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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捏住筷子,我僵住动作,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夏琤琤怀孕了?
在我眼前,陆戎对夏琤琤,很是珍视。就像陆潮生对我,止于亲吻。陆戎,会让夏琤琤怀孕?话说回来,两个人都订婚了,有性行为,太过正常了。
这里空间相对独立,但夏琤琤,又何必在饭店说这样私密的事?
我表面没有动作,思绪已经翻飞。
心中五味陈杂,我又听到陆戎说,“琤琤,你想生下来吗?”
“戎哥哥,你都不问问我吗?”夏琤琤问。
他说:“琤琤,你只会怀我的孩子。”
一听这话,我又纳闷:陆戎这又是什么意思?因为夏琤琤是他的未婚妻,所以肯定对他忠心不二?他甚至坚信不会有什么意外?
但若不是陆戎的孩子,夏琤琤也不用跟陆戎说,直接打掉不是更痛快?
而且,夏琤琤的确很爱陆戎吧。
“戎哥哥,我……”
恰逢其时,服务员来送餐,打断了夏琤琤的话。
窸窣声散去后,应该又只剩陆戎和夏琤琤面对面了。
陆戎说:“琤琤,吃饭吧。”
那头沉默,久久没有动静。
“琤琤,我知道你家教严,如果你想生下孩子,我会帮你瞒天过海。如果不想,那就打掉吧。”
“戎哥哥……”她终于再次出声儿,“你可以给我点时间想想吗?我没有想到,那次会怀孕……我真的没有想到……”
“吃饭吧。”比之夏琤琤的激动,陆戎显得冷静多了。
没有为人父的欣喜,更没有被人戴绿帽子的愤怒。
“戎哥哥,你是我这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永远会让我做最想做的决定。”
“吃饭吧,琤琤。”
对面陷入沉默,偶尔传来筷子碰到瓷碗的细微声响。
可能听他们说话时,我吃得太猛,他们一安静,我顿时毫无胃口。
放下筷子,我和萧鸾两两相望。
他嘴角挂着笑意,让我想撕开他的假面的笑意。
不想引起陆戎他们注意,我低头,发短信问他:萧鸾,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鸾第一时间点开了我的短信,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跳跃着。
看到他在回,我低头,捧住手机,等他的回音。
瞥见手机屏幕闪动,我就戳开短信——我只想告诉你,陆戎很爱夏琤琤。不过,今天似乎有意外的惊喜。
萧鸾这意思,他故意让我来这里吃饭,是为了让我对陆戎死心。他没有想到,夏琤琤会说她怀孕了?
我不太相信。
动了动手指,我回:等他们走,我们再离开。萧鸾,不要一再试探我的底线。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我不是兔子。
几乎秒回,萧鸾说好。
放下手机,我单手托腮,望着窗外。
寥寥的月夜。
月亮太美,注定了她又圆又亮时少有满天繁星。
高处不胜寒,站在象牙塔尖的人,都是孤独的。
我看向眼前故作温柔的萧鸾,突然有一点幸灾乐祸——萧鸾比我孤独。至少在萧氏的半年,萧鸾失去父亲,孤身奋战至今。
“戎哥哥,我们回去吧。”夏琤琤说。
“好,我送你。”陆戎回。
百无聊赖的我,登时松口气。
几分钟后,我看到他们肩并肩走出了垣一餐厅。
“萧鸾,我也走了。”我豁然起身,仿佛多呆一分钟我就要窒息。
他站起,手轻轻覆上我的,“我送你。”
猛地抽回,我微微抬头,方便和他对视,“萧鸾,初见我确实把你当成陆潮生,因为长得像。在你失去父亲时,我感同身受,确实希望你可以好起来。但我本人就是被人拽拉的木偶,我不得不去纳允镇待了半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知道。”
我一顿,继续,“我厌恶这样的你。萧鸾,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恨陆戎,我想让他比陆潮生痛苦百倍。如果你和我一样恨,请把我当成个人,跟我合作。不要把我当成什么廉价的存在,让我跟你或者怎么样。还有,不要再做这种自以为刺激我的事了。我不爱陆戎!陆戎和夏琤琤幸福,我恨的是他们摧毁了我和陆潮生的人生却可以白头到老。要是陆潮生还活着,他们幸福与不幸,都与我无关。”
萧鸾笑容越深,我觉得诡谲。
他说,“林蔓,你可以回下头。”
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硬着头皮回头,看到静静站立犹如冰山的陆戎。他的周身散发着寒气,可他表情,竟也是温和的。
这种反差,更是让我毛骨悚然。
陆戎去而复返,萧鸾明明看到,却不阻止我,任由我说出那些可以让陆戎把我丢出Z.D乃至驱逐出琏城的话。
握拳,又松开,我朝陆戎绽放笑容,“陆总,真巧啊。”
“不巧,”他回,“琤琤包忘了,我回来取。”
他说话依旧流利、平静,情绪似乎没有起什么波澜。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陆戎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在我的忐忑中,陆戎走向之前夏琤琤的位置,拿起薄荷绿的手包。隔开我,他和萧鸾点头示意后,再次离开。
再次目送他走远,我可以确定,这回他不会去而复返。
回头,我恶狠狠看向萧鸾,“你真狠。”
他笑意不减,“不相爱的两个人,就该互相知道心意啊。你们演戏,多累啊。”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就像,天下雨就该打伞似的。
我突然笑了,在他眼眸里的小小的我,应该是有万种风情的。
我这莫名的笑,倒让萧鸾敛回笑意,“林蔓,你又笑什么?”
收回笑,我用食指抹去眼角的碎光,“萧鸾,谢谢你。”
说完,我回神,离开。我扭腰摆臀,势要走得步步生姿。
萧鸾不就喜欢故弄玄虚吗?不就喜欢端着高高在上的局外人姿态看戏吗?
我也要让他看不懂。
走在马路边,冬末的寒风,凛凛地刮在周身。我裹紧羽绒服,软绵绵的衣服,可以煨暖我的身体,却煨暖不了我的心了。
我只想做一个被陆潮生宠坏的小女子,从来不想周转在这些个我读不懂的男人之间。
颓丧不过是一时,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哪怕会流满一路的鲜血,我也要风光、漂亮地走到尽头。
“嘀嘀”,萧鸾的车追上我,他也拉下车窗,“林蔓,我送你。”
“不用。”我回。
萧鸾一直紧跟着我,让我困扰不已。
我忽然发现,迎面朝我走来的年轻男人,手里抱着滑板。擦身而过时,我扣住他的手腕。他惊讶地看着我,在与我对视时,又露出类似惊喜的神色。
朝他抚媚一笑,我的红唇贴在他轻颤的耳垂,低语,“可以把你的滑板借我吗?那边跟着我的臭男人,是个跟踪狂啊,打扰我很久了。”
“可……以……”他说话在抖,全身在抖。
“谢谢你。”在他耳边吹气的同时,我拿走了他手中的滑板。
我和陌生男人耳语,萧鸾停车等我。我对他的算计咬牙切齿,他却非要把我送回家。
又是一场博弈。
我不能再输。
走到熄火的车前,隔着车玻璃,我对着萧鸾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几乎同一时间,我双手举起滑板,狠狠向玻璃砸去。
巨响之后,又有玻璃裂开的声音,但没有彻底碎。
行凶过后,我把同样轻微受损的滑板扔在车头。
萧鸾紧接着下车,怒气冲冲地问我,“林蔓,你是不是疯了?”
懒得搭理萧鸾,我走向路旁同样目瞪口呆的年轻男人。我再次露出自认迷人的笑容,“你生气吗?”
他摇摇头:“不……”尾音颤抖。
再次凑近他,我低声说道,“记得让那个纠缠我的变态赔偿你的滑板,多纠缠他一回。”
说完,我侧过身,快步往前走。
“林蔓,你别走!”萧鸾喊我。
“等等,你得陪我滑板。”
年轻男人说道,他应该是拦住萧鸾了。
我当然知道萧鸾是高手,能把我打得毫无还击之力的人,也不多。但萧鸾在外毕竟是萧氏的掌舵人,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分食他的基业。大庭广众,他必须要注意言行的。
而我,只想要一时清静。
如此一闹,萧鸾多半是没心思再追过来,我还是不放心,直接打车回家。
我下车后,竟看到陆戎的车。
我惊愕不已:他这是要找我算账?
脚底生了寒气,滋滋往上冒,没几秒寒气就遍布全身。虽然害怕,但我还是要面对。
扯了扯包,我深呼吸,步步走近。一走近,我就看到,陆戎倚在车前,在抽烟。袅袅吹吹的烟雾,让我更加看不清他。
以我的了解,这点时间,陆戎不可能送完夏琤琤再赶过来。他又在抽烟,路上有几个烟蒂……他应该是离开餐厅后就赶过来,等我。
等我干什么?应该是教训我在餐厅出言不逊。
如此一绕,我浑身都灼痛起来。
他听到我的动静了吧,偏过头,看向我,“你来了。”
目光碰撞的瞬间,我脑海浮现在小岛上他鞭、笞我的景象。
“嗯。”我努力镇静,“我来了。”
“进去吧。”
我说:“好。”
我在前,他在后。
杨玏照旧在客厅等我,看到我身旁站立的陆戎,他好像习以为常了。
“林小姐,我去睡了。”杨玏的目光逡巡到陆戎那边,又落在我的脸上。
“好。”我应声。
其实,我想杨玏拽走我的。
我不过是想想。
杨玏进他房间后,我故作轻松,问身旁的陆戎,“陆总,您要喝点什么吗?对了,陆总,林老先生明天邀请我去度假村小住几日,我会把握好机会的。”
“上楼。”他不理睬我的话题。
我轻轻回应,“好。”
又是我在前,他在后。
进房后,我摸索灯的开关,他却猛地扶住我的手。我没有反抗,紧接着,我听到关门、落锁声。
我昨晚没回来住,杨玏把窗帘拉得死紧。
在他关门的刹那,光投不进门缝、穿不透窗帘——我和他,处在浓稠的黑暗之中。
“陆戎?”沉默让我难受,我开口,妄图打破诡异的气氛。
死捏住我的手腕,他骤然用劲。我防着呢,但还是被他摔在地上。我讨厌力量悬殊,讨厌被决判的无力感。
脊椎骨的痛最为集中,慢慢散步。我躺在地上,咬着牙忍痛。
他覆上我,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那力气,估计比我犯瘾时咬他更重。
我当下崩溃,“陆戎……痛!”
不管我接连的呼痛声,他就是咬我,拼命地咬我。
觉得我右边脖子上的一块肉要被他扯去了,他终于松开嘴。我旋即抬起右手,轻抚伤口,黏腻的触感,是血无疑。
我想反击,但我打不过。陆戎被我伤过一次,不会发生第二次这样的事。
何况,这次,是我激怒他——哪怕我是被萧鸾设计的。
“林蔓,你恨我,对吗?”
我看不见他,但他的气息拂洒在我脸上,我知道他离我不过咫尺。
陆戎真的会在意我恨他?
“陆戎,我不这么说,萧鸾还会拿你和夏琤琤的事情烦我。我是为了永绝后患。”
“林蔓,你恨我吗?”
“陆戎,我……”爱你。
他粗鲁地截断我的话,“林蔓,撒谎的话,你今天会彻底见识一个恶魔。”
我陷入沉默,轻轻呼吸。
“林蔓,你恨我吗?”他重复。
我简短地回:“恨。”
爱也好,恨也罢,他今晚肯定不会放过我了。我不如说一个他不会觉得我是撒谎的答案。
“恨我啊,”他说,“那我就让你更恨我一点。”
我被扒光了。
我应该算是被陆戎强、奸了吧。
因为,我并不情愿,我一直没什么反应。他的粗鲁超乎寻常。他给我身下留下的不是吻痕,是淤青、是伤口。
“林蔓,你恨我。”
他整个过程,都在说这句话。
但凡我想开口,他就给我耳光,不给我说话的一句。
他魔障了几个小时。
我之前还忍着,后来痛就喊,再后来,我嗓子喊哑了。
从地板辗转沙发,从茶几挪到床上——我精疲力竭,以为终于要结束了。
“啪嗒”一声,他离开我后,居然开了灯。
爆炸似的光亮让我不适,我赶紧闭上眼。
我真的很累了,不如睡去。我不想和陆戎沟通,从第一次我就知道,陆戎在做的时候,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他对我经常忽冷忽热,可他要决定在床上折磨我……我真的无能为力。
他好像下床了,耳边传来窸窣声,我以为一切终于要结束了——陆戎要穿衣服回他的地盘了。或者,他回去补眠,或者,他去安慰他心爱的夏琤琤。
夏琤琤,可是怀孕了呢,正值焦虑、惶恐。
“啊!”冰凉的利刃刺痛着我。
胸前剧烈的同意让我大喊出声,并且睁眼。
陆戎这个疯子,拿了我的匕首,在我胸前划弄!
“陆戎!你这个疯子!”
没有麻醉剂,他就这么清晰地让我感觉到痛!他割得并不深,一刀刀地,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