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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田间路往村里走,一路上土路不时荡起灰尘,周遭寸草不生,这些小凡早就习以为常了,不太熟悉的是,这条路没有以前那样平整,大石头小石子、大土快碎土渣乱摆在路中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裹着土的啤酒瓶底、一半在土里一半在外面的白色塑料袋,等等。小凡还看到半个鸟巢,便捡起来,想起很久以前救过一只大鹌鹑,不知它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自由的飞翔。
“小水,你热不热、渴不渴?以前都在水中,现在出来适不适应?”小凡担心地问道。
这时他们进了村,以前这里有块大青石作为路界的,现在不知道青石滚到了哪里。
小水显然没有太多不适,她将耷拉在眼睛上的一根头发拨开(她的头发还没有全干),说:“我现在不渴,但是渴了怎么办呢?”
小凡四下看看,还是先找到爷爷吧。
但是他很快发现,变得不仅仅是无人打理的脏乱——这样讲就太过温和了——映入眼里的是破坏,毁灭性的破坏,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和树木,而且大多数的房屋已认不出了原来的形状,只剩下几块木板或土培,有被烧灼过的痕迹,甚至也没有一块完好的路面露出来。他不敢细看,只是凭着感觉寻找自己的家。他深一脚浅一脚走着,我家在哪里?怎么找不着了?他一遍遍焦急地自问。“爷爷”,他大声呼喊道。“爷爷”,小水也跟着喊。
小凡绕着村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鞋子进了好多石子也顾不上倒出来,腿被倒下的枯树枝划伤了也不知道,因为着急跌倒了好几次。第一次跌倒时,小水以为需要趴下,还跟着他趴到地上,弄了一身的黑色的焦土。
不知过了多久,小凡渐渐接受了现实,在原来是他家的废墟中找到了一截用木头做的凳子,以前爷爷经常坐在上面修补东西,他坐下来,开始掉眼泪,“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小水被感染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浸满了眼泪,张着嘴巴哇哇的哭起来,泪水哗哗淌下来。
“小水,不哭了。”小凡赶紧给小水擦眼泪,边哭边安慰她:“没事的哦,我不哭了,你也不哭了好不好?”
“嗯。”小水舔舔流到嘴角的眼泪,觉得味道不错又多舔了几下,慢慢的哭声小了,但还在抽泣,“小凡,这不是水吗?我们是不是该搜集起来,渴的时候喝?”
小凡破涕为笑,用脏兮兮的衣袖擦擦眼泪,脸都被弄的花花的,“傻丫头,这是眼泪,哪有喝眼泪的呀。”
一直到傍晚时,小凡还没有从失去爷爷的悲伤中缓过神来,他不时四处张望,希望爷爷突然从某个方向出现。正当他又一次暗自神伤时,突然小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紧张地盯着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小凡看去,发现在一对石块和土渣中间的空地上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蠕动。为了看清楚,小凡站起来,看到那东西正上下浮动,就像獾猪在拱洞。他靠前了一点,没有看到它的脸,他想再往前走一点,却被小水紧紧拉着。小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水靠着墙壁,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盯着那东西。小凡以为她害怕,便退回到她身边,小声安慰:“小水别怕,小时候我经常在地里追着獾跑,我还挖过它们的洞呢,你就在这里,我去看看还不好?”。小水却摇摇头,松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移步向前,微握的双手紧紧绷着。快到跟前时,那东西却飘向空中,是的,是飘,不是窜也不是跳,两人看到的是一团黑黑的烟雾。烟雾飘到空中后,很快消散了。小水回过头来说:“她飞走了。”
毛小梳已经下了飞机,右手拉着行李箱,边走边看着手机,琴音传给他一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