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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满嘴谎话的李菲,回头再好好收拾她......
伊倩笑着看向卓斯年。
却看到卓斯年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悲喜交织。
“先生?您怎么了,得知三年前的那个人是少奶奶,您难道不感到开心吗。”伊倩疑惑地问。
杰克噗嗤笑道:“伊大美女,斯年当然开心了,但是……”
卓斯年透过门上的玻璃望进去,凝视着沉睡的黄连。
是该喜悦,不过,他卓斯年更加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小丫头真的是三年前的那个人,那么那些药的副作用,会给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万一会危及小丫头的性命,他不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
思及此,卓斯年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心里那块好不容易落下来的大石头又沉沉地砸了下来。
卓斯年拧着眉吩咐伊倩:“立马去派人继续研究三年前“忘情丹”的副作用解药,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把解药研制出来!”
“是!”伊倩如醍醐灌顶,难怪先生喜怒不形于色,原来是想到她这些普通人没有想到的另外一方面。
要是解药拿不出来,少奶奶的身体产生副作用,症状轻微尚可,要是症状严重,性命,岌岌可危啊……
伊倩刚要转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伊倩抬手点了点脑门,定住脚步又转了回来,“先生,少奶奶之所以会对精/液和避孕药过敏,恐怕和因为那个‘忘情丹’的副作用有关系,但是这个药还有没有什么副作用,目前暂时无法确定。”
“原来如此。”杰克收敛了笑容,“斯年,你也别太担心,人各有命富贵在天,黄连善良单纯,如果真会有事的话恐怕早就有了,不会等到现在了。过敏这事应该就是副作用,不会再有其他了。”
“……”
卓斯年没有回应杰克,只是淡淡地望着黄连。
杰克习以为常,耸耸肩,追上伊倩,“伊美人儿,等等我!下班有空么,一起吃个饭呗……”
“没空,滚。”
“伊美人儿,你好无情哦,你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吃饭么,一个人吃饭好寂寞,一寂寞我就会忧郁,一忧郁我就想寻死觅活。”
“关我屁事。”
“……嘤嘤嘤。”
……
一个小时后。
黄连慢慢地从催眠椅上苏醒了,掀起眼帘,她便看见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凑在她眼前,男人的睫毛,比女人的还要浓密,纤长,根根分明,精致如玉。
“醒了?”卓斯年扶起黄连,声线比平常时温润一百倍。
黄连听得愣了一下子,“嗯,我这是……”
“刚做完测试,你昨晚没睡好,在这里小睡了会。”卓斯年的眼睛里尽是温柔的笑意。
“你也不叫醒我!”黄连的脸红了红,像是一颗熟透的红苹果,在医院里不小心睡着,也太丢人了,斯年这家伙也真是的,怎么不叫她。
卓斯年伸手捏了捏她挺秀的小鼻子,宠溺地道,“看你睡得这么熟,我于心不忍。”
黄连调侃,“哟,没想到卓大总裁这么怜香惜玉啊。”
卓斯年微眯狭长的凤眸,凑近黄连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她颈窝,“我只怜你的香惜你的玉。”
呸!表脸!
黄连一把推开卓斯年,“我饿了,大早上没吃饭,体检做好了吧?”弯腰要去穿鞋子。
“做好了,想吃什么?”卓斯年一面说着,一面将黄连打横抱起。
“喂……”黄连挣扎了下,挣扎不过卓斯年,便放弃了挣扎,认真的想了想,“火锅?不然生鱼片也行,我要吃很多很多芥末!”
卓斯年往外走,“郑东,预订日料店位置。”
“是的,先生!”
......
黄连发现今天的卓斯年怪怪的,吃个饭,一直盯着她看,还是用那种温柔得快要溺死人的眼神。
她真受不了!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呀。
“斯年,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黄连放下筷子,蹙眉佯装不悦地问他。
卓斯年薄唇微弯,“有!”
“有什么啊?”黄连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
“有我这辈子都看不够的东西。”卓斯年声线愈发深陈温柔。
呃。
黄连对他的话简直无语,脸上一烫,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生鱼片在芥末碗里狠恨蘸了一下递到了他嘴边,“卓大总裁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我都不适应了,快,吃点辣的,正常一下。”
问到拿呛人的味道,卓斯年不由地蹙了眉,可眸子里的温柔却是更浓,没有犹豫,直接张嘴,吃下了黄连递来的生鱼片,抿着嘴,笑着看着她,竟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黄连却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快吐出来,跟你玩呢,你怎么真吃了!”
她就知道他不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的,所以逗他玩,怎么今天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吃了。
卓斯年瞧着紧张的黄连,抬手将她按回座位,“味道很好,不过比起我老婆的味道,还是差了点。”
噗——
瞧他也没什么,还开起了玩笑,黄连才放心地坐下来,“你呀,不正经起来的时候,流氓都怕!”
卓斯年依然只是笑着看她,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一样。
......
吃过午饭,从日料店回到水杉苑的路上,卓斯年一直很沉默。
虽然平常时卓斯年也很沉默,但是会在黄连说话的时候应和一两声,一路上黄连都在舌灿莲花,口若悬河的不停说说说,可就是无法让卓斯年回应一声。
黄连觉得卓斯年又恢复了体检前的那时候的样子了,很是奇怪。
不对啊,体检也做完了,卓斯年怎么还是深沉着一张脸,似乎有设么么心事。
刚才吃饭的时候,虽然他话也不多,但也会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笑笑,这会怎么了?
卓斯年一直凝视着她。
黄连总感觉卓斯年像是想说什么事情,但是还在犹豫当中。
真是急死只喵了!
黄连咬了下唇,“斯年啊,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事情,不好开口?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了,你放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强着呢!”
是不是体检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了。
那也不应该啊!
如果有不好的事情,那卓斯年在医院里救应该脸色深沉,可是她醒过来的那个时候,卓斯年的脸色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是心情愉悦,温柔得如沐春风。
后面又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事情才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了。
会是什么呢?
黄连绞尽脑汁也想不到,问卓斯年,卓斯年仍然没有回答她,沉默了良久,眼看着快要回到水杉苑了,卓斯年才道:“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黄连一下子扯住了卓斯年的衣服,“你不陪我回去吗。”
“别担心,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卓斯年温柔地说道。
“嗯,那就好。”黄连安心地点了点头,下车后,黄连一下子想起卓斯年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本想再问一遍,看看卓斯年的脸色,黄连还是选择默默收回了肚子里的话。
算了,还是不问好了。
斯年不想回答就算了,她不想强迫他回答,也没有这个胆子。
斯年有自己的理智和分寸,等到时机成熟,他会愿意告诉她的吧。
两人走进水杉苑。
黄连进房间休息,卓斯年留在客厅和郑东说了一些事情,然后才上楼走进房间,坐在黄连旁边,让她把脑袋搁在他大腿上躺下来睡觉。
黄连看着卓斯年心事重重的脸,眼皮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沉重,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睡着了。
“忘情丹”的药效尚未失效。
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那个人被他睡过的人不是李菲而是她自己。
这一路上,卓斯年一直在想要不要开口告诉黄连。
不告诉她是担心她无法承受这个事实,不相信他说的话,害怕她误会自己是为了开脱李菲的责任而选择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了。
卓斯年的嘴角泛起一个涩涩的苦笑。
……
次日,秋阳绚烂,天色晴好。
气温又降低了几度,临出门前,黄连在小西装外套里面多穿了一件黑色针织衫,然而也没有起到什么保暖效果,因为在黄连来到和鸣董事长办公室后,黑马打过来的电话,彻底让黄连面色一变,四肢一凉。
“黄连!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黑马,你别一整天咋咋呼呼的好吗,理智一点,说吧,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姑奶奶,我真没骗你,这回真的是发生了要紧的事!你还记得你前阵子拍的那负离子卫生巾的广告不,那广告玩嗨了啊!”
“当然记得了。”那负离子卫生巾广告害得她被骚扰了好一阵,想忘也没这么容易忘记,黄连道:“怎么了,难道那个广告公司还要找我拍?不过看你这语气,也不像是。”
“不是不是,有个智障妇女,用了你代言的负离子卫生巾,你知道智障的身体一向不好,丑人多作怪,瞎折腾,智障妇女去医院检查,特么的,你猜那智障妇女怎么了?”黑马一拍大腿,气得不行,“他奶奶的宫颈癌!”
“宫颈癌?!”黄连吓了一大跳,心里猛然一凉,“那人没事吧,怎么用个卫生巾能得宫颈癌。”
“谁知道,说不准那智障用来吃呢,妈的智障,用个卫生巾都得宫颈癌……”黑马生气得骂咧咧。
黄连想了想道:“行了,黑马你也别骂人了,说主题吧,那人怎么了?”
黑马冷笑:“姑奶奶您放心,坏人活得久,智障妇女把卫生巾拿去化验,结果你猜这么着?”
“怎么着,快说啊,你可急死我了。”黄连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黑马又是一个冷笑,“科科(呵呵)!荧光剂和增白剂超标,城会玩啊,该说卫生巾公司智障还是那个妇女智障,明明是他们出来的产品,那个妇女去法庭告你干什么啊,脑袋被门挤了不正常吧,妈的智障!”
“什么?”
她,被人告了?!
黄连面色一变。
她真心怀疑这个董事长办公室的风水不好,怕什么来什么,飞来横祸也不过如此。
拍个广告都能摊上个涉及人命的大事,是不是以后做事都要去看看黄历。
黄连心底自嘲。
“你别担心哈,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谁敢懂你一根手指头……”
还处理呢,你小子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保我。
黄连叹息,无奈摇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她道:“行了,你帮我留意动态,不给我捣乱我就很开心了。”
这事还不都是因为黑马签了那个什么破协议,破校花大赛。
黄连不忍责备黑马,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走过去打开门。
一袭纯白爱马仕西装,黄金单身汉谷遇东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眉心紧蹙,脸色凝重,“黄连,你被起诉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我也刚刚知道。”黄连揉揉自己像是刚从冰箱冷藏库拿出来的快要结冰的手,道:“怎么这么快传到这里来了。”
“法院的人带着传票过来了。”
黄连微愣,“斯年知道这事了吗?”
“斯年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在调查,让你放心,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可明白?”
黄连这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道:“嗯,我都知道了。帮我让法院的人把传票留下,我等会去见斯年一面。”
虚假广告,为什么要起诉她,难道不是应该起诉广告公司才对吗?
怪也怪自己,当初没有好好了解一下那个产品,就盲目地去拍了。
自己真是太傻了!
“去查!到底是谁干的!”得知此事,正阳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卓斯年雷霆万丈,周身紧裹怒火。
黄连突然去拍广告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蹊跷,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在这里等着他。
郑东吩咐秘书去泡一杯菊花茶过来给卓斯年败败火,小秘书连门都不敢跨进来一下,生怕被殃及。
“先生,请您消消气。少奶奶去拍广告之前,您已经吩咐我们去调查过这个公司,公司是个小公司,没什么问题,当时检测的卫生巾质量也没问题......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被查出问题。”
虽然那个妇女被查出得癌症的事,跟这个使用了卫生巾没有关系,但是却经过这件事,卫生巾却被查出了问题。
很快,调查事情的黑衣人入内和郑东耳语了几句。
郑东的脸色愈发难看,黑衣人退下去后,郑东立马用自己的话对卓斯年复述了一遍:“先生,这个所谓的负离子卫生巾,临床试验器短,不良反应还没有发现,但是他们公司急于上市,至于卫生巾的质量问题,我想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那些没有安全保障的卫生巾应该是不会通过安全监测上市的……”
之前,他们也是详细地调查了一番的,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啊!所以,先生后来才默许了少奶奶,让她去拍了这个广告。
怎么可能拍之前抽样没问题,拍完之后,又出了问题呢?
这件事,目前很是蹊跷。
更蹊跷的是,眼下所有的矛头居然只对准了少奶奶......
“卫生巾和这个起诉人的病情有没有直接关系?”卓斯年直戳要害的问。
“先生,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是起诉人不起诉广告公司却起诉少奶奶,属下猜想,必定是有人暗中给钱收买起诉人,指使起诉人这么做。”
卓斯年脸色稍绛,坐回了办公椅上,冷声问:“广告公司那边有什么回应?”
“他们已经请律师帮少奶奶打官司了。”郑东顿了一下,请示道,
“先生,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这件事和卓斯文先生的关系,要不要属下去彻底彻查。”
“查。”卓斯年果决地道:“查个水落石出,我倒想看看,背后捅刀子的人到底是谁。”
“好的,先生。”郑东领命退了下去,从头至尾不敢看一眼卓斯年,听声音已经很恐怕,怎么还敢直视怒气沉沉的总裁。
希望,只是这个小公司的纰漏而已。
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玩阴的,那就是死期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