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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满眼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我撑起有些麻木的身躯,想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我记得昏迷前我应该在云台上,现在倒像躺在床上。脸颊两边有湿湿的痕迹,用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泪流满脸。
刚才那些片段是梦境吗?为什么回想起来确实如此心酸痛楚、凄然欲泣?
我蜷缩起身躯,梦中的那些人,为什么感觉是这样熟悉,就好像这些并非是梦,而是存在自己记忆里的片断?这感觉跟在这些日子来的梦境一样,充满了悲伤和撕心裂肺。
晏安阳,这个名字钻进脑海里,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这梦里的一切痛苦和悲伤的源头,就在那个魔一样的晏安阳!他几乎出现在我每个梦境之后,伴随他而来的,都是漫天的血红和杀谬!想到这里,我心中竟然升腾起一股如潮水般汹涌的憎恨!
我好恨,这恨堵在胸口了无法得到宣泄,它让我几乎窒息!
我握紧拳头,开始痛苦地大口大口喘息。
“别恨!放松!”离床边不远的桌子边上,坐着一个人。他正面向我,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便闪身近我床前。
他紧紧搂住我,开口柔声安抚我,只是声音有些沙哑:“殿下,别去想!别去恨!一切由它顺其自然吧!”
我记得这声音,是陆吾!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待感觉好些之后,开口唤着:“秦天?”
“是我。你觉得怎样?”他放开了我,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案几上,“你刚才忽然昏倒了,吓了大家一跳。”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蜡烛,他那张有些僵硬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昏暗烛火下,那脸有些发青,有些吓人,唯一让人熟悉的是那双透着琥珀光的眼睛。
对了,他易容成张南,这队伍里只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