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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里,微风送来阵阵的清凉,恼人的酷暑已经逐渐离去,这也让唐敏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挺着大肚子的夏天,真的非常的痛苦,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想整日的泡在水里,哪怕是不动弹,也很快就会有一身的汗,更何况为了便于生产,她还是每日里都要走一走的。
“娘娘,永巷的宁妃生病了。”宁喜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盏梅子汁,前些日子太医院已经诊断出娘娘腹中的是一位皇子,陛下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只是还没有告诉过太子殿下。
这些日子太子殿下上午都会在上书房跟着钱大人读书,下午则是来陪着娘娘说话,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对着娘娘腹中的小皇子说话,到现在为止,太子殿下始终固执的认为,娘娘腹中的是一位公主。
唐敏似乎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个称谓了,如今从宁喜口中说出来,她还微微的晃神了一下。
“于婉宁?”她微微挑眉。
“正是,里面伺候的婆子说她病的厉害,已经连续烧了三日了。”宁喜抿唇轻笑。
唐敏沉吟好一会儿,才对宁喜道:“你去一趟太医院,让赵太医走一遭吧,陛下只是将他们囚禁,可没说要让他们死。”
宁喜点点头,领命离开了。
“于婉宁,啧,还真是个麻烦。”她轻轻的叹口气。
姜姑姑道:“陛下只说不杀废帝,也没说要留着她,娘娘何必还要插手。”
“终究是一条人命。”唐敏轻叹,她非圣母,但是真的见不得人死,不得不说,新时代的教育真的是很成功,古人所说的人命大于天不过就是口头说说,而现代的人命,哪怕不说也几乎没人敢去下杀手。
大荣朝的律法是太祖刘熙辰制定的,非常的人性化,只是随着太祖的离去,那律法也大部分都是形同虚设,景帝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改动了许多,只因为那么人性化的律法在这封建制度的古代,有太多的不适用。
刑部,大理寺,京兆府率先实施,然后在推广全国,至少这段时间,可是惩治了京城中不少的恶徒。
因为其宗旨就是保护那些平民百姓,所以这律法的实施倒是非常的顺畅,毕竟有了百姓的支持,就算是那些权贵心中不服,却也是压不过皇权。
只因为景帝如今重用清流,他还就怕你们这些老牌权贵不找麻烦,那样也没办法对你下手,若是你主动去挑衅,岂不正中他的下怀?那些权贵又不傻。
这几日会试结束,很快就是殿选,相信这次若是有入得表哥眼的人,作为乾元一年的天子门生,必定会得到重用的。
姜姑姑知道皇后娘娘心善,就看这宫里的奴才就可以知道,但凡是帝后二人能自己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让宫婢和内监进殿来,而且御膳房现在几乎不往这边送饭菜,做的也大部分都是宫里人的膳食,帝后二人大部分用的都是小厨房的饭菜,除非是遇到宫宴的时候,御膳房才会忙碌。
这大半年来,宫里只出过一件人命案,死的是一个小花匠,好像是不小心得罪了宫里的一个内监,被那内监给暗中杀死的,这件事皇后娘娘听闻之后大怒,让禁军彻查,待查到之后,听了那微不足道的理由,娘娘的脸色当时很是愤怒,言道人命大于天,岂能因为这小小的口角之争就擅自剥夺他人的性命,之后就让人关起来,一关就是二十年。
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关押二十年,这绝对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
而且景帝登基的时候也说了,以后没有所谓的大赦天下,犯了错该如何便如何,不会给你机会让你逃脱惩罚。
上书房里,太子殿下坐在书桌前,很乖巧的听着钱瑾之给他讲解,遇到不懂的他都会好几遍的问,而钱瑾之也会不厌其烦的细心讲解。
这师生二人的相处模式非常的融洽。
太子的聪慧超出了钱瑾之的预测,但凡是明白的学识他都不会忘记,而不明白的,哪怕是有一点疑惑的,他都会一直询问,直到明白为止,有的时候他询问的问题,都会让钱瑾之哑然,之后为了自己的学生,钱瑾之就会回去深入的解读研究,倒是为自己的思想打开了另外的一片天。
最初或者是本着爱屋及乌,但是现在的想法却早就不同。
他太懂得举一反三,钱瑾之就要做到举一反四,反五,否则不知道何时又会被他的问题难住。
上午的课业结束,伺候着太子的长生长林就会进来伺候。
“殿下,适才奴才听闻,国舅爷进宫了。”长生跟在他身后笑着说道。
团子一听,顿时就高兴了,回头看着长林问道:“小舅舅在哪里?”
“这个时候陛下在勤政殿办公,国舅爷必然是在娘娘那边。”
“咱们快走了。”
一路上快步跑向坤宁宫,冲进大殿就高喊着唐敏。
“娘亲,小舅舅来了吗?”说罢,看到正在和娘亲喝茶聊天的唐昊,整个人就扑了上去,“小舅舅,我可想你了。”
唐昊伸开手臂接住他飞过来的小身子,笑道:“都已经是太子了,怎么还这般的毛躁。”
从五月里一直到现在,唐昊才回京,一回来就进宫寻唐敏,就是和他说齐家的事情。
好像是前些日子齐夫人和唐颖闹起来了,原因自然是齐夫人那边的不是,似乎看中了二房屋里的几个摆件,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取走送到了长子的房中。
而唐颖发现房里少了东西,二话没说就直接报了官,杨大人也是个精明的,一听少的还是御赐之物,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待查明之后居然是被其婆婆给悄无声息的取走,这事一传扬开,齐夫人是在荆州府彻底的丢了颜面,和唐颖的关系可想而知。
齐宴也很恼火,二话没说,直接就让杨大人做主,让他们单独分出来,而且还是净身出户,除了唐颖的嫁妆,他们什么都没有从齐家带走,如今夫妻二人都住在府城的宅子里,那宅子的房契早几年唐敏就给了唐颖。
“齐家和齐宴的关系不是很好?”唐敏问道。
唐昊点点头:“听说在小的时候,齐宴爬树不小心跌落下来,被他的兄长齐连给接住,也因为这件事,让齐连的左手受伤,虽然不影响日常的一些事情,但终究是半废,因为这件事,齐宴这些年一直都很内疚,而且后来更是在成年后离家出走,几年后学了一身的功夫回来,在官府谋了一个差事,这么多年齐夫人似乎对齐宴很苛刻。”
“有些父母,就算孩子都是自己亲生的,也终究是无法一碗水端平。”
这句话让唐昊的心里“咯噔”一下。
“姐,你心里是不是还埋怨爹娘?”
“我不该埋怨吗?还是你觉得现在我做了皇后,就代表当初他们的做法是对的?”唐敏挑眉含笑看着弟弟。
唐昊心里叹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也明白大姐的心情,这些年大姐几乎都不回老家,不过你也没有亏待过爹娘,反正我知道你对我是真的好就行了。”
“你是整个唐家唯一对我好的,我自然也会疼你,退一万步讲,我现在已经是天家的人了,唐家如何其实和我没有太大的干系,只要你以后成才,唐家也会慢慢兴盛,我不喜欢愚孝的人。”
他心里明白,当年大姐嫁给病入膏肓的表哥,不正是因为爹娘愚孝的关系嘛。
那些年,他们几乎都不敢反驳爷奶的半句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知道表哥的身子不好,却依旧要把自己的长女推进火坑,当时谁也没想到表哥是这样背景的人,若是知道的话,哪里还有表姐现在的尊荣地位,早就被大房的人给霸占了。
所以说到底,这是天意,也是大姐应得的。
但是不管大姐现在是如何的母仪天下,都无法改变爹娘当初的懦弱和无能。
想到之前爹娘说的,如今的两个女儿都出家,虽然颖儿嫁的没有大姐好之类的,现在想来,还真的是讽刺。
那是因为表哥现在还活着,若是表哥当初不在了呢?现在的大姐可就是寡居了,他们只看到大姐现在过得如何的好,却没想到当年做下的决定或许会葬送大姐的一生。
而如今,若非没有大姐,唐颖如何会嫁到这样的人家。
说什么是齐宴运气滔天,如今在唐昊看来,分明是妹妹占了大便宜才是。
唐昊在这里陪着帝后二人用过午膳之后,就和团子一起去了东宫,舅甥二人午休过后,唐昊就收拾了一下离宫去了青藤书院。
几日后就是殿选,景帝这几日都在思考要指定什么样的考题,唐敏并没有打扰他,现在还有一个月左右就是她的临盆之际,养精蓄锐才是关键。
半年多的时间,大荣朝现在是欣欣向荣,而这个时候,朝中人手紧缺,景帝却依旧认命了容五为皇商,派遣他行走大荣周边,在边境设立榷场,作为商业起家的容家,对于商业有着极强的直觉,相信是不会有问题的。
这几年唐敏赚的银子倒是没有动,除了修缮东宫之外,全部都在她的手里攥着。
宫内如今只有她一个女主子,再加上她平日也没有什么爱好,宫装也只有那么几件,而且她手里还有芳华阁,所以后宫的开销,可以算得上是史上最少的一任帝王了。
那么这手里的银子,她就可以开办女学了。
古代女子的教育自然不能攀比现代,女子为官这是不被接受的,她也没有兴趣做那创新的一个皇后,无非就是一些后宅女子的生存手段。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黹女工,厨艺品德之类的。
至于办学的位置,就需要仔细的挑选,京城很显然是不能有很大的地方,只能在城郊,而且还不能离京城太远,这是为那些女子的名声考虑,万一来回遇到什么麻烦事,那对女子的未来可是一个很大的污点。
这天,她在宫里举办了一场秋桂宴,邀请的自然都是京城里的名声不错的官家太太,请柬上特意说明,不许带子女。
众夫人虽然心里存疑,然这可是新帝登基以来,皇后第一次举办的酒宴,她们自然是愿意出席的。
之前的两日,姜姑姑就带着人将坤宁宫的*殿收拾好,只待今日的命妇进宫。
以前的宫宴,一般都是可以带着女儿一起出席的,然而这新皇后倒是特立独行,居然只让她们这些命妇进宫,这到底是什么事?
随着命妇的到来,唐敏也已经在主位上坐好。
今日来的命妇都是朝中四品官员府中的内眷,因前朝官员如今不多,是以这次也不过只有十几位,就是这十几位,那也都是盛京里赫赫有名的名门贵妇。
待人都到齐之后,她才喝了一口眼前的果茶道:“今日请你们进宫,是有事要和诸位夫人商议一下。本宫打算在盛京办一座女学,这想法其实在几年前就已经有过了。”
“女学?”刘芳华微微一惊,“以娘娘的名义?”
“是啊,毕竟是本宫出钱修建,只是关于这女学的建址,本宫这边倒是有些踌躇,盛京城里是没有宽敞的地方,而京郊的话也有些远,在京城附近的话,不知道诸位可有推荐的地方?”
“娘娘需要多大的地方?”开口的是户部尚书吴克杰的夫人,他们很快就会和陆家结为亲家,细算起来倒是和皇家也稍稍的沾边。
“少说也要三十亩地。”唐敏道:“琴棋书画都需要单独的屋子,还有厨艺刺绣,术数和别的手艺都是少不得,另外既然都是姑娘家,自然也需要修建园子,四君子的梅兰竹菊各种花卉,也是需要不小的地方。”
听到这些,众位夫人心里自然是愿意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得到这样全面的栽培,而且还是娘娘亲自建学,这可是皇家承办的,能进入到里面就学,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娘娘此举实乃为咱们女子谋福祉,这自然是大功一件,这选址一事,不如就用妾身的那处嫁妆吧,就在距离京郊十几里处,位置倒是极好的,而且四周平坦,院中还有一处面积不小的荷塘,周边却有二十顷的田地,是否合适?”
这位说话的是安南伯夫人。
唐敏闻言,笑道:“既如此的话,本宫就让姜姑姑跟着秦夫人去那处地方看看,本宫会按照比较优惠的价格给你银钱的。”
秦夫人笑道:“这倒是不用,娘娘所作所为实则都是惠顾了咱们这些人家的子女,妾身的那处庄子是自愿献上的。”
唐敏却摇头拒绝,“你们都是我大荣朝的子民,天家为的都是让你们幸福安康,而不是盘剥你们的利益,这笔银子秦夫人就不要推辞了,前些年本宫还是存下不少的银子,建学是足够的,今日请你们进宫可不是让你们捐献银子的,只是这种事并非本宫一人可以成功的,你们的支持才是本宫的动力。”
之后,她就和诸位夫人仔细的说起女学的创办宗旨和期间的好处,听到里面的那些设施和筹备项目,让诸位夫人可谓是大开眼界。
“世人都言,女子乃男子的附庸,然则历朝历代也不乏一些大眼界的女豪杰,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是男人的物件儿,咱们理应得到男人的尊重,其实并不难,只有自己看得起自己,别人才能看得起你,谁说女人就要拘泥于后宅那小小的天地,夫君是你们心中的明月,你们自比作星辰,但是你们何尝知道,明月之所以能发光,都是星辰的付出,若是没有了星辰的话,明月也只是一块不会发光的石头罢了。”
待这些个夫人回去之后,当今皇后要承办女学的消息顿时在盛京传扬开来,很多的未嫁女子都开始在家里跃跃欲试,想着什么时候能建成的话,她们必定会去里面镀一层金的。
几日后,朝中殿试开始,而姜姑姑也把吴夫人的那处宅子的具体消息带了回来。
唐敏听完后非常的满意,让人取了八千里两银子给吴家送去。
实际上那庄子虽然位置不错,然现在的好地段其实不少,不过都已经被盛京的各大名门占据,再说八千里两已经是一笔高价了,那处宅子实际上也不过就值五六千两而已,因为此时那边还有粮食待丰收,故而唐敏多给了两千两。
唐敏现在的身价丰厚,私产再加上裴锦朝早前给的银子,现在手里至少也有四十万两,按照她这些日子的盘算,建成那座女学也不过就需要三四万两足矣。
因没有学过建筑,故而他寻来了从江南修筑运河大坝的徐佳栋,他是目前工部最有建筑天赋的人了。
“娘娘,按照您的要求,这女学的具体构建图纸臣已经描绘完毕,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请娘娘指正。”他的家中也是有三个女儿的,皇后娘娘自己掏腰包承办女学,他可是赞同的很,是以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同样的是尽心尽力,力求做到最好。
眼前的十几张图纸,都是他几个日夜绞尽脑汁的成果,却不知道是否等达到皇后娘娘的标准。
唐敏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这各处的建筑都标记着用途,而且其位置的划分也都超出了唐敏心中的期望,所以她是非常满意的。
“就这么办吧,徐大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本宫希望徐大人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工匠开始建造,因为是女子学院,希望这次能做到用料考究,做工精良,务必要让本宫满意才行,至于工匠的劳资,只要届时验收的时候没有问题,本宫会按照市价给他们翻两倍。”
“臣代那些匠人,多谢皇后娘娘大恩。”
晚膳过后,裴锦朝坐在书桌后面看着奏章。
“这次倒是有几个比较满意的天子门生,心性和学问都不错,朝中如今大部分的官职空缺,却也不能直接任用,还是要调往地方上历练几年才行。”
“如今已经半年多了,朝中虽然忙碌,却也是井井有条,其实有些人产生了坏心思,都是闲的,有事做就不怕他们起什么幺蛾子。”
唐敏点点头,“朝中缺人,地方上更是缺人,如今有的州府连知府都没有,更何况是下辖的县令,这次也算是填补了人才的空缺。”
“你那边如何了?”合上奏章,景帝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坐下,那肚子上已经开始浮现青紫色的痕迹,想着原本那平坦光滑的小腹,如今突然鼓起的这么厉害,必然会将肌肤拉伸到极限。
“没有问题,我手里现在可是有不少的银子,建一座女学也不过花三四万两,而且还承办了游泳课,免得以后有的姑娘用落水来陷害一些个公子哥儿,无聊。”
这话倒是让景帝笑了,“你以为和你一样啊。”
尤记得当年初进京,中秋赏灯的时候,她被几个姑娘推挤落水,却自顾甩掉身上厚重的披风,如同一条美人鱼一般,游上岸边。
他也想过,若是真的有意外,他是那清贵公子,她是那名门闺秀,用落水吸引自己注意的话,他定然是二话不说跳下去的,哪怕是这小丫头会游泳,他也会拖着她在水里缠绵一番不可。
想到这里,景帝的小腹划过一抹电流,随即赶忙转移了心思,免得待会儿受苦的还是自己。
八月中旬,乾元一年的三甲提名,状元郎是并州柳昇,才学背景人品都让景帝非常的满意,乃当朝钦点,榜眼和探花也都是有口皆碑。
众朝臣这才明白过来,景帝看人,首选品行,学问次之,两者兼备,那必然是会重用的,封侯拜相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随后,景帝下了圣旨,让前三甲全部调往地方历练,这何日回朝,只看那两位巡查御史的折子了。
“娘亲,今儿韩爷爷教我骑马了,只是我腿短,勾不到马镫。”团子用过午膳,靠在锦榻上的唐敏身边,嘟着小嘴说道。
边说,还边晃荡着两条小腿,似乎要力证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唐敏现在肚子太大,躺下的话不论是平躺还是侧躺都很不舒坦,也只能这样靠着大迎枕半躺着。
“不着急,你现在还小,等过两年长高了,自然就可以学骑马了。”
“娘亲你困吗?爹爹说你现在怀着小妹妹,就要多休息的。”团子将她身上的薄被拽了拽,“娘亲你睡吧,我守着你。”
“你呢?下午没有课,不睡?”说实在话,她现在并不困。
“我不困。”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摸上娘亲的肚皮,他好几次看到小妹妹在娘亲的肚子里伸胳膊,最开始可是吓了他一条,还以为小妹妹要等不及出来呢,后来才知道可能是睡觉不安分,伸伸胳膊腿儿的。
唐敏摸着儿子的头笑道:“万一是个小弟弟呢?”
“……不会的,肯定是妹妹。”其实弟弟也好,但是他想着先要一个妹妹然后再要弟弟。
外面姜姑姑走进来,福身上前低声道:“娘娘,冷宫里的那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