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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彩的外公,小杨老师的父亲,十里湾一带德高望重的杨祁年杨老先生,曾在文学创作上指点小杨老师:你眼里不见众生,众生何以见你?在写作活动当中,切忌受内因所困,即使需写自己的东西,字里行间也不能投入过激的情感。思想观念要符合客观事实,不能单凭主观臆测,要通彻掌握笔下的每一个字句,要走出象牙塔。
直到今天,小杨老师都没理会父亲的心意。她不是史学家,不是研究员,搞文学不是搞社会现象观测分析,她只是想整理、倾诉心中积郁情感,从而化解愁绪缠身的困境,别无所求。
这次回母校,收获并不大。计划很完善,临时的变化却防不胜防,而这几乎都是念书那会儿就在跟自己争风吃醋的眼镜娘杜蕙儿所带来的。小杨老师没什么怨念,只是感觉白跑了一趟,挺可笑的。
同时她也想通了一点,既然是回忆录,文章中的实物描写过于详细,反而给人过剩的临场感,这与回忆录由情感连接的不太紧密的结构文体、朦胧的文风背道而驰,因此其实没太大的必要特意去采风。
所以,这几天没干什么有意义的事儿,又不在闺女身边陪着,小杨老师一路上都有些愧疚,她知道,闺女正因为懂事,心里也藏着很多莫名其妙的愁绪。
不料回到家就看到闺女哼哼唧唧、手舞足蹈的样子,心情似乎很不错,就是怪失态的,让外人看见传出去指定名誉大损。
虽然她爸也在家,但也不至于这样啊,父女俩的关系可是一直都挺生疏的。
风衣、长筒靴脱掉,洗个澡,踩上凉鞋,小杨老师上身穿一件米色衬衫,在柴房烤火,跟丈夫唠唠嗑。
小彩妹就趴在小杨老师大腿上,蹦蹦跳跳的,不胜其烦刷存在感。
得悉儿子叶默惹上的麻烦事,小杨老师无比诧异,有一瞬间她想到,姐弟俩心智如此早熟,难道是遗传的?嗯,自己脸皮厚了点。
“他自己说的?没人教他怎么说?”
叶爸爸不太清楚事情经过,将目光投向小彩妹。
叶彩说:“应该是别人教他的。”
爸妈都紧张起来。
叶彩吐吐舌尖笑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太离谱了……”
离谱才好,有意操作可就坏事了,夫妻俩通过眼神达成共识。
拿了火钳,小杨老师给火坑添柴火,跟叶彩交代:“这事对外面别乱说,人家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
叶彩懵懂似的眨巴眼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叶爸爸冲叶彩郑重的点头,爷爷也说:“人警察还盯着,不管知道什么内情,都不要对外说。明天你俩去趟市局,把这事了了,还家里一个清净。”
对于弟弟,家里人都在尽力维护,既没打骂也没责难。然而那家伙平时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却不讲道理的受宠,这么想想,叶彩虽然心理年龄都快奔三了,可心里还是酸酸的。
都这么酸了,当然要找小杨老师求暖,可是自从她发光发热,靠卖萌力量无形的消弭了父母感情上的间隙之后,只要老爸在家,小杨老师就得侍寝。
叶彩要是单纯一点还好,还能装疯卖傻跟爸妈混一屋,即使在她睡熟时可能会上演很污的戏码。但是小杨老师实在是怕了叶彩,犹记得上次她在床上打滚,忽然爬起来大喝一声,下流二字至今仍然深刻在小杨老师心里。
情到深处自然做,小杨老师很正常,没什么心理障碍,夫妻俩做做嘛,不做才有问题。可闺女古灵精怪的这样子,委实让人担心哪天会对外面乱说,把小杨老师一直以来费心经营的优良形象给抹黑掉,那可就没法见人了。
不管小彩妹怎么卖萌打滚,小杨老师都不为所动,让她收拾收拾,去弟弟那边睡。
只剩个裤衩坐在床头翻书的老爸一言不发,只是笑,看样子似乎心里清楚小杨老师在跟闺女争取什么,尴尬得很。
好吧,你俩今晚又要开战,一点都不知道照顾隔壁房间儿女的感受,以后不理老爸了。
“搞小声点啊。”叶彩嘟囔一声,缩脖子避开小杨老师的作势扇嘴,就气呼呼的抱着衣服走人了,可把她爸给呛的。
不管爹妈今晚搞出多大动静,叶彩都有心理准备,可现在的弟弟不一样了,她担心那小子到时候把持不住,对她毛手毛脚。
他应该还不知道她其实是谁吧,想想都尴尬得要死。
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叶彩轻轻推开弟弟房间的门。
这会儿已是八点许,蚊虫出没的高峰期,哪怕是刻苦搞学习的弟弟,都乖乖的爬上了床,裹着一床薄被坐在床头看书,书是叶彩从学校里带回来的《简·爱》。床下烧着盘蚊香,浮起一蓬蓬的白色烟雾,但效用不大,黏土墙壁千疮百孔,极易招来蚊虫,弟弟边看书边驱赶。
看到姐姐抱着衣服来到这边,貌似要一起睡觉,弟弟没什么过激反应。
希望他不是装的。
越是这样怀疑,叶彩心里越是不安,她没敢爬上床,只把衣服放在了另一头,披一件外套,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看手稿。
蚊子太毒了,一叮一个包,红红的,在她白生生的皮肤上看起来很醒目,一开始她还端着副高冷架子没去理会,慢慢的就忍受不了了,来一只拍一只,拍的啪啪响。
弟弟咳咳说:“要不抹点花露水?就是身上会凉嗖嗖的,一会可能不好睡……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