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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尽欢呼吸一滞,他避而不答她的话题,却扔给她两颗避孕药!她神情颇为受伤地看着秦深,然而男人却只是拧了拧眉头,心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那晚在不知名的旅馆,她当他是解药压榨了他一整晚,第二天可不就去药房匆匆买了事后避孕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么?
若不是何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料到沈尽欢会这般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
秦深眸色渐冷,他睨着沈尽欢,嘴角噙着一丝似是而非的冷笑,神情是那般不可一世,沈尽欢咬了咬牙,没有喝水直接将两颗药吞了下去,干涩的药丸卡在喉咙口,她用力咽了咽,像是在赌气。
秦深见状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她,沈尽欢却扭过头,倔强道:“不用,已经咽下去了。”
男人丢开杯子,一杯子的水直接砸在地上,没入地毯中,他饶有趣味地打量她,此刻二人刚刚沐浴完毕,都是未着寸缕,他的目光犀利强势,无一遗漏,将她扫视彻底。
沈尽欢双手扯住两边的被单,脸色苍白,却没有遮掩,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着盈盈的光泽。
“告诉我,是不是陪你睡一晚,你就会放过叶朗?”她倔强地看着她,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秦深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是。”
她松了口气,而后视死如归:“好,那就开始吧。”
秦深邪瞳轻眯,伸手一捞便将她压在身下,分分秒秒夺走她的呼吸,沈尽欢却一下子失了挣扎的力气,如一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她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水晶灯,秦深停下动作,嘴角带着几分优雅的笑意,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极尽刻薄:“你以为不反抗一味顺从,我就会放过叶朗么?”
“你……你什么意思?”沈尽欢陡然睁大双眼与他对视,男人眸中依稀可见愤怒,他手指扣住她的手腕,面色阴鸷,神情鄙夷:“你不必故意摆这种姿态,没人掐着你脖子逼你做决定,你若是不想做,那就走,叶朗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他伸手,指向房门的方向,嘴角噙着笑,却是冷漠得不行。
没人逼她?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不是他给她下套,她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明知他有未婚妻,她却逼不得已和他发生关系!
沈尽欢知道他是有意羞辱,她咬了咬牙,双手缠上他结实的腰,主动凑了上去,声音颤巍巍道:“这样可以么?”
沈尽欢,别怕,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何况这狗长得还不错,身材也是一流。
“不够。”秦深答得老神在在,沈尽欢面色红得欲滴血,她深吸口气,手从他的腰转移到他的脖颈,一下攀住,唇与他相贴。
秦深忽的翻身,整个人坐在她腰上……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可为什么那种刺痛的感觉依旧没变?
他一进来,她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那年发生的事情再次如默片呈现在脑海里,沈尽欢紧紧攥着身下床单,神色痛苦。
不知道究竟经历了多少次,秦深的精力好像永远都用不完,旺盛得吓人,而她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累得连手指头动一下都难。
秦深一手搭在她的心口,薄唇贴在她耳侧,不时轻喘几声,沈尽欢疲倦地闭着眼睛,四肢酸软无力。
后来,不光是在五米的大床上,秦深抱着她在落地的阳台上,沙发上,地毯上,浴室里……一切她能想象到的和她无从想象的地方,他将她霸占,彻彻底底沾染上他的气息。
“尽欢……”激情退却后,他与她十指交缠,轻唤她的名字,一如当年婉转悠扬,沈尽欢心口划开尖锐的巨痛,眼睛也跟着酸涩不已,尽欢,尽欢,如果这是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呼唤,那该多好,可她知道,不可能,她现在不光身体脏了,连灵魂都是肮脏的,她果然如秦深所言,坠入他黑暗的世界,将自己染得全身黑透。
她不知道明天去公司以后,该如何面对林笙箫,不知道回到家中该如何面对火儿,甚至连她最要好的朋友王玲,她都不知该如何启齿这段关系。
或许,今晚的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吧!
沈尽欢闭紧了双眼,不去看他情/潮过后的俊脸,她微喘了口气,冷声警告:“秦深,希望你遵守诺言。”
男人轻抚她后背的动作忽然顿住,而后嘴角划开一丝残佞的笑,语气漫不经心道:“找来找去,还是你这具身子与我最契合,尽欢,你开个条件吧,怎样才能留在我身边?”
沈尽欢蓦地挣扎起身,操起枕头砸在他俊脸上,怒斥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是出来卖的!”
秦深伸手将她扯回来,长腿压住她的膝盖,不让她动弹,口中的话令她排斥至极:“你现在这样,和外面那些卖身的妓女有何区别?”
“不一样!我是被逼的!如果不是你故意设下陷阱,我怎么可能傻到主动送上门?”
“是么?尽欢,你心里怎样想的自己当真不清楚么?”
“……”
沈尽欢死咬着牙关,眸中一片氤氲,她捏着手掌心,脸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想得到我,从以前就一直这么想……”
“我没有!你不要再说了!”沈尽欢双手捂住耳朵,眼中闪过被揭穿的狼狈。
是的,她是想要得到秦深,她就是贱,当初被他那般伤害如今竟然还心存侥幸。如果今天换了别人这么刁难她,她绝对不会腆着脸主动投怀送抱,她这么做,无非因为他是秦深,是她在最美好的年纪惦记了一段光景的梦中情人,她心存幻想,她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不光是身体,还有他的心,可是注定,秦深不会将心交给她,她如此卑微根本就配不上他,他要的是林笙箫那样光彩的出身,要的是林建东那样稳固的靠山,而她除了身体上的快/感之外,什么也给不了他。
“呵。”秦深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半眯着眸子,鼻尖与她相抵。
“你想要怎样?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明明答应陪了你之后你就放过叶朗!”
她明明都已经按照他的要求陪了他,他凭什么还要这般羞辱!难道,他要出尔反尔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尽欢整个人仿佛被人当头棒喝,一瞬间愣在那里,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他当真是五官精致无可挑剔,却为何如恶魔一般死死掐着她不放手?
秦深睨着她紧张的样子,说:“我的条件是陪我睡一晚,长夜漫漫,这才刚开始,你不必太心急。”
“你……”
沈尽欢掐紧了手掌心,要不是竭力压制,这会儿估计又是一枕头砸过去了,这个男人何时变得如此恶劣?她分明记得以前的秦深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短短五年时间,他性格大变?莫非和他的人格分裂症有关吗?
这样的秦深令她琢磨不透,比起那个发病时期的人格,秦深才是最可怕的,他能不动声色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秦时最多只是逞口舌之快。
沈尽欢深吸口气,清明的眸子直直看着他,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花样?秦深,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一定要遵守诺言,否则……”
“否则怎样?”秦深挑眉,手指扣着她纤细的皓腕,使得她整条胳膊都发麻,“我若食言,否则你要怎样?难不成你会杀了我?”
他轻笑,目光如此不屑,仿佛是在笑话她的不自量力。
沈尽欢整张脸血色尽褪,苍白如纸,腿心打着颤,时刻提醒着她几个小时前和秦深之间放纵的行为,她背着破坏别人感情的骂名来和他做交易,可现在他却说着如此云淡风轻的话!这叫她怎能不愤怒?!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忽然挣脱开秦深的手,翻身而上,骑坐在他腰上,两手掐住他发烫的脖子,目光凶狠地逼视他:“否则我就杀了你!”
秦深俊脸舒展,眼角眉梢染上乖戾的笑,说:“你舍得么?”
“我怎么舍不得?你以为你有多重要?”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而已,她就算动过情那也是当初识人不清!沈尽欢瞪大双眼,怒火中烧,她的手死死掐住秦深的脖子,只要再用点力,再用点力就能夺了他的呼吸。
秦深却斜睨着她,轻描淡写道:“你杀了我,叶朗的案子照样有人追诉,他依旧逃不过法律的制裁,而至于你,浅水湾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觉得你能逃出去?”
“那我也认了!”沈尽欢低吼,双目通红,秦深将她激烈的反应看在眼里,许久之后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是啊,你是认了,但你那失踪五年的妈妈知道后该多心痛?”
“我……”
“据我所知,你老家还有年迈的外公外婆吧?”秦深几句话就掐住了她的命脉。
沈尽欢一下失了力气,手缓缓从他脖子上移开。
是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火儿,还有妈妈,还有外公外婆……
秦深早就将她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好在当初她聪明,给火儿办了独立户口,否则保不准他连火儿的身份都查到了。
然而,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只要他去一趟老家,火儿就肯定暴露了。
沈尽欢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心瞬时凉了半截。
秦深太了解她了,他捏住了她的七寸,他懂得怎样的话能让她瞬间妥协,这样下去,她根本就斗不过,迟早赔了身体赔上心。
“沈尽欢,我秦深看中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手,无论对方是否愿意。”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沈尽欢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窗帘。
他的意思是,要将她抢到手么?
“开条件吧,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秦深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掩盖去室内异样的味道,其实,想要她屈服实在太简单了,他手中握着的命脉,随随便便一条就足以让她跪在他脚下摇尾乞怜,只是他暂时不想将她逼得太紧罢了。
“我不会答应,绝对不会答应,秦深你记着,这次是我求你,上一次床换你高抬贵手放过叶朗,你堂堂跨国集团总裁不该出尔反尔。”沈尽欢气得面红耳赤,她连连深呼吸,望着外面的夜色,庄园虽大,却也冷清。
对于她的话,秦深充耳不闻,兀自开口:“既然你不说条件,那就换我说,做我的女人,满足我的需求,我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浅水湾归你,车库里的车归你,你还缺什么尽管开口问我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沈尽欢扭过头来,面上划过一丝冷笑,仿佛故意膈应他似的,说:“我要秦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你给得起么?!”
秦深邪瞳轻眯,玩味一笑:“人该有自知之明,你目前这样没办法进秦家。”
“那还说什么只要你有就都给我这种屁话!”沈尽欢气愤地爆了粗口,再也不想看见他那张算计人的脸,猛地转过身去!
秦深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小野猫终于亮了爪子,他轻笑,皎洁的月光将她曼妙的背影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望着她光滑的后背,随即拿过手机拨通电话,说:“交代下去,叶朗的案子撤诉,以后不再追究。”
沈尽欢背脊一僵,却是没有回过身来。
她背对着他,背影倔强孤傲,如盛开在悬崖孤寂的花,一头墨发随意披在肩头,遮住她纤细窈窕的身材,她侧首看着窗外冰蓝的游泳池,眼神中溢满忧伤。
撤诉了,他终于履行了诺言。
“沈尽欢,你还会来求我的。”
秦深盯着她凄凉的背影,一字一顿,既是对她说,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不着急,她还会回来的,迟早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