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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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一路很是顺畅的进了十三阿哥的宫殿。

为何不找十二阿哥?

废话,阖宫上下都知道,这个时候,十二阿哥一定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头看书练字,不到日暮西沉绝不会出来。

而福康安却是等不得。

好在他常出入这阿哥所,宫女太监都极为熟悉他了。

只是,这进了十三阿哥的宫殿,福康安遇到的却不是十三阿哥--

“奴才……奴才福康安叩见五格格,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他慌忙磕头,慌乱中竟差点摔了一跤。

“起磕吧,”五格格说,“本格格见你急匆匆的进来,是为什么事?”

福康安心头激动莫名,一张口便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好半天忍住了,方道:“格格可否暂时屏退左右?”

五格格还未说话,她身边的奶嬷嬷便犹豫了一句:“这,恐怕于理不合……”

“是什么事情?”五格格问。

“有关,皇后娘娘的事情。”福康安犹豫一瞬,方道。

“大胆!”五格格的奶嬷嬷呵斥道。

“无妨,”五格格摆了摆手道,“那本格格便依你,嬷嬷,帮本格格管好了下人的嘴。”

那奶嬷嬷得了令,立刻笑了起来,腰也挺的更直了:“嗻!格格尽管放心,奴婢定让那些个小蹄子,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她行了礼,退了下去。

“如今,你可以说了。”五格格道。

福康安点头,刚要说话,却被她阻住:“站着说话累,你坐下吧。”

福康安看了看五格格坐着的那小机跟前的矮墩,有些犹豫。

“你要坐这里?”五格格倒是不很在乎,“这是我和十三手谈的时候坐的位置,恩,你坐吧。”

福康安本想说不用的,却不知为何,竟坐下了。

看着佳人的侧颜,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一时间,福康安竟觉得有些心神激荡。

“你如今可以说了,究竟是何事,竟同我皇额娘有关?”五格格道。

福康安忙尴尬的咳了声,低头将在会宾楼听到的都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傅敦和善保二人,只说是自己一人听到的。

五格格如今耐心已是比从前好了太多,可纵然如此,她听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冷笑:“五阿哥倒是好本事!竟迫不及待引着个野男人来给皇阿玛戴绿帽子!”

福康安有些诧异五格格竟说的是‘五阿哥’而不是五哥,不过转念一想,便又能想通:毕竟五阿哥那般不靠谱的样子,哪里有什么哥哥的样子?

再一想五格格口中的话,他也有些忍不住:“可不是,格格你是不知道,五阿哥一直在会宾楼当小二,端盘子上菜。”

五格格这下真是被吓到了:“当小二?!五阿哥?!他是穷的吃不起饭了还是?”

“那会宾楼还是五阿哥出钱给盖的,”福康安当年正好也是看到了‘还珠格格’之事的,“那会宾楼的两个老板,仿佛同那鸟儿是认识的。”

“难怪了。”五格格道,“五阿哥真是奇怪,好端端的人不爱,偏要爱只鸟儿。”

她脸色一变:“不行,那叫箫剑的人竟想出如此狠毒的计谋来,出现的又那般诡异,这来历一定得细查!”

她看向福康安:“你是我十二哥的伴读,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有些话,出了这个门,你却要彻底埋在心里头,再不能说出去。”

福康安一凛:“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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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府。

永琪早早的回了府,等赛娅回来。

赛娅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再三确认是他了,方慢慢进来,她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不过,永琪却是没看到。

“你见着含香了?她如何?”永琪急切的上前问道。

“含香?”赛娅一愣。

“哦,便是香妃了。”永琪道。

赛娅有些赫然:“你竟知道香妃的闺名?她是我们的母妃,这名字却不是你能叫的啊。”

这若是被什么人听到了,太后是不是又得骂她不是?骂她也不要紧,关键是,不能影响大清对西藏的态度……

“在乎什么繁文缛节?”永琪冷笑,“果然世上只有一个小燕子,小燕子便从来不会管这些,你毕竟不是……”

他顿住了,眼前浮现那一日,他在太后跟前说她给自己泼油漆的事来,顿时,愧疚无比:“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对于他,赛娅早已看透了。

“无事,”她淡淡道,“臣妾本就是一个俗人,爷,今儿香母妃给臣妾讲了一个故事,爷要不要听听?”

永琪不安的点头:“你知道我方才是有口无心,千万别怪……”

赛娅不理他,索性讲自己的故事。

听到一半,永琪便忍不住感叹:“这和蒙丹说的一模一样!他们的爱情真是太美了,太伟大了!”

赛娅哑然,她原以为……算了,果然他们才是一路人,她是不懂他们的伟大和美好。

她打住了,岂料永琪却兴奋了,他扯着赛娅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今日在会宾楼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你绝对想象不到,我今天见到了两个多么神奇的男人!他们两个,简直就是我这一生的挚友!”

他这般说,然后又讲起箫剑来:“一箫一剑走江湖!何等气魄,虽然武功不好!不过,计谋却是一等一没得说,我看勉强及得上当年的福尔康了。说起尔康,唉,是我没用,没护得住他。不过说来奇怪,自从我护送紫薇出嫁,回来后,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便奇怪的紧。想必他们是在嫉妒我?可是,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呢?我虽然帅气,文武双全,却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唉,而且我的帅气是天生的,他们怎么羡慕都羡慕不来。他们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他这便喋喋不休,赛娅听得头晕脑胀,刚想借故走时,却听他道:“……箫剑说,我们可以进宫将含香和小燕子都救出来,只需要扮做萨满,然后我同皇玛麽……”

赛娅心头一跳,她狠命掐了自己一把,认真听他说。

她心潮翻涌,一时间翻来覆去只想道:‘天哪,若真是如此,事发之后,他们将如何对待我?还有西藏,难道……不,我一定要保住这一切!’

永琪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赛娅,我有事要托你。你要去宝月楼同含香提前说清楚这件事的始末,让她提前有个准备。事成之后,我会带着小燕子远走高飞,含香也会随着蒙丹离开。赛娅,到时候,你同皇阿玛说清楚这一切,让他让你回西藏继续当公主吧。”

赛娅冷笑:‘谈何容易!只怕,到时候纵是能回西藏,却是要祸及西藏了。’

赛娅一时间,竟想到了先去找皇后澄清这一切,可皇后可信吗?她是好人没错,但这明显危及到了她自身的事情,且永琪已经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身为皇后的尊严了。身为永琪名义上的侧福晋,赛娅不敢赌。她的赌注太大,不仅是她自己,还有整个西藏。

那,还能怎么办呢……

若是有个孩子,若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赛娅眼前一亮。

她看向永琪:“我可以帮你,可是,你必须给我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永琪大吃一惊,“你怎么能……”

“我就是能,”赛娅苦笑,“你听过这历朝历代,哪个嫁入皇家和亲的番邦公主能改嫁的?我死不要紧,可是我的子民……我本是为求和平而嫁给你,若是适得其反……我需要一个孩子。这样,太后,皇上,皇后才都不会动我。因为你同小燕子走后,那个孩子,虽含有西藏的血脉,却依旧是你唯一的香火。而西藏,因为有一个流着一半西藏血脉的大清皇孙,方能真正的不被祸及。”

她说的那么有理有据,一瞬间,永琪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可小燕子……”他犹豫了。

“你的小燕子不会知道这事,她在等你救她。”赛娅道。

“那,成交吧。”永琪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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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格格坐在绣墩上。

十二坐在她的对面。

十三坐在桌案前。

“按兵不动,”十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可是,他们想要污蔑皇额娘!”五格格和十二同时跳起。

十三笑了:“那个箫剑是该好好查查,至于污蔑皇额娘,换个角度想,这萨满满嘴都是皇额娘的不是,可一眨眼却截走了宫里的妃子和一个宫女。这萨满是五阿哥推荐的,宫女是和五阿哥私奔的。五阿哥的愚蠢却人尽皆知。你们说,大家会怎么想?”

两人低头沉思,俱是恍然大悟。

“我只嫌,”十三笑道,“只嫌这亲耳听到萨满污蔑皇额娘的人不够多,身份不够权贵。只嫌,知道萨满是五阿哥引荐,皇太后首肯的人太少了。”

五格格笑了:“不是要多么?好办!”

十二也笑了:“傅恒家算是权贵了吧。到时候,我会让福康安,福灵安和傅恒他们都亲耳听到的。”

三人相视一笑,约定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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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走出延禧宫。

抄了近道,便飞快往神武门方向去了。

“站住!什么人?”守门的侍卫问。

“奴才小然子,乃奉纯妃娘娘的命,去宫外吉祥布庄买些五彩线来。”这小太监一扬腰牌,低声道。

侍卫细细检查了腰牌,要搜身时,却被这小太监塞了一把金银珠宝。他慌忙双手藏住,胡乱扬了扬手:“没问题了,出去!”

小太监忙点头哈腰谢过,离了神武门,朝外面的一辆青布马车而去。

马车里头,坐着的竟是五阿哥永琪。

小太监慌忙要下拜,怎奈车内狭小,早被五阿哥一把拉住:“不必多礼。”

“奴婢喜鹊,不知五阿哥有何要紧的事情?”喜鹊道。

“先去会宾楼再说。”五阿哥说罢,吩咐了车夫一声,那马车便驾起,朝会宾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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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听完了他们的讨论,心头只想骂娘。

令妃蠢!五阿哥更蠢!

更要命的是,这样的蠢人还不止他们一个!

虽然,听到了要让萨满说皇后不吉,她还是挺高兴的,可是--这萨满是来劫人的,人劫了便走,任是傻子也能想到这事是有问题的吧!

不过--

喜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叫箫剑的男人:‘他竟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还抓住了太后的弱点……’

“喜鹊,”五阿哥说的差不多了,便道,“你回去同令妃娘娘说说,让她到时候也帮忙劝太后找萨满。”

“嗻。”喜鹊敷衍道。

几人见目的达到,便散开去。

“请留步。”喜鹊轻声叫住了箫剑。

“姑娘,”箫剑莫名其妙站住看着她,此时,其他人都已经在楼下帮忙张罗客人了,“你叫在下?”

“箫剑先生气宇轩昂,这剑,许并不是摆设吧?”喜鹊笑道。

“这剑当然不是摆设!”箫剑又摆出了他那副骄傲的模样,“这是我先父留给我的传家宝!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会将它传下去。”

“先生怎么会不懂武功呢?”喜鹊有意诈他。

她说罢,便一眼不错地看着他。

却见他眉梢一动。

“姑娘,你真会开玩笑。”箫剑笑道。

可喜鹊心头已有谱了:“我不仅知道你会武功,我还知道你是汉人。”

箫剑这次笑的轻松多了:“我本来就是汉人啊。”

“我不仅知道你是汉人,我还知道你为何想要进宫。”喜鹊继续道。

箫剑握着剑的手一紧。他笑道:“我不过是为了帮朋友。”

“世上如五阿哥那样的蠢货不少,但我却绝对不是。”喜鹊笑了,“我相信,你也不是。所以,我们坦诚布公的说吧。”

“姑娘此言何意?箫剑一直很坦率啊!”箫剑装傻。

喜鹊终于急了,她这些日子以来,夜夜无法安寝。令妃念经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你输了,这一次,你再也不能翻身了,你姐姐的仇将永世无法报了……’

而箫剑,却正是这时候出现的。

她如今,想要抓住他,将他作为手中一棵救命的草。

“实话说吧,我讨厌皇后。”喜鹊道。

“哦,”箫剑面无表情,“姑娘请继续讨厌,在下绝不阻拦。”

“我在宫里近三十年,还算有些耳目,”喜鹊道,“若你能帮我杀两个人,我便将我所有的耳目都给你。只要你杀了那两个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哪怕是去死?”

“就算是让我去死!”喜鹊道。

箫剑终于有些吃惊:“难道你也要杀皇上?”

喜鹊笑了:“原来你竟是要杀皇上!”

“你不也是么?”箫剑道。他觉得,既然喜鹊要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皇后,那么剩下的那一个自然是不言而喻。

“我知道你要杀皇上了,”喜鹊道:“你不会是那什么反清复明的人吧?”

箫剑到了此刻,也不在隐瞒:“是。”

“所以,五阿哥那些蠢货,其实只是为了帮你制造宫内的混乱,你真正的目的是,利用他们杀了皇上。”喜鹊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一切。

“现在,我倒是很想和你合作了,”箫剑笑道,“和一个聪明人谈事情,比和一群猪谈事总让人舒服很多。”

“那么,你先杀了我要你杀的第一个人吧。”喜鹊笑了,“我会在她死后,找机会再溜出宫来,那时候,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第一个人是?”箫剑问。

“正蓝旗副佐领的福晋,镶黄旗佐领的嫡女:博吉利宜尔哈。”喜鹊咬牙切齿道。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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