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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西北一事了解后,我和陆吾还会不会再回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又如何能给他人作任何承诺呢?唉——
我深深叹了口气,提灯沿着铺满紫色花瓣的鹅卵石小路往紫藤树丛里走,一路过去,那离枝坠落的紫色花瓣落满我一身,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香气。
在这片紫色海洋中央的小山丘上,我看到了成片成片的墓群,这墓群每一座墓碑前都点着一盏长明灯,灯火汇聚,照亮了周围的风景。
而那道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安静又孤单地坐在墓群中,无声无息地点着烟火,有一下没一下地吞着云吐着雾。烟火忽明忽暗,仿佛他的心绪飘渺无踪。
父亲!
我张开嘴,想喊他一声,不想声音哽咽,出声维艰,同时也怕惊扰了他身边安眠的某人,所以我轻轻地走到他身后,默不作声,目光停留在墓碑挂着的那张依然美丽的照片上。
那便是陪着我度过了十年光阴的母亲林鸢!
我心一酸,热泪夺眶。
“你来了!”父亲罗国光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不似从前那么温柔,也不似在云南大理遇到的那般热情,有的只是淡淡的忧伤,和沧桑。
“嗯!”没经他同意,我往前一步,在母亲林鸢的墓前为她添了些香火,然后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父亲罗国光见状十分惊讶,却并不阻止我,他的目光也始终停留在母亲林鸢的照片上。
磕完头,我席地而坐,坐在他的身边,默不言语。
要说些什么呢?该说些什么呢?在见着父亲之前,我满腔满腹的话想问,想说,可就在刚刚这一刻,好像什么都不需要问,什么都不需要说一样。在这不见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原本自由交心的我们,变得沉重,变得沉默不语,也变得似乎更能理解对方多一点。
“你不想问点什么吗?”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
问什么呢?问这失踪一年以来,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明明就在我身边,却不现身与我相认?还是问他这二十年来牺牲自我,默默为我所做的一切么?
关于这些,我根本无须问,不是么?
我的目光从那张熟悉的、依然温雅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十分空洞的脸移开,越过母亲林鸢的墓碑,扫过其他一座座我所耳闻能详的其他墓碑,我幽幽地问他:“你还好吗?”
父亲!这称呼,我差点便脱口而出,在最后关头,我选择了保留在心底。
他与母亲的感情,在这十年里我有目共睹,如今,失去最爱的他,我安慰不了,他也无须我的宽慰。
“……”他沉默半会,随即苦笑道,“如你所见,不大好!”他的表情跟哭了一样。
“抱歉!”我由衷地说着这句话,总归到底,一切的开始,均源自于我!我知道,道歉无法改变任何事,它只是让我心里好过些罢了!
“这不是你的错!”他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出来,烟雾让眼前的墓碑看起来有些迷离,“是我没保护好她!如果那时,我果断一点,别让她跟上飞机,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