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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对。”卓斯年的嘴角噙着一抹惊艳绝伦的笑意。
黄连傻愣愣地望着卓斯年,差点被卓斯年略带疲惫的眸子里那荡漾着的柔情似水给溺亡。
卓斯年捧起黄连还在微微发热发烫的脸颊,将黄连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一贯冰冷的声线透出难得的柔和:“,你还不明白么,这不仅仅是我们前世的缘分,这一世,老天和命运待我们也不薄,不仅让我们在一起了,还让我们三年前就相遇到了彼此。我和你,冥冥之中注定会在一起。”
黄连放在卓斯年手掌心的小手微微发着抖,眼眶湿热,鼻尖酸涩。
在卓斯年说话的时候,黄连的脑子里蓦地就冒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字。
缘分,真的太奇妙,让她措手不及。
更让黄连没有想到的是,卓斯年微微顿了大约三秒后,动情地俯身,在黄连的左耳,热气拂在她耳垂,薄唇吐出三个最为深情的字眼:“我……爱......你......”
谁说薄唇的男人多薄幸?
那么卓斯年一定是百里挑一的例外。
“我爱你。”
这三个字,永远都是这世界上最动听最让人无法抑制加速心跳的情话。
黄连不可自抑制地哭了出声。
她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人,更多的时候冷静睿智,但是在这一刻,她的泪水真的就如最烂俗的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如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哗啦啦地流出来,如何也止不住。
用黑马的话来说,就是:尼玛,你害得老子内牛满面啊!
卓斯年见她流泪,心疼不已,抬手用指腹动作轻柔地帮黄连擦拭眼泪。
黄连却一股脑地钻进了他怀里,“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坏人......卓斯年,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上辈子不放过我,几年前我才刚成年,你就迫不及待来找我了......找就找嘛,还忽悠我,用别人的身份来逗我......”
额?
卓斯年微微愣了下,这丫头......是在难过,还是在调侃他?
呵呵。
卓斯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吻了吻黄连的额头道:“面包有了,爱情有了,我们的孩子也有有的,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何必着急于一时,搞垮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怎么样,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没了心结,身体好点了吗?”
“嗯嗯,好多了!”黄连一迭声地应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卓斯年稍稍放下了心,“那,想吃点什么了吗?”
黄连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假思索道:“火锅!”
卓斯年的眼角抽搐了下,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日料。”
“不行。”
“那不吃了……”
“卖萌耍赖也不行,你高烧未愈,吃什么火锅日料,嗯?”
“我嘴馋。”黄连眼巴巴地望着卓斯年,揪着他一脚,“你不是说爱我么,为什么不给我吃?”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但转念一想,他这是第一次对她说那三个字。
抓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矫情一回,等何时?
“痊愈了再说,病好了就给你吃。”卓斯年耐心又温柔滴抚着她的脸。
“那我要快点好起来!”看着他眸子里的关切,她再也开不起玩笑,乖巧地勾唇对他笑道。
“嗯。乖。”卓斯年勾了勾嘴角。
这个小丫头,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
两日后。
已经进入深秋了,落叶掉干净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迎风而立。
城西别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过了两天,发烧悄无声息地溜走了,身体好了后,黄连在花园里活蹦乱跳了好一阵。
躺在床上这几天真的是生不如死,睡着的时候做噩梦,醒了高烧不止,无论怎么样都难受得不行。
现在终于好了,苦尽甘来也不过如此,没有生过病真是体会不到身体健康的难能可贵。
黄连深吸口微冷的清醒空气,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斯年说了,面包有了,爱情也有了,他们的孩子还会远吗?
突然,黄连不盈一握的纤腰被男人结实修长的手臂从身后揽住了,“在想什么?花园里冷,进屋去。”
“外面的空气多舒服呀!”黄连咯咯地笑了下,“我在想我们将来的孩子呢!”
“先吃饱了再想。”
说罢,卓斯年不由分说地扛起黄连往屋里走。
“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还想继续发烧?”
黄连停止了挣扎,噢了声,在看到方嫂布置的一桌香甜的早餐,旋即又恢复了精神。
把黄连放在椅子上,卓斯年拉开旁边的椅子入座,拿了片烤好的热吐司,涂上她喜欢的蓝莓酱,递到她嘴边,“慢点吃。”
“嗯嗯。”吃了几口,像是想到了什么,黄连突然问道:“斯年……”
如果她自己真的是三年前的那个人,那么李菲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那个人,还说了一些伤害她的话。
她和菲菲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不论怎样,菲菲都不应该会这样做。
是不是有什么人给李菲的耳朵吹了什么风,煽风点风,才让李菲变成这个样子?
若说之前她觉得菲菲也是受害者的话,如今,她就完全不理解菲菲的做法了。
她这样,可是撒谎。
黄连想问问卓斯年,却不好开口。
“怎么?”卓斯年看黄连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便道:“说不出来就吃饱了有力气了再说。”
“现在说。”黄连也不犹豫了,咽下吐司片后,直接问道:“斯年,既然三年前的事跟菲菲没有关系,那菲菲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是不是……”
卓斯年抿了口不加糖的美式咖啡,咯嗒放下咖啡杯,眸光闪过一丝寒意,沉声道,“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黄连微微倾身,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李菲,成了一只木偶,言行举止,完全被人操控了。”
黄连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及时捂住了嘴巴,消化了一下震惊。
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般。
真是可怕,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操控着菲菲,才让菲菲变成那个样子!
“知道是谁吗?那个人为什么要菲菲这么做?菲菲撒谎,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而且,那个人怎么知道你的事?”黄连一下子抛出好几个问题,全都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派郑东去查过,暂时查不到躲在暗处的幕后主谋是谁,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卓斯年眸光一闪,略微一停顿,“但是能确定的是,李菲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谗言,从而成为傀儡被人利用。别人一说她就真的相信自己吃了药遗忘掉了那些事情。不过......现在李菲可能真的因为谎言和真的失忆了,如今真相也已经大白,暂时不用管她。”
怎么能这样……
现在的李菲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单纯无邪的菲菲吗?
黄连出了神,怔怔呢喃,“真是命运弄人,菲菲变了,已经不是以前有自己主见有追求但浑身都是正能量的菲菲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以后恐怕再也不敢轻易相信菲菲了。
容易听信他人谗言,伤害自己最好朋友,虽然李菲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不是白莲花,更不是傻白甜,辜负了她信任的人,不配再得到她的信任,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更何况,她不允许菲菲利用她,来伤害斯年。
黄连坚定绝然地咬了一口吐司。
“担心李菲?”卓斯年又递了一片涂了果酱的烤土司过来。
黄连接过吐司,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很怕菲菲会被那个人利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甚至危及她自己的性命。”
“毋庸担心,李菲就算不是真的失忆,现在也有遇东和伊倩在,她暂时不会再造次。”
得到卓斯年的安慰,黄连安心了许多,涂了果酱的面包吃进嘴里,都香甜了不少。
只是,斯年在怀疑菲菲并非真的失忆吗?
有个冲动,慢慢从心底头升了上来。
想想菲菲最近的表现,她似乎也有了几分怀疑......
她要试试李菲,看看她的失忆到底是不是真的。
……
和鸣药业大厦。
等黄连再回到和鸣继续工作的时候,卫生巾导致宫颈癌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告一段落。
卓斯年请来的律师都不是吃素的,很快解决了这件事,让众人都知道了负离子卫生巾部分产品指标不合规,但并非会导致女性患癌症的真相。
所以,黄连回到公司时,大厦四周已经门可罗雀,不再像几天前闹得沸沸扬扬,轰轰烈烈,里里外外都是如潮水般的记者。
这件负离子卫生巾的案件,斯年说不用她再担心,她自己也没有再过问过,如今看到事态似乎平息了不少,她自己也松了口气。
黄连和卓斯年吻别过来,拎着卓斯年为她大病初愈而送她的新手包,走进和鸣大厦。
电梯里遇到了一大早来上班的谷遇东。
“谷总,早上好!”黄连眉飞色舞,精神十足地跟谷遇东打招呼。
谷遇东帮黄连摁了顶楼的电梯按键,看黄连神采奕奕,眼睛都好像在发光,不由温和地笑道:“前几天听说你病了,现在看起来好点了?不过看你还是一副瘦弱的样子,斯年没有好好善待你吗?”
黄连有点羞涩地点点头,“好多啦!斯年一直在照顾我。”
“这么急着解释?”谷遇东温声道:“我和卓斯年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呢,他爱你这点,我看得出来。”
黄连粉面飞霞,到了顶层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她快步冲出去,不敢抬头看谷遇东,“我先走了!”
“慢走。”谷遇东很绅士的帮黄连扶了下电梯,免得电梯门夹到她。
不愧是谷氏药业最炙手可热的接班人人选,真是优雅绅士呢!
快到中午吃饭时间,黄连提前半个小时和卓斯年商量,发微信消息给他:“斯年,我有事,今个中午我自己吃饭,成吗?”
“不成。”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卓斯年那股如古代帝王发号施令般不容置疑的霸道语气。
“唉。”黄连叹口气,只要实话实说:“我是想和李菲吃饭,顺便搞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卓斯年很慢回复来一条,“搞清楚了来陪我吃饭。”
......
数着时间等到下班,黄连连忙下楼,去员工餐厅吃饭。
刚排了会队,黄连果不其然看到了下楼来吃饭的李菲。
看着李菲盈盈走路,边走边拨弄长发的样子,黄连忽然觉得好陌生。
菲菲,真的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菲菲!”黄连的手比划成喇叭状,朝李菲呼喊。
李菲循声看了过来,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点惊讶,眉心蹙了下,很快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又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亲爱的,等我,我去打饭,你去找位置!”
说完,李菲便开始排队打饭。
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黄连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很快李菲就打好饭过来了,在她面前坐下。
李菲打了两份饭,把黄连的那份推到她面前,“嘻嘻,好久不见,心情好点了吗?吃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李菲也在新闻里看到黄连因为广告出的事了,天知道她看着黄连惨遭唾弃有多么开心,可惜这么快风波就平静了!
李菲真是巴不得黄连受苦受难才好!
餐盘里,装着辣子鸡,芥末豆等菜,虽然都是她喜欢吃的,但是她身体刚好,斯年不允许她吃这些重口味的。
黄连复杂地看了看餐盘里的菜,脸上故意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等会我还要和斯年出去吃饭,就是好久没见到你了,过来看看你。”
“嘿嘿”李菲强笑了下,“还算你有良心!不过,瞧瞧你们现在真是幸福,不要虐单身狗哈!秀恩爱,死得快!”
不知为何,黄连竟然在李菲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般狠狠的味道,尤其是那句‘秀恩爱,死得快’。
但愿是她想多了。
他们曾经也是好朋友啊,人心怎么可能坏成这个样子?
黄连摇了摇脑袋,笑嘻嘻道:“你也赶紧找一个老公,不就不虐了吗!”
李菲呵呵笑着没说话。
“菲菲啊。”黄连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白饭,像是无意中提起一般,风轻云淡,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大一那会,我用你身份证去开房的事情呀?”
李菲一愣,停止了吃饭,脸上有一瞬即逝的诧异,不过很快消失,强笑着道:“亲爱的,我怎么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怎么了?”
“这个嘛……”黄连当然不可能告诉李菲真相,咬了下唇,脸上飘过两朵红晕,一副娇羞的少女姿态,“昨天我们家斯年和我出去玩,天太晚了,离家远,斯年兽性大发,你知道的嘛,男人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们就去酒店开了房,谁知道拿了郑东的身份证去开房,酒店却不让我们进去,我就想到,我们的身份证以前可以随便借用,现在都不行了。”
说了一长串的话,黄连一边佯装娇羞幸福地说着,一边悄悄观察李菲的神情。
李菲虽然面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可是心底,嫉妒得几乎发狂!
黄连都出了这种事情,凭什么得到幸福?
本以为因为负离子卫生巾的事情,黄连会难过,她居然还笑得出来,还和卓斯年过得这么快乐激情!
凭什么!
李菲狠狠地咬着牙齿,咯咯作响。
因为太过于嫉妒,所以没有怀疑黄连突然间问她的事情。
“呵呵,现在越来越严了。”李菲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低头开始吃饭。
黄连瞧着李菲看起来好像完全无恙的样子,心情有点复杂。
对不起,菲菲,不是我要试探你......我真的怕你被坏人控制了,做出让你以后后悔莫及的事来。
黄连希望,李菲只是暂时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让她以为她三年前真的和斯年发生了关系,之后吃药忘记了,所以之前才会为她自己争取名分利益而说出要和自己分享斯年的事来。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菲菲明知道她不是,却还要故意撒谎。
因为,两者性质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