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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当我回到顺天城,却不能再踏进王府半步了。
变故来得十分突然,我进了城里都没听到半点风声,只现在才远远地看见了王府四周有官兵把守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而那些官兵都身穿银色铠甲,为首的将军还披麒麟披风,铸铜雀肩甲……看样子好像是禁军?!
怎么会出现禁军?我心头一跳,立即冒出来许多不好的预感。停在远处观望了会儿,期间见张妈提着菜篮子欲要出来都被守卫给拦了回去。事态不容乐观。
我忙拦住路过的一位老伯打听,他左右看了看没其他人,才摸着自己的花白胡须叹气:“唉,就在昨日啊,城北突然飘来了阴云,将偌大的晋王府上空那原本晴朗的天儿都给遮住了,然后一支银甲军队就浩浩荡荡地进了城,他们个个英姿不凡……”
我忍不住催促:“老伯您能不能说些重要的。”
老伯抚须而笑:“别着急啊姑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嘛……诶,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城北突然飘来了阴云……”
这是要从头再来一遍么!我都快急死了!
“不,你刚刚已经说到郡主了!”
“哦是么?”他愣了一下,又开始摇头叹气:“晋安郡主呐得了怪病,听说都昏迷了好几回了,如今啊食不下饭,又被软禁在王府里,唉,真是天妒红颜。也不知晋王府是犯了什么事……”
食不下饭了么……虽不知这些话里有几分真,但我一想到郡主此时正被痛苦折磨得形容憔悴,或许下一刻还会性命垂危,就整颗心都揪紧了。
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离开呢!如果留在郡主身边,就能早些拿到解药给她了,说不定还能阻止她中那种七眠散的毒……
“诶,你别胡说啊!”焦灼懊恼的时候,有位买菜经过的妇人刚好听见了老伯的话,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这些人啊准是当今皇上派来保护晋王府的。”
她又凑近了些,接着道:“听说是有人想对王爷和郡主不利才会这样的。而郡主因为病重,就被接进皇宫里休养了。”
“什么?”郡主已经进宫了?!
“不可能,郡主分明还卧病在府里呢。”老伯一脸不相信地摆手。
“哎呀,赵家媳妇她们前天都看见那辆马车把人接走了,准是去宫里养病。而且若真像你说的郡主还被关在府里,王秀才那帮人早举着牌子去闹了。”
王秀才,举牌子?不会是那个爱慕郡主的狂热组织吧?
老伯不服气:“嘿谁说不去闹了,都被轰走了而已,还抓走了几个呢,你们不住这附近,哪里看得到。”
“我是不住这附近,但我比你清楚这事……”
他们各持一说争论不休,我却无心再听了。那些禁军着实不像是来保护王府的,倒更像是将他们软禁监视。而郡主身中剧毒,在此当头王府的人又统统受到控制,这情形,分明就是陷入某场阴谋里,遭人暗害了,而且对方来头还不小。
那师兄呢,他是否也有参与其中?我越想越是心乱如麻。
如今只有想办法潜进王府里看看才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在这之前,必须先拿到解药救郡主才行。
于是我不做耽搁,立即运轻功赶往五里巷。
这几日顺天城里的百姓门前都已经换上了红对联,树底下也挂了红灯笼,街道两旁摆出不少年货摊子,远远望去皆是一片喜色。但年节的喜庆到五里巷这一带就中断了。
五里巷里鱼龙混杂,住的大都是些江湖浪人。他们通常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乍一看巷子里就好像没住人一样,没半丝烟火气。寒风呜呜地灌入那些空荡荡的院落里,偶尔几只看门犬和着风嚎叫两三声,让这片地方显得更为阴森诡异。
师兄的门前倒是贴出了副对联,在一片灰茫中格外显眼,只那隽秀的字迹不像是他手笔。我闻得一阵饭菜香,直接翻墙而入,夺下了师兄提到嘴边的酒盅。
“怎么,你不是回傲天门了么。”他半点不在意,好似早料到我会来。瞥了我一眼,又拿筷子去夹花生米吃。因为四周都有大树围着,这院里倒没寒风肆虐,但冷冽的空气依旧能将人十指冻僵。
我搓了搓手掌坐下,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师兄,我需要七眠散的解药。”
他动作顿了顿,转而倒了杯热茶推到我跟前。腾腾升起的白烟在空气里弥散开,将他的表情也氤氲得模糊了。
过了会儿,才道:“别的可以给你,这个不行。”
“为什么?”
“我说了,让你离那个女人远些。”师兄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手里筷子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你都已经走了,如今还回来掺和什么!”
我听得心凉,“师兄,果真是你下的手?”
他的面色也冷了:“是我下手又如何?你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同我说话?”
“你的仇人,难道是郡主么?”
“你不必知道。”
“可是我不想她死!”我再难维持淡然,扯住他的衣袖哀求道:“师兄,把解药给我吧。”
师兄猝然瞪过来,好似被我的话激到了。一把甩开我的手,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就算断绝关系也在所不惜?”
“师兄!”我惊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