟鸟窝死的,把脸也盖住了。
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又跟他一起关在这个鬼地方,许是觉得同病相怜,我勉强的站起身把馒头小心翼翼递给他。
他接过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掰了一半,另外一半递给了我,“若想活下去便吃一点,受了刑体力都掏空了,这地方湿气重,你一个小姑娘一看就是身子弱的,若是不吃点东西恢复体力,寒气侵体会落下病根。”
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嘴里发苦,有人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来陷害我,又岂会让我好好活着,只是这件事多少透着诡异,要是真的想弄死一个小宫女,又何须这么大费周章。
接过他递过来的馒头,我随地坐了下来,一点一点啃着干巴巴的馒头,他说的对,此事还没有到穷途末路,我怎么能自轻自贱,要好好活着才能有机会出去,若是病死在这牢中,才是真的什么指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