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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前受秦泰事件影响,秦商商的形象几乎全毁,后来不得不试着转型,拍了几组性感写真,其火辣的身材和迷人的眼神极具诱惑力,加上身上贴着“地产大鳄初恋情人”的标签,赚足了眼球,算是打了一个翻身仗。从此穿衣打扮上都走的是性感路线,被宅男们捧为性感女神。
宁爵西脸色很淡,与周围几乎所有男客人都伸长脖子不同,他身姿闲散的坐在椅子里反应显得格外冷淡,仿佛没听到秋意浓的调侃,低沉的嗓音问道:“后天就是第二次股东大会,CEO有人选了?”
“有一个,不知道行不行。”秋意浓提到这事一筹莫展。
“有没有简介或是资料?”他执起手边的山水青花骨瓷茶壶,给她的空杯中注入了一些茶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点了下头,把手机中杭景尧发过来的邮件点开来给他看:“就是这个人,我查过网上他的新闻,好象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现实中是不是也是这样。”
宁爵西眯眸扫了一眼:“这个职业经理人在业内口碑不错,曾任过多家金融公司的CEO,论资历和手段,他应该能胜任。”
“如果像你所说,那真是太好了。”秋意浓把手机拿回去,又阅读了一遍对方的简历,很快给对方发了一封邀请邮件过去,静等回复。
她低头看手机,一阵香水味袭来,秦商商轻轻袅袅的嗓音传来:“爵西。”
宁爵西眉眼未抬,极淡的嗯了一声。
旁边几乎大半个餐厅的客人都在看向这里,大家都认出来了,秦商商急匆匆去打招呼的人是宁爵西,对面坐的是……他前妻?咦,这倒是奇怪了,这两人大半年前离婚案闹的极难看,怎么今天倒坐在这小角落里吃饭?
就在吃瓜群众以为即将上演一场三角恋的好戏时,秦商商挤出一丝笑:“那不打扰你用餐了,今天剧组请投资方吃饭,就在里面的包厢,我先过去了。”
离开前,秦商商的目光特意在秋意浓身上停留了几秒,才戴上墨镜,一脸女神范的越过喧闹的大堂走向包间。
秋意浓把目光收回,见到服务生把两个熟悉的身影也请进了包间,对宁爵西说:“我好像看到了安少和尹少,难道他们就是秦小姐所说的投资方?好象都是投资方请剧组吃饭,这次怎么反了?难道他们想撤资?”
宁爵西淡淡的看她:“你想说什么?”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他们要是撤资,你就当投资人怎么样?”
“我不是裴少他们,对投资影视剧没兴趣。”他话音刚落,随意放在桌子上的左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眼眸下垂,低头看着她细细柔柔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挠过他的掌心,仿佛有一股电流在彼此间流窜。
该死!
他压着嗓音:“给我一个理由。”
“没什么理由啊,就是觉得突然被撤资挺可怜的。”
“这世上可怜的人和事有很多。”
“那好吧。”她眨了眨眼承认:“我想去剧组玩玩。”
他深沉的眸光看她,她的指尖依然在他掌心里划圈圈,缠绕着一层笑的嗓音中轻快的吐出:“或者说,你舍不得把秦小姐和我放在一起,这样会显得她特别可怜……”
宁爵西抿唇,突然反握住她作怪的小手拉起她站了起来,两人穿过大堂,径自往包间走去。
几分钟后,包间内宁爵西和秋意浓坐在主座上,他们进来后整个剧组都有点慌了,导演赶紧把宁爵西安排到主座上,由于宁爵西手里始终牢牢拉着秋意浓,所以她这个大家眼中的宁爵西前妻坐在宁爵西右手边。接下来的座位是尹易默安排的,他让秦商商坐在宁爵西的左手边,其余的人随便坐。
宁爵西面色沉冷的看了眼尹易默,后者朝他狡黠的眨眨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和安以琛勾肩搭背的聊起了天。
随意聊了几句,果然安以琛和尹易默打算撤资,他们的理由是:最近手头紧,资金出了问题,这部电影后期资金跟不上。
导演和制作人一再劝说,安以琛和尹易默口径一致:没钱!
他们一来一往聊的很欢,秋意浓边听边吃菜,吃排骨的时候吃到了脆骨,她想也没想就把咬了一小口的排骨往男人的碗里放,与此同时,另一只筷子也夹了一块软骨过来,对方的软骨上面带着完好无损的肉,与她这个明显沾了口水还被咬了一口像是嫌弃扔掉的软骨形成反差。
两双筷子几乎同时落在宁爵西面前的小碗里,这个举动霎时吸引了桌子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奇怪的一幕。
小三和前妻……
大家心里都在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自然是小三比前妻来得重要,不然宁爵西怎么会吃个饭还追到剧组,不就是不放心秦商商的戏被人撤资,赶过来补救的嘛。
顿时,制作人和导演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这部电影下面的投资方不用找了,就在眼前。
宁爵西视线不冷不淡的扫过碗中一左一右的两个软骨,没有动筷,倒是抬脸对制作人温淡的笑道:“既然安少和尹少资金上有困难,那么我补上,缺多少明天找我助理。”
制作人和导演大喜过望,果然没看错,秦商商果然在这个地产大鳄的眼中还是不一样的,两人连忙起身,端起酒杯热情道:“感谢宁总雪中送炭,这部电影真的很不错,演员阵容强大,剧本也是有名的编剧所作,如此强大的阵容,只要等上映就一定能大卖!”
制作人说完,又看向秦商商说:“来,商商,也谢谢你替我们请来了宁总,一起干一杯。”
秦商商含羞带怯的看了眼宁爵西,端着酒杯慢慢站起来:“哪里,是爵西人不错,他看我拍戏辛苦,所以想帮上一把。”
然而宁爵西眼尾都没扫她一下,懒洋洋的最后一个站了起来,手臂里圈着秋意浓的腰,目光低柔的看着怀里的脸蛋,用漫不经心的嗓音对所有人说道:“这次投资是浓浓的意思,你们要感谢就感谢她。”
制作人和导演一愣,安以琛和尹易默毫不留情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旁边站着举起酒杯的秦商商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大写的尴尬二字,她双颊躁红,嘴唇抖个不停,难堪到了极点。
秋意浓也差点要笑出声来,幸好她咬住下唇憋住了,脸上覆着一层微笑,客套的举杯和制作人和导演各喝了一杯。
等大家都坐下,进来后只坐着还未动过筷子的宁爵西终于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只见他飞快的把碗里的一块排骨扔到了旁边放置骨头的碟子里,眼睛眨都没眨的夹起一块被人咬了一口,还沾着晶莹口水的软骨放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嚼起来。
他吃相很好,虽没有声音,但一举一动尽收所有人的眼底。
对面安以琛和尹易默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又是会心一笑。
秦商商看着自己夹的那块软骨可怜兮兮的躺在偌大的盘子中,感觉现场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在煸她的耳光,她心中感到无比屈辱,坐如针毡,但还是挺直背脊,咬牙坐着。她现在的戏路不像以前那么宽了,娱乐圈又是一个小鲜肉和小鲜花倍出的地方,淘汰率非常快,她不想此时意气用事,使自己的饭碗不保。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
男人们喝酒聊天,秦商商自软骨事件后整个人都僵直的坐着,餐桌上只有秋意浓吃的最惬意,这家本帮菜做的滋味非常正宗,难怪店内生意这么好。
她吃了个十成十的饱,服务生上了最后一道汤,菊花脑。
宁爵西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秋意浓却侧头看着他左手边始终僵坐着的秦商商笑道:“秦小姐要不要来一碗?菊花脑是菱城的一道名汤,清热解肺,降火最好。”
哼,秦商商一下子听出来秋意浓话中的嘲讽之意,随即怒极反笑,缓缓露出一丝不愠不火的笑容,一字一顿道:“谢谢,我已经饱了。”
“哦,秦小姐身材好,胃口果然小,我还没饱呢。”秋意浓笑着端起碗,嘴唇却在触到汤的一刹那飞快的弹开,不开心的小声对身边的男人抱怨:“怎么这么烫啊?”
这话听着有点无理取闹,可那娇俏的眉眼却是生动异常,明显就是女人撒娇的模样。撒娇是聪明女人的专利,因为懂得分场合,懂得掌握分寸和火候。
秦商商冷冷的看着,手指在桌子下攥的死紧死紧。
男人是不会不开心,相反,还会格外捧在掌心。
果然,宁爵西并没有置之不理,唇上勾起浅浅的弧度,把那碗汤端过来,放在唇前仔细小的吻着,吹的温度刚刚好才递还给她,顺便还说了一句:“再试试看烫不烫?”
呵,玩的都是套路。秦商商斜瞪着喝了一口汤笑容满意的秋意浓,心中既嫉妒又泛冷,曾经,她就是现在的秋意浓,她被他当成宝一样捧在掌心,现在却当成了草,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拿什么跟她比?
一切不过是此消彼长,现在被姓秋的占了上风,总有一天她会把爵西再抢回来!
时间还早,你我都才二十多岁,大好的时光等着我们,秋意浓,你等着,我会把爵西再夺回来,到时候我要把你踩在脚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结束之后,安以琛和尹易默上来找宁爵西说话,秋意浓便和他说了声,去外面找洗手间。
毫无悬念的,她被秦商商堵在洗手间。
“秦小姐有事?”秋意浓有点内急,像这样被人堵住不让去解决三急的时候是人最烦躁的时候。
“汪蔷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汪小姐?”秋意浓歪头笑:“对了,今天在饭局上怎么没见到和汪小姐关系非常好的副导演?”
“你明知故问!”秦商商有点气急败坏:“今天下午汪蔷回剧组的时候说遇到了你,没过几个小时制作人就过来宣布开除副导演,汪蔷跟着被踢出了剧组,这件事难道不是你做的?”
秋意浓淡淡的嗤笑:“秦小姐无凭无据不要血口喷人,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直接问宁爵西,他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是说这件事是爵西做的?不可能!”秦商商态度很坚决,一副你在骗我的样子。
到了此时此刻,秋意浓是真心觉得好笑又有点同情眼前的秦商商,扯唇轻慢的笑着:“秦小姐,宁爵西曾经是你的枕边人,我想有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就在之前进包间看到里面所有剧组人员的一瞬间,秋意浓突然就明白了傍晚在楼下,宁爵西眼露杀意在上车前打的一通电话内容是什么,更直接明白了,汪高两家的事又是谁做的。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总是那样,云淡风轻间挥刀杀戮,杀人于无形,被他整的人往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成了刀下鬼!
他的种种手段,她都一一领教过。
很明显,秦商商比她迟钝。
或者说秦商商比她活的要单纯,在秦商商大小姐的眼中,宁爵西还是记忆中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的少年。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当年那个和她在一起的少年早就成为了风云波诡的商界中立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注定不是善类,注定不可能是头绵羊,也注定不可能长情于一个女人。
从秦商商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秦商商的今天就是她秋意浓的明天。
秋意浓一连串的暗示,秦商商脸色渐白,喃喃自语:“不可能是爵西,不可能,难道他知道了那件事……”
“他早就知道。”秋意浓接过话,肯定说道:“他早就知道大半年前在留岩山是你和汪蔷和高灿在暗中捣鬼,翩翩身上的绳索是你们做了手脚不是吗?还有左封的出现。要不然你怎么解释汪家和高家先后失势的原因?这不是太巧了吗?”
秦商商无法自圆其说,她现在整个脑子都很乱,找不到方向,她难受,也不想让秋意浓得意,冷冷的说道:“你既然一早知道看清他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要和他一起?你还没被家暴够吗?你不怕了?”
“我当然怕,可是我打赌他不会了。”
“为什么?”
秋意浓水眸中勾着懒懒散散的笑痕:“因为他内疚啊,你看他和我离婚了快一年了,还要和我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觉得他欠了我的,他要补偿我,他就得哄着我,把我当宝一样宠着,这样不是更好么?”
“阴险!”秦商商恨的咬牙切齿,眼睛蓦然睁大:“你根本不爱他!”
“爱是什么?秦小姐有发言权?他要是爱你,哪里有我什么事?你说对吗?”秋意浓笑容更大了。
秦商商哑口无言,眼圈泛红,她感觉秋意浓的嘲笑像把刀疯狂的捅进她的心脏……
秦商商一走,秋意浓更内急了,清洁工似乎刚拖完地,地上很滑,她穿着短靴走的又很快,突然脚下失重,地上躺了一只坏掉的扫帚,膝盖刚好跪在断了一半的木把手上面,尖锐的疼痛传来,她倒抽了口气,扶墙壁低头一看,腿上的丝袜破了,露出三公分长的伤口。
不深,擦破了皮,露出一点血丝。
在外面流浪了大半年,身上不止一次受伤,她对此习以为常,简单用嘴吹了吹,幸好穿的裙子过腰,盖住了破洞的膝盖,要不然这样出去就难看了。
餐厅门口,宁爵西等的有点不耐烦,尹易默轻笑了一声,对安以琛道:“有人心不在焉的想女人,咱还是自觉的赶紧撤,赶下场去!”
安以琛捏着烟吸了两口问:“下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