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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夫人与周秦匆匆回到桂州,城内已经风声鹤唳,几乎人人都在讨论原广西经略、桂州知州、诸卫上将军张谦通敌之事。
赵老夫人忙遣了人出去打听,不一会儿,来人回来答话,说是光天化日,就在城门口有人被抄检出来了夹带在板车里头的张谦写给交趾将领李长杰的书信,不知为何,一瞬间就传遍了全城。
先不论那书信是真是假——光是这消息能在短短时间内传得人尽皆知,就很不正常。
周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反间计。
这件事情爆出来,除了交趾,没有人能得到好处。
张谦被泼了一身的污水,二叔不仅得安定民心,还要想办法帮张谦洗干净身上的污名。
广南已经够乱了,桂州勉强算得上是深处内陆,偏安一隅,可随着钦州、廉州、邕州的接连失陷,前几日还听南方来的商人说了邕州被屠城,亡者数万的事,桂州人本就已经有几分焦虑,现在又火上添油,听闻高官通敌,简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才过了一夜,已经有许多人在传说某大户已经迁往了广州、某某官眷带着儿子女儿回潭州、某官员告了病假,却是带着家小去了荆州等等消息。
桂州乃是广南西路排行第一的大州,本身的居民就数以十万计,还有流动的周围州县、近郊来的民众,加上来此处贩卖货品的商人,可谓鱼龙混杂,想要从这么多人里面查出是谁放出来的这些混账消息,压根就没有可能。
可随着火烧得愈烈,桂州愈加混乱,交趾人也愈发容易在里头浑水摸鱼。
她将自己的想法同赵老夫人说了。赵老夫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好是谁在后面弄出来的事情,也许是交趾人,但也不能排除朝中张谦的政敌。”
她叹了口气,“张谦前些年太嚣张了,他屡建军功,自己吃了肉,连汤都不肯分出去,全部都要留在自己碗里,朝中那些老头子人人精明得跟狐狸似的,早就看不顺眼他了。他们看不顺眼,不消自己动手,下头的人就会去帮着做了许多事情。这卖国通敌,也不过是往年里常使的手段罢了,闹着出来玩的,只要上头的人不认,就没事,可若是事情多了,等到没有人肯看顾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就是要命的。”
周秦闻言,道:“听说当日张将军从河湟被调走,是因为他杀良冒功……”
赵老夫人冷笑,“你以为真有那么多藩人可以斩杀?你爷爷、爹爹,加上你二叔,在北地加起来守了有五六十年了,加起来都比不上张谦这十年里在河湟收拢的首级,虽说北虏兵强马壮,河湟的藩人会差上许多,可到底人头长在人身上,不是捡捡就有的,批了兵甲的士兵,哪有手无寸铁的百姓头好砍,说他杀良冒功,一点都不亏。”她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咱们家被拖在广南,我才懒得管张谦这摊烂账,让他自己发愁去!只是你二叔如今忙着应对交趾,邕州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能再让桂州后院失火,少不得要帮他平平这些尘嚣日上的流言。”
她想了想,道:“你让她们今天拟帖子,送往桂州城内各大官吏夫人手上,还有富户、地主的娘子,就说我要设宴,请她们来吃酒……”
周秦在心里点了点,按照赵老夫人打算邀请的人的级别、标准,随随便便都能凑出几十人。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您这两天奔波劳累,身体又才好,哪里吃得消……”
赵老夫人摇了摇头,“你二叔也没个家室,这种时候,也只能我帮着上了,速去办吧,拖得越久,就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