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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锦瑟》的映礼大牌云集,很多一线明星导演都来助阵,当然也缺少不了商界那些涉足影视投资的大鳄,比如宁爵西,比如这部电影的投资方之一,裴界。81 中 Δ文』 网
裴界臂膀里带着当红女明星肖雪贞,压轴出场,径自坐在第一排,宁爵西旁边的位置上。
台上,映礼正式开始,主持人拿着话筒请上了电影的一众主创,导演,男女主演,友情客串的一线明星……
台上热闹,台下听的心不在焉。
裴界侧头睨了宁爵西一眼:“哟,来给情人捧场还有身边带夫人的,新鲜!”
宁爵西同样睨了裴界一眼,没接话。
裴界看了看宁爵西身边的秋意浓,越瞧越觉得有意思,侧头对秋意浓低声道:“宁太太,你是怎么想的,我挺好奇的,女人做到你这份上,我给你一百分。”
秋意浓将目光从台上收回,唇角弯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裴少说笑了,别人可能会误会三哥,你是他最好的哥们,怎么也会这样想。其实这次我和三哥这次是受我婆婆的委托以服装赞助商的身份过来捧场的,antier的那家公司想必裴少也是知道的。”
宁爵西眉目不动,裴界却是被说的哑口无言。
台上主持人拼命在引话题,让男女主演讲些片场遇到的趣事。听上去非常吸引人的话题,聊起来也是轻松自在。聊到最后,主持人把裴界请了上去,裴界一向爱耍宝,妙语连珠,引的现场不时出阵阵笑声。
秋意浓手机在进来前特意调成了静音,突然屏幕亮了起来,她低头查看了短信,按了几个键回复过去。
又过了会,屏幕又亮了,她再次回复过去。
在她低头看手机的瞬间,宁爵西侧眸淡淡落在她的脸上,静静的看了片刻之后,神情复杂,缓缓开口:“心情如何?紧张吗?”
她按了送键,微微偏头看着他如深渊般的黑眸,轻轻笑了下:“不会,代表妈上台言的人是你,我在台下看着就行了。”
“你知道我的问的是什么。”他薄唇慢慢的抿成一条直线,吐出的气息森然紧绷。
短短的一句话,却在两个人彼此的眼神中蔓延出一种无形的深意,秋意浓微不可察的吸了口气,微微笑了起来:“三哥想问的我是告秦泰的事吗?是不是已经被记者知道了?那可怎么办,我只是想从秦泰那儿拿到我外公的药方而已,怎么说那两个药方是我外公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就那么被人陷害,含冤屈死,他老人家死不瞑目,鸣风药厂那些当年跟在我外公后面的员工也不甘心,所有人都想要一个洗刷罪名的机会呢。”
她脸上的笑容越是淡而无痕,他眼底的墨色越是浓。
秋意浓看着他沉到透不进光的黑眸,神情依旧楚楚动人:“我知道以我目前的身份去告秦泰的话,记者们一定会大写特写。可是,我已经请了律师,法院也受理了怎么办?三哥,你见多识广,你教教我。”她伸出小手,小小的揪着他的衣角,软绵的口吻像是棉花糖。
“让我教教你是吗?”宁爵西把她的小手从衣袖上推开,温和的嗓音变的凉如冰水:“现在还用我教你吗?你已经策划好了一切,不管这场官司是打,还是不打,你都是赢家,宁太太。”
这场官司本来就是用来引起公众注意的,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她宁太太去告程嘉药业的副总,光是这个新闻就够引起公众高度关注了。只要能引起全民广泛关注和讨论,对宁家以及程嘉药业造成舆论压力,她就赢了。
“不,我能不能赢在于三哥。”秋意浓低头看自己像被嫌弃一般推开的手,身体本能的一僵,慢慢握紧手指收回,无意识的滑动手机屏幕,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嗓音道:“现在是要三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如果三哥现在和我撇清关系,解除这段婚姻,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宁太太将程嘉药业副总告上法院’的大新闻了,主语只会变成‘秦岭外孙女秋意浓’,然后等我输了官司,所有人都会嘲笑我不自量力,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敢起诉别人。瞧,没了宁太太这个身份当保护伞,区别还是挺大的。这样一来,对你,对整个宁家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你们只管置身事外就好。”
说完这些,她没有抬头,一味低头看手机,台上主持人和裴界以及当红女明星肖雪贞说笑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可她就是敢笃定,他能听到,并且听的非常清楚。
“秋意浓,你非要这样吗?非要走到这一步?”耳边响起男人几近扭曲的低吼嗓音,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生生的扣住,手机掉了下来,落在她光滑雪白的大腿上,阵阵剧痛而来:“你在逼我!”
“对,我是在借机逼你。”她掀起长睫,微仰脸望着他被阴鹜戾气所淹没的眉眼,唇畔的笑容依旧,温静浅声道:“我与秦商商,你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个呢?三哥,你选秦商商,我会拍拍屁股走人,把这个位置让给她。如果你选我……那么,你就要舍弃秦商商,舍弃她背后的一切,包括程嘉药业,包括把鸣风药厂还给我,包括那两个药方,我统统都要。”
今天是电影映礼,背后坐了很多嘉宾,他们结婚以来话题不断,本来就引人注意,虽然台上热闹,但此时两人频频互动,气氛诡异,已经吸引了一些目光看过来。
宁爵西全然不顾,铁钳大手慢慢掐上她的下巴,咬牙冷笑:“你要的太多,太贪婪。我很好奇你的自信从何而来,以为我会满足你这些无理要求?嗯?”
下巴上的痛感远不及心底,秋意浓淡淡的笑了下,“不是你说我要当一辈子的宁太太的吗?这就是我自信的来源。你也曾说过,我可以在你的世界里任性撒娇,只要不离开。难道这些还不足够?”
宁爵西的眼神寒凉至骨,吐出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像刀:“秋意浓,我终于知道你最近为什么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你一边笑的温柔可人一边在我身上捅刀子,你在消耗我对你的感情。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他已经动怒了,她很清晰的感觉到了,不似平常温和外表下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气,而是冷酷肃杀的怒气,在他眼底肆意翻滚。
“是吗?原来三哥对我还有感情,可是这种感情远不及秦商商的份量来得重对不对?”秋意浓脸上的笑的像一朵在冷凛北风中的白梅,傲然薄凉,虚无缥缈,转眼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那么,三哥签字吧,我什么都不会要,我选择净身出户,成全你和你的心上人。”
宁爵西没有接,甚至没有去看那张纸一眼,他眼眸变的幽森难测,莫可名状的笑了声,“秋意浓,你还有心吗?你真该补补。”
她夹着纸张的手举在半空中,歪头唇角扯出极浅的痕迹:“你这么生气,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没关系啊,你可以说出来,我相信秦商商坐在宁太太那个位置上会比我更合适。你们心意相投,我可以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