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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纷纷议论谢家又要发达兴旺时,偏有人不合时宜地摇摇头:“未必,这雨下得也太蹊跷了些,未必就是照应到谢氏一族身上呐,没看是世子爷和世子妃一跪下这天就变了,他们两个一站起来这就天就晴了。”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胡子都发白的老人,这人是本村的一个村民,据说也是一个命硬的,少年失恃失怙,中年丧子丧妻,从那之后便成了一个鳏夫,人也变得有些不正常,神神叨叨的。
论理,从这样的人嘴里说出的话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反响,谁知一旁站着等着做客祭的朱浵却多心了。
朱浵的学问不说学富五车至少也是满腹经纶的,要不然也不会年少时便挣下这么大的一份名气,因此,他略一寻思便想起了一个典故。
本朝开国的太祖皇帝是草莽出身,据说他父亲出殡时就曾经下了一场大雨,当时也是有人戏言朱氏一族要大富大贵了,可惜那会的太祖皇帝只是一个连温饱都没法解决的混混,故而这话他并没有往心里去,反而是嗤之以鼻。
说来也是怪事,太祖皇帝的孝期还没有过天下便开始大乱了,为了混一口饭吃,太祖皇帝也加入了当地聚众起义的农民队伍,从一名最低等的士兵逐渐升为伍长、行长、百户、千户,最后自己成了统帅,打下了这份江山。
坐上龙椅的太祖皇帝有一日跟朝臣们闲聊,说起了这段典故,因此,这段典故也就流传开来了,野史正史都有记载。
当然了,太祖皇帝的老家对这个传说流传得更早更广,甚至都有些神话了,早就被人改编成了话本在当地的茶馆酒肆演绎了。
想到这些,朱浵脑子闪过好几个念头,略一斟酌,他对身边的随从低语了几句,随从很快就领会了朱浵的意思,故意大声问朱浵:“王爷,那位老人家的意思是这雨不是照应在谢家后人身上,那应该照应在谁的身上?”
“还能有谁?二哥呗,二哥本来就是亲王世子了,等父王百年之后承继父王的亲王爵位,可不就是大富大贵了?”朱濂不知底里,把话接过去了。
“三弟,父王还健在,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还有,我们赵王府出身的人本就是皇亲贵胄,谁不是大富大贵,还用得着老天爷暗示?”朱浵故意训斥了一句。
“这倒也是,那就不是针对二哥了,兴许是杜家那个新晋的今科进士,就是那个给二嫂看病的人,听说他不光学问好,医术也好,这不,已经被钦点成了庶吉士,大富大贵是早晚的事情。”朱濂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是,要说起来这家的四个孙女婿各个都不错的,最小的世子爷不用说,那就是头一份,谁敢跟他比?那个大孙女婿也不错,今年刚中的进士,如今成了皇上身边的大官;还有那个三女婿,听说家里就是当官的,自己也成了官老爷,海宁城知道吗?听说就是他守住的;最差的是那个二孙女婿,其实也不错了,家里是个做官的,自己也是一个秀才,说不定哪天也中举做官了。”村民甲说道。
“所以啊,这四个孙女孙女婿一跪下好好的天就下雨了,可不就是照应在四个孙女婿身上,依我看啊,这谢家的风水又要转起来啰。”村民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