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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鱼是冷醒的。
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浸透了全身,冷得浑身都麻木起来,牙齿不自觉地咯咯打颤,他睁开眼,入目是昏黄的火光,还有一扇紧闭的铁门。
双手被锁着,他咬牙使劲地挣了挣,苍白纤瘦的手腕上顿时起了青痕,却只能听到铁锁碰到身后墙壁撞击出的清脆声响。
升至腰间的水愈发阴寒了,楚鱼紧锁着眉头,半晌,叹了口气,放弃挣扎。
就知道宋经义不会轻易杀了他。宋经义恨极了他和谢羲,现下有机会抓住了他,当然要狠狠折磨一阵再杀。
正漫无边际地想着,铁门突然“咔哒”一声被打开,楚鱼眯了眯眼,抬头一看,就见宋经义好以整暇地走进来,瞧见他手里的东西,楚鱼眉尖抽了抽,默然半晌,继续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
宋经义似乎心情很好,笑得得意:“怎么样?舒服吗?楚鱼,你这辈子恐怕还没受过这种折磨,还保持着这副样子恶心谁?都想哭着叫你大哥了吧?”
楚鱼眸光淡淡地看着他。
好似一拳打上了棉花,宋经义的笑容滞了滞,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目光狠厉阴鸷地盯着楚鱼,“楚鱼,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天之骄子?你不过就是凭着你的出生可以光明正大地接受所有人的称赞罢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楚鱼忽然笑了,轻声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才落,就听“啪”的清脆一声,楚鱼被一巴掌打得头一偏,左脸上火辣辣的痛,口中弥漫起了淡淡的血腥气,他皱了皱眉,回头过,依旧平淡地盯着宋经义。
宋经义怒极反笑:“看来你还没搞懂现在的情况?楚三公子,我来让你看清现实!”
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一条长长的、带着一排倒刺的长鞭。被这种长鞭打上,不死也要脱层皮。楚鱼本以为自己会害怕得腿软,临到宋经义打开机关让水全部泄出,一鞭子挥开时,倒是冷静了。
不过是点皮肉之痛罢了……
长鞭扬起,带出啪啪的清脆破空之声,楚鱼眉尖一动,缓缓闭上了眼。下一次,剧烈的痛楚都在腰间传出,打上来是几分痛,收回去时又是一番痛。
楚鱼一口气差点就提不上来,呼吸颤抖,良久才缓过来,然而还没轻松多久,又是一鞭挥来。
楚鱼全程都死死咬着牙,差点痛昏过去也没吭一声。宋经义就是想见到楚鱼痛哭流涕、惨叫连连、甚至哭着求他住手的样子,没想到楚鱼死不松口,郁气上心,冷哼一声,拧了拧机关,转身离开。
冰冷的水又重新漫上腰际,楚鱼打了个冷颤,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立刻就清醒过来,齿列禁不住地打着颤儿,被鞭子抽得鲜血淋漓的身子被冷水一浸,楚鱼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眼前阵阵的发黑。
……受不住啊。
再来这么几次,这条小命非交待在这儿不可。
在冷水里浸着,楚鱼时而清醒,时而又痛得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又咔哒一声开了。楚鱼勉强抬起眼皮,瞅了眼宋经义,见他又提着鞭子进来了,心中咒骂一声,垂下眸子不说话。
今日宋经义倒是没什么废话了,等水退了抬手便抽,啪啪啪的破空之声不断响起。
楚鱼有时候痛昏过去,再醒来时冷水已经漫回,宋经义似乎也有事,虽然在水牢里分不清昼夜,楚鱼也能模糊地感受到他许久没来,来了就是一顿鞭打。
不知多了多久,楚鱼再次清醒过来时,只觉头脑昏沉,呼吸都是热烫的,心中暗道不好,只怕是受风寒了。宋经义站在水牢边,此次终于没有提着那条鞭子了,楚鱼勉强抬眼觑了觑,心头微寒。
宋经义拿着的是寻笙。
感受到楚鱼的目光,宋经义快意地笑起来:“这把剑很熟悉对吧?”
楚鱼默然半晌,淡淡开口,声音沙哑:“寻笙挺怕脏的。”
宋经义大怒:“到这种时候了还敢顶嘴?”
楚鱼又受了一巴掌,脸上疼得发木,蹙了蹙眉,淡淡道:“准备杀了我了?请便吧。”
宋经义一把抽出寻笙,语气森然:“别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就算你毫不畏惧——楚鱼,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脑袋切下来送去给谢羲,再剁了你的双手送给楚声,他们看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未料他会说出这么阴毒的话,而且听起来似乎不只是在恐吓,楚鱼顿了顿,眉间多了丝冷意:“你会后悔的。”
看他的表情依旧冷淡,宋经义怒意才起,忽然想起谢羲和楚声沐血斩杀魔修的模样。那讲个疯子看起来比魔修更像恶魔,若是被查出来……
宋经义无端打了个冷颤,不敢多想,冷哼一声,低头看了看寒光凛冽、仿若秋水的剑刃,冲着楚鱼一剑挥去。
楚鱼认命地闭上了眼。
来此数十年,在那个世界没有的,在这里都有了,就是可惜,每次都失约于谢羲……
耳边忽然响起“轰”的一声,大地仿佛都颤了颤,楚鱼等待半晌,剑刃割喉的痛感还没传来,知道发生了变故,连忙睁开眼,却立刻又被刺眼的白光给逼得闭上。
宋经义惊怒的声音响起,明显的还带着惊慌恐惧:“你……你……谢羲!”
谢羲?
谢羲!
楚鱼瞬间清醒,不顾光芒晃眼,睁开眼来。生理性泪水糊了眼,他眯着眼,只能看见正有一个人凑上来,逆着光模糊的看见了他的轮廓,下一刻,被强制性拉伸挂在两边的手一松,铁锁被斩断,没了支撑,他整个人倒了下去,又被那个人小心翼翼地搂到了怀里。
沉默良久,楚鱼听到耳边颤抖得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楚鱼眨了眨眼,只来得及冲他扯了扯唇角,眼前一抹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