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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算天”的那个女孩子回去之后,直接气冲冲地大步迈进店铺的后屋,进去就看到中年男人和那个男孩正站在一个老人面前。
老人看上去应该有七十岁了,但是鹤发童颜,几乎没有皱纹,只有眼中那岁月的沉淀才能让人感受到里面蕴含的东西。
老人坐在一张气派的椅子上面,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杯茶,茶还是满的,袅袅冒着热气。除了老人之外,两边还坐着十二个四五十岁样子的男男女女,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都在盯着自己的脚尖。
中年男人也失去了之前面对仇简归的高高在上,低着头看着地面,看似恭敬,可是眼中却不时闪过怨毒的光芒,只是没有人能够看到。
女孩看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快步走到了老人的身边,毫不顾忌地坐在老人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面,让那十二个人的眼中闪过了羡慕的神色。
“爷爷!他们今天真的是太过分了,您一定要狠狠责罚他们!”女孩坐下之后立刻没个正形,探出手抓着老人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请求地开口。
老人宠溺地看了一眼女孩,无奈开口:“好好好,你先坐好,不要碰洒了茶,这次的事我肯定会秉公处理的。”
女孩得到了保证立刻松开了老人,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让众人看得直冒冷汗。
对于女孩这个样子,老人只能摇了摇头,他是那自己这个孙女没办法了。伸手拿起茶喝了一口,老人终于开口了:“老五,这次的事,你说。”
中年男人抬起头,眼中的怨毒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老爷,没什么好说的,那个小子就是个野小子罢了,什么背景都没有,杀了也就杀了,算不上什么事。”
听到他这么说,女孩两道柳眉再次竖了起来,就连老人的脸上也出现了愠怒,然而更多的是奇怪,老五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为什么,这十年来越来越不像他。
那十二人听到这话全都当起了鸵鸟,这样的话换成他们是绝对不敢说的,老人最讨厌的就是仗势欺人和死不悔改,中年男人这下是全都占全了。
老人又喝了一口茶,茶碗中只剩下碗底的一点茶,沉默了五秒钟之后缓缓开口:“陕西那边的店缺人手,你就先去那边看看吧。”
十二人的心里全都一抖,陕西那边生意才起步,完全是外来户,困难数不清,形势也最扑朔迷离,把中年男人放到那边就等于是把他从核心踢了出去啊。
中年男人面不改色,恭敬答应,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里屋。老人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都散了吧。”
那十二个人如蒙大赦,纷纷告辞离开,只剩下老人和女孩在里屋。
女孩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大大咧咧,神情凝重地说:“爷爷,这样做好吗?”
老人眯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梦呓一般:“老五这些年野心越来越大了,我又老了,下面已经有人不安分了,是时候稳定一下他们了。”
女孩来到老人的身后,替老人按起了肩膀,虽然她看上去没心没肺,可是早在几年前,她就一直作为“算天”的继承人而被训练,这些事她都清楚。和中年男人这么撕破脸是很危险的事,可是这次确实是中年男人太过分了,老人必须要拿出雷霆手段才能让下面的人稍微收收心。
“对了,那个刚来这里的年轻人怎么样?能不能当我的孙女婿?”老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女孩的脸上立刻飘起了红晕:“您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呢,我就跟在您身边就行了!”
“女孩总是要嫁人的,你虽然天分好,可是只要你是个女孩,下面的人就不会服你,还是要有一个男人才能当得起家来啊。”
女孩手上稍微加了下力气,捏了一下之后快步跑了出去:“我就是好奇才去看看的,您总是想把我嫁出去,再这样我就不和您说话了!”
老人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女孩跑出去的背影失笑摇了摇头,却忍不住喃喃自语:“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看看那个年轻人呢?唔……”
那边中年男人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带着他的儿子离开了“算天”。在路上,男孩一直很忐忑,担心父亲会因此而迁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