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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有云,吾知所过矣,将改之。稽首而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马韵能长跪而谢,刘庆,你可愿宽恕了他。”
李元看着在刘庆身前跪地俯首,口中还诚恳认错的马韵,原来古代“谢”还有道歉的意思。
“虽如此,却不能宽恕他辱我父之过。惟愿老师能允学生入东舍。”
老师长叹一声,“罢了,随尔去也。”
刘庆红着眼眶,拜谢了老师,然后随老师的侍从去了东舍。
出乎李元意料的发展,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至于一点小事儿,就换班级吧!更让李元费解的是老师居然还同意了。
“马韵,你可知错在何处?”
马韵话音带着哭腔,“不该无同窗之谊,辱及同学之父。”
“错!子曰:‘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罚尔不孝,挞三十。”
老师从另外一个侍从手中拿过,一指厚,巴掌宽,半米长的木板,冲着马韵的背使劲抽了十几板子。
李元瞧着被老师抽的一下,身子就会前倾一下的马韵,作为看客的李元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再听着肉与板子交接的声音,李元更是呲牙咧嘴,牙根都疼。
硬挺了十几板子的马韵,最后还是被老师给抽的面朝下扑倒在地,就这样老师还是抽满了三十板子,然后用板子指着马韵,说道。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如尔等不引以为戒,尔等离校去罢。”
现代不孝是个罪名,更何况是古代。李元真的不解,不过口舌是非罢了,居然能上升成,爱自己的父母就不会,厌恶别人的父母,尊敬自己的父母就不会怠慢别人的父母。
最后总结为不孝,至于的吗!
看着被老师当成反面教材的马韵,李元心中一动,转瞬又按下心中的所想,一切且看之后吧。
老师任由马韵趴在地上,自顾自的拿出《千字文》,然后让学生翻到上次学的那一页,就开始念书了。
李元捧着《千字文》,一个字一个字的跟读,还要分心认字,马韵的事情只能延后细想了。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之后,李元带着甘松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说起来致远书院的蒙童,东舍和西舍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几个人,宿舍一人一间还有富余。虽说宿舍不大,却分内外间,装修风格颇似蒋鹤家。
不过以致远书院六十年的历史,应该说蒋鹤家的风格仿的致远书院。
“甘松,你怎一脸的不忿?”
“父之仇,弗与共戴天。这厮就该赶出书院!怎能让刘孝子为那厮离去!”
想什么来什么,李元憋了一天的问题,总算找着人解答了。
“哦?”
“父者子之天,天怎可被人辱!刘孝子还是太仁慈,若是仆,必要那厮见血不可。”
面对如此激动的甘松,李元心中叹气,幸好我从未言语涉及别人长辈,不然真不敢想像。
“甘松,你可识字?”
正在激动的甘松,听了李元的问话,有点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点头说他认识字。
“自我来此,所见之人皆文雅识字,可是此地有何特别之处?”
“并无特别,莫非九郎之乡不是如此?”
甘松听了李元的特别惊讶的反问。
“自幼未曾离家门半步,初闻尤奇。”
李元不单只为是转移甘松对刘庆的好感,也真是特别好奇,怎么什么人都文绉绉的。
“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
且仆跟随四郎君日久,自然比旁人多识几个字,多懂一些道理而已。”
想想跟着蒋鹤出入走动的地方,再打量着穿着打扮远胜于李家其他人的甘松。
李元大概明白了,不是什么书是药,可以不让人愚笨,而是有点钱或者跟个好主人家,再或者高级服务业的才会读书。
从一叶障目状态中惊醒的李元,原来我已经离贫苦的生活那么远了。
突然有些无趣的李元没再询问甘松,打发甘松去给他弄洗澡水。
洗过澡,甘松安静的用布巾给李元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享受着甘松伺候的李元,心里却想起了刷了一大波好名声的刘庆和坏了名声的马韵,接着他又想起自己,困在木讷的人设中,不能刷存在感,难道就这样泯然在书院里?
这样的未来,李元可不接受。既然刘庆跟马韵出名了,也许我能借着他们刷出存在?
李元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借刘庆跟马韵二人刷名声最靠谱,谁让他们现在最有存在感。
月落日升。
隐在层层云雾后的太阳,自以为躲藏的很好,可它金衣散发的光芒,却不小心透出层层云雾,显露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