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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袭,落叶在打理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来回飘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从人的心头滑过。
灶房里,站着一人一鬼。
人已年迈,皱纹清晰而又深刻,脸色深沉。
鬼却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袭青裙,魂体和秋风一样冷,脸上的笑容却是暖暖的,充满了善意,彬彬有礼。
两人对视着,无语沉默。
良久之后,周春海才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灵柔声道:“若周叔信不过小女,可将孟凡叫出来一问便知。”
周春海却是摇了摇头,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一张金色符咒来,低声道:“其实他去阻截马叔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你一直跟在他身边了,方才也猜测是你,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一些好。”
青灵点了点头:“明白。”
周春海系好衣衫,复又坐了下来,往灶台里添了些柴,使得炭火染得更旺了一些,发出哔哔啵啵的燃烧声,他想了好久,才又开了口:“铁柱小兄弟真名叫孟凡么?”
听到青灵方才对孟凡的称呼,周春海有此一问。
青灵并没有否认,周家对孟凡没有歹意。
周春微微点了点头:“孟凡,这名字才适合他啊!嘿嘿,其实我也知道铁柱不是他的真名,那样天资出众的孩子,怎么会叫铁柱这样傻实在的名字呢?闺女,你说是不是?”
青灵笑了笑。
“闺女啊!”周春海动了动嘴皮,继续说道,“至于汤里面加的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出它的来头,所以不能告诉你,但总之不是坏东西,这东西我也一直是想留给茭白的,闺女啊,你跟着孟凡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家的茭白他……我视孟凡如茭白啊!”
青灵俯下身,也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孟凡也没有把你们当外人。”
青灵抬了抬美眸:“你们把孟凡当家人,他更把你们当家人,他平时很怕麻烦,可处理起你们家的麻烦来,却是没有半点犹豫,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表面上总想让自己看起来坏坏的,实则心肠柔软,懂得感恩,对他好的人,他都视之如命,容不得他们受一点欺负,对我,对你们也都是一样,没有半点分别。”
周春海摇头笑了笑:“闺女,你对他很了解呐!”
青灵微微低下了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的脸颊,点了点头:“嗯。”
继而,青灵又肃然道:“所以,对那个傻实在的家伙,我也容不得他受到别人半点坑骗,谁若敢欺负他,我拼着魂体消亡,也要对方不得好死,所以冒犯之处,还请周叔不要放在心上。”
周春海长叹一声:“多好的闺女,怎么年纪轻轻就……”
他脸容浮现出惋惜之色,不知青灵为何早死。
“我娘死得早,我爹也不在人间了。”青灵抿了抿嘴角,重重说出两个子,“这都是……命!”
“命!”周春海喟叹一声,“闺女,今天你能发现叔的秘密,明天别人也能发现,一旦事发,咱们谁也出不来这青丘城了,事情要尽快了!”
青灵沉声问道:“周叔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