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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虓这边,一连几招下去,便见四人抵挡不住的受了重击,两人当场毙命,其二人虽未死亡,胸前也是受了剑伤,鲜血直流。
那偷发暗器的两人一举得逞,人也退到那受伤的二人身边,横剑在胸,保护着这二人。
韩虓见伤亡惨重,忍住心下的悲痛,道了一声“撤。”立即退去数步。
红衣人中领头一人见韩虓有意退去,自己也无意再战,朝冥氏兄弟大声道:“住手,由他们去。”
荆山二怪早已不想恋战,倏然虚劈一掌,掩住身形,与雷鸣撤散开来。
雷鸣无取胜把握,看二人离去也不追击。他与冷雨心、梅寒一同退至韩虓处,悄声询问,“你没事吧?”
韩虓当然有事,他被最后那招“四象神功”震得血气翻腾,脉象尽乱,但他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他暗调内息,“没事。”
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实力,给对方一些神秘感,在这时是很有必要的。
适才发话的红衣人,审视韩虓半响,道:“将阁下视为第一强敌,果然没错,此无人能破的‘四象神功’都被你击败了,可见你非同凡响。下次你若出庄,对付你的将会是‘九九连环阵法’,希望你有心理准备。破去此阵,在下看你气色并不那么如意,比‘四象神功’还强上三倍的‘九九连环阵法’有没有能力破去,回去好好想想吧!走!”一挥手,与身后几人一同隐入林中。
回到庄内,众人俱是忍耐不住,纷纷前来寻根就里。庄主梅子桓更是急于知道事情的结果,为了梅庄的安慰,他极是希望早,点摸清必杀令使者的底细,好再作打算。
韩虓不说一句话,他一脸的漠然,径直回到房间,盘脚坐在床上运行两周天,方调息好体内的逆流,恢复了功力。
开门出来,只见梅子桓父子已在此等候了多时,梅寒一见韩虓,未等他开口说话,忙上前关怀道:“大哥,你还好吧?”
韩虓感激地点点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刚才庄外的事……”
梅寒脸上蒙上层悲苦的情绪,“我已经都告诉爹了,那么多的兄弟……哎——”
韩虓惭愧地瞄向梅子桓,“对不起庄主,请恕韩某无能为力,竟连自个兄弟都保护不了,韩某真是惭愧。”
梅子桓道:“虓少侠无须自责,此事万万不能怪罪虓少侠。”仰头叹了口气,又道:“少侠为我梅庄已经做得够多的了,梅庄上上下下无不为之感激。今日之事,少侠已经尽了力,相信梅庄那些枉死之人,泉下若是有知,也会非常感激少侠你的仗义相助的,只可惜可能无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了。”
“韩某所做之事,从不奢求报答,只是庄主您又何须说出如此丧气之话来?”
梅子桓忧心道:“必杀令使者实力雄厚,第一关就令我梅庄损失如此惨重,若再闯第二关、第三关,那我梅庄还有人吗?更何况还要伤及无辜,令轩苑山庄的少年英雄在此受累,老夫……老夫于心不忍啊!”
“庄主何须灰心……”于当下情形,韩虓也是难过,他尽量安慰着,但他话未说完,梅子桓却又打断,“少侠请听我说,保护梅庄不是那么容易之事。必杀令使者的‘龙象神功’,少侠虽已击破,但等待少侠的却是‘九九连环阵法’,少侠又如何破法?……”
“在下相信,任何阵法只要在我手下走过,在下就一定能寻出破解之法来。”韩虓口气中满是自信。
梅子桓挥手摇摇头,踱步至庭院中,双手背负背后,背对着韩虓两人,凝目望向西方将黑未黑的夜幕。
半响,缓缓道:“五十年前,‘九九连环阵法’曾在江湖上出现过一时,当时不少武林人士都来设法破解此阵,但奈何均负伤而退。若不是此阵法主人事先已有声明,不可取其一人性命,恐怕大多数人都是有去无回了。哎——想不到这阵法失踪了这么些年,竟又突然冒了出来,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面对此阵法,老夫担心韩少侠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老夫决定……跟他们妥善求全。”
为了他人安慰,梅子桓经过再三考虑后,终是选择了放弃,可见在做人的品德上他值得人尊重绝不是徒有虚名。
韩虓闻言,忽地一惊,“妥善求全?庄主您可要三思啊!再说了如何妥善求全?是照必杀令使者的要求来办?还是牺牲您梅庄所有人的生命,放我轩苑山庄的人出去呢?如果真如此的话,庄主,您也太小看吾等了,吾等六人来此,誓在为梅庄主您解难,如今大难未解,吾等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难道庄主您是要吾轩苑山庄的人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梅子桓听得更是难过,“少侠严重了,只是如今事有突变,老夫不得不做个妥善的安排,老夫不能因自家的利益而自私到让那么多人无辜送命。他们与老夫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眼看着他们死去,老夫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理解?”
顿了顿,尽量抑制住自己无意中流露的激动情绪,又道:“必杀令使者于梅庄已是势在必得,他们请了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即便是破得了‘九九连环阵法’,但他们一旦真正打进庄来,庄内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的?届时还不是白白牺牲生命。这几天的对峙,老夫已想了很久,与其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还不如用我梅家四口人的性命与他们做交换,反正他们要的也是这些。”
韩虓明白了梅子桓的意思,连忙阻止,“庄主万万不可作此决定,虽然较实力来说,我们是有差别,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吾等就绝不能放弃。”
梅寒及时接口:“可这希望如何得来呢?”大概他和他父亲的想法也有相同之处。
韩虓稍一分析,道:“从八日之期到现在,已近四日,而必杀令使者却未有动静,围在外面迟迟不敢攻进来,这说明他们对我们梅庄还是有所顾忌的。如此看来,我们对他们实力的评估就没有那么恐怖,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梅子桓想了想,“以老夫之见,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梅寒微以沉吟,“孩儿觉得韩大哥分析的也有道理,若是不然,有这么雄厚的实力,却在迟迟对峙,这又作何解释?除非他们同样也在顾虑我们。”
“可这……”梅子桓终于有些被说动了。
韩虓诚恳地劝解道:“庄主您就别再推迟了,如果实在是很担心,那姑且再看几日再说。”
梅子桓想了想,长长地舒坦一气,“那好吧!就再看几日再说,只是庄内现在粮食已经短缺,而且又有这么多人要生活,这个问题不能说大,却也不小,若不能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其他的又有何精力去应对呢?”
梅寒忽地想到了什么,喜道:“对了,爹!咱梅庄不是养有鸡、鸭、鹅吗?而且平时收集的鸡鸭鹅蛋也有不少,有这些东西,相信再过几日是不成问题的。”
“如此也好。”梅子桓终于松口,“只是韩少侠要多加小心了,哎!都怪老夫平时疏于练习,只知道观赏风景,等到真正遇上事了,却什么忙也帮补上。”口气中满是自责。
“庄主说哪儿的话,世上就是因为您这类人士太少了,才会有这么多的风波。”对梅子桓的自责,韩虓不以为然,相反,他很敬佩梅子桓的作风。
话到此处,突见雷鸣一溜烟窜过来,满脸堆着愉悦的神情,“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们在讨论些什么。”他嘴角一笑,瞄向梅子桓,“庄主,您凡事不要都想得那么消极嘛,要多往宽处想想,梅庄也不是无药可救啊!这不,我给您带来了好消息。”
梅寒一听有好消息,急急问道:“什么好消息?”
雷鸣抑制不住的自豪,“庄上来了几位助阵之人,此时已在大厅等候着了。”
听闻有江湖人士助阵,梅子桓顿时燃起了希望,“到底是何人来了?”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雷鸣这时候还要故意卖关子。
“不错,我看咱们还是先上厅看看。”韩虓及时提醒大家。
梅子桓点点头,“天无绝人之路,难道我梅庄真能起死回生吗?”身形一动,飘然前行。
傍晚时分,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牛毛细雨,把梅庄所有的隐晦都洗礼了一遍,并换上了崭新的面貌和令人自信的光彩。
大厅中,分左右两排坐了八人,数目不可谓不多,在此危急之时赶来,的确是件令人欣慰的事,由此,梅庄的胜算又可多了点。
梅子桓跨进厅内,环顾一周,向众人拱手道:“想不到诸位能在我梅庄深陷危境之时赶来救援,老夫深感欣慰,对尔等的大仁大义之恩,实在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啊!”
这八人见着庄主梅子桓,均一齐抱拳回礼。
坐在右边的五位,便是长河一带小有名气的亦正亦邪的“长河五狮”。
这五人长得一色的肥头大耳,腰上俱是堆满赘肉,活像一只只水桶。坐在椅子上,不时听见椅子不负重量的“咯吱咯吱”的响声,瞧这造型,很显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离河太近,吃了太多鱼肉的缘故。
像这样的五人,凑合在一起,面积和空间都要占去一大块,想要不为人知都困难,至于手底下是否真有真本领,梅庄的人没人晓得,反正“长河五狮”的名目是早已闻名遐迩了的,如今人既然来了,不管怎样,还是要感激人家一番,总不能因为不请自来而不领情吧!
雷鸣看到这五人,暗地里对这五人有独特的见解,他认为这五人是想借梅庄危急的情势来此出出风头,顺便更加打响自己的名声,而帮不帮梅庄解难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这五人听到德高望重的梅子桓的几句奉承之话后,脸上立即挂满可人的憨笑,好似吃了蜜糖的宝宝,故意讨好似的傻笑。
老大狮一代表五人回话,“在下五人替梅庄主您效劳,乃是荣幸之至,庄主您若再客气,就是瞧不起在下五人了。”
梅子桓歉然一笑,“岂敢,岂敢,五位有礼了。”越过五人,转首朝左边的三位抱拳道:“神算子公孙继,颠三倒四袁不通,好好先生上官卫,能有三位的助阵,老夫真的很是感激……”
他进门时说的那番话,纯粹是习惯了的敷衍了事,但此番对着三位老朋友的这些话,却是字字出自肺腑。
颠三倒四袁不通拍案道:“你梅老儿别一副酸溜溜的模样,我袁老儿可是看不惯得很。”
此人长得瘦瘦小小的,其顶上秃了半个头的脑袋,一束短发在脑后一耷一耷的,确是有点颠三倒四的样子。
梅子桓一愣,“哈哈”笑道:“是,是,是我梅老儿太过拘礼了,想不到多年未见,袁老你还是老样子嘛!”
神算子公孙继道:“谁不是老样子?难道我公孙继变了样不成?令梅兄你都不认识了吗?”
梅子桓连忙摆手,“公孙兄说笑了,子桓谁都敢不认识,却惟独你公孙兄不敢不认识。”
公孙继得意地一笑,“好,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待这件事完了之后,我那女儿你那媳妇可就得娶过门来了,此事不能一拖再拖了。”
好好先生上官卫在一旁听得有趣,“莫非你们两家是要结为亲家?这是何时之事?怎么我们都未听过啊!”
公孙继斜眯他一眼,“这事早了,早在孩子未出生前就已说好了,所以当然未有人知道了。”
袁不通无缘无故地一声长叹,“可惜我袁老儿一生光棍,膝下无一子半女,若不然,倒也可以和你公孙老儿争一争,瞧你那得意的模样,看着就不舒服哦!”
好好先生上官卫怂恿道:“既然如此,还不简单吗?只要袁兄在外收个义子义女,事情不就解决了?何须唉声叹气呀!”
“哟!”公孙继夸张地叫了一声,“你存心看热闹不是?还好好先生呢!我看你就没安个好心。”
“岂敢岂敢……”上官卫莫测高深地邪笑。
梅子桓看二位又要争论不休,忙出来打圆场,“二位已是多年未谋面,难不成今日见面就要吵吗?好啦!由兄弟我给三位介绍介绍这两位少年英雄。”他侧身一指身后的韩虓,“这位是……”
他还未介绍出来,却被袁不通截口,“不用说,袁老儿也猜得到,这位看起来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的少年应该就是江湖上号称‘孤天神剑’的轩苑山庄韩虓韩公子了。”
韩虓礼貌性地一拱手,“正是在下,袁前辈过奖了。”
袁不通嘻嘻一笑,“瞧你身上那把神剑,想要掩饰身份都很难了。”眼光转向雷鸣,“挨着韩虓的这位风流倜傥、懒散傲慢又无礼的丑八怪,想必就是‘飞天龙’雷鸣那小子了。”
雷鸣英姿飒爽的模样,江湖上何人不为之称赞,他却说雷鸣是丑八怪,而且说得是这般自然,还捎带了点俏皮的味道,可见他们之间定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交情。
雷鸣朝他黠然一笑,“你这老不通说话总是这么有失水准,我还以为三年不见,您老有点长进了,怎么眼光还是这么差呀!”
袁不通瞪大双眼,“你竟敢说我袁老儿的眼光差?”
“不然你以为能好到哪儿去?”雷鸣似乎不以为然。
公孙继哈哈笑道:“袁老儿遇到这雷少侠,总算要出点糗了,正所谓长江一带后浪推前浪,江山倍有人才出,看来你袁老儿爱占便宜的绝活也该退位了。”
袁不通搪塞道:“那我袁老儿后继有人,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哪像某些人,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没个继承衣钵的人。”
公孙继小眼一瞪,“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瞥了雷鸣左边的梅寒一眼,他又向梅子桓询问,“那么剩下的这位少年又怎么称呼呢?”
“他便是犬儿梅寒,只会在家修花剪草,出不得场面。”
公孙继闻言喜呼:“他便是你儿呀!不错不错,在家修花剪草,这叫做有乃父风范。”
梅子桓向梅寒示意了一下,“寒儿,还不快过来见过三位伯伯,他们可都是爹的至交。”
梅寒上前一步,轻一躬身,“小子梅寒见过袁伯伯,公孙伯伯,上官伯伯。”他适才听公孙继说自己便是他的未来女婿,因而在拜见公孙继时,都不免有些羞窘之色。
公孙继看他表现,很是满意,“寒儿不必多礼,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梅寒羞得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梅子桓含笑道:“好啦!韩少侠,雷少侠也请坐吧!既然现今有八位热心人士助阵,那么于梅庄之事,吾等是否应该从长计议?”
韩虓道:“确该如此。”移身过去在上官卫下首坐下,雷鸣、梅寒也依次坐下。
袁不通是个爽朗之人,他开门见山道:“梅庄这几日的情况,先把它说清楚,吾等听了,也好有个底。”
“袁老说的是。”梅子桓感激地望向他,“梅庄这几日来发生的事可真是翻天覆地……”当下一口气把梅庄发生的情况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公孙继听后,怒发冲冠,“真是些混账,自己硬占他人地盘,已经是欺人太甚了,想不到还请些十恶不赦之辈来帮忙,真他妈岂有此理。”
袁不通也是愤怒,“这些兔崽子,明日我袁老儿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他忽地一惊,“哟!那么说,我们在山底下碰到的那几个阻挡之人莫非都是他们请来的武林人士?难怪我总觉得招式太熟悉了。妈的,要让我袁老儿认出他们是谁来,这辈子绝不放过他。”
梅子桓疑道:“莫非尔等在山下已遇上过麻烦?”
公孙继点点头,“可惜那些人都蒙着面,无法认出他们的真面目。”
袁不通迭不失骂出声,“就是因为他们这些龟儿子王八蛋,才使得我袁老儿迟来了这么些天,若不是青衣神君紫字老儿滑头得很,把他们引了开去,恐怕我袁老儿还在底下跟他们周旋呢!”
梅子桓惊道:“袁老你是说青衣神君紫字也来了吗?那他人……”
袁不通道:“他人还在山脚下跟那伙人捉迷藏,不过咱们不必为他担心,以他一人之力足以玩得那伙人晕头转向,只是想上来也是要费一些力的。”
韩虓闻言,微微颔首,“既然山脚下有那么多的敌人,紫字前辈能够困住他们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袁不通欣赏地看看他,“韩少侠说得极是,以一人之力去困住那么多人,间接的也是帮了梅庄不少大忙,所以在下面也好。”
梅子桓眉头纠结,“只是怕出了什么意外?”
公孙继戏谑道:“青衣神君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倒是你,这件事过后,你可要出意外了。”
“老夫能出什么意外?”梅子桓神色不解。
“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刚好紫字那老儿此番出来也是为了给他儿子寻一个媳妇,他帮了你,你便欠他一个人情,他若开口要你把女儿给他做媳妇,难道你能不肯吗?哈哈哈。”公孙继面色狡黠,说了后还大笑三声。
梅子桓微微苦笑,“老夫费了这么多劲,就为了保护犬儿与小女,照这么一来,不管梅庄的得与失,老夫势必都要失去儿女了。”
公孙继立即大肆嘲笑,“别说得这么难听,公孙某人又不是要你儿子做上门女婿,说来还是我公孙某人吃亏了,白白送一个女儿给你。”
梅子桓浅笑,“是是是,看我糊涂得。”
上官卫看他们越说越回不到正题,于是道:“那么吾等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呢?”
袁不通白他一眼,语声讥讽,“那还用说吗?江湖人就要用江湖人的解决方法,今日已经晚了,大家休息好,待明日大打一战再说,我袁某就不信他们会有三头六臂,哼!即便有三头六臂又能奈我何呢?”
韩虓道:“在下也赞成袁前辈的这种做法,更何况,在下也很想领教领教所谓的‘九九连环阵法’到底有多厉害。”
“说不定只是些破玩意儿,三两下就解决了的,反正你韩虓喜欢挑战,让你见识见识也是好事。”雷鸣毫说得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九九连环阵法’真不是吹嘘的,传说至今还无一人破得了,”梅寒反而替他们担心了。
雷鸣谚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从现在到以前是无人能破,但从现在到以后可就难说了,信不信我们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就要为你开此先例了,你只需坐着看好戏就得了。”
他轻松自如的模样似是未把世人谈之色变的“九九连环阵法”放在眼里。
梅寒仍觉得心虚,“不过,我还是很担心,红衣人紧急之时发射的那一盒毒针,想要躲开,真不是易事,若是大哥破了他们的‘九九连环阵法’,那他们一气之下,再射一发,大哥岂不有生命危险?”
公孙继奇道:“什么样的一盒毒针?”
韩虓想了想,“在下在书上看到过记载,像那种用小盒子横扫发射的暗器,应该是百年前引起过一场轩然大波的‘漫天飞雨百花针’,此针虽毒,不过一盒却只能发射一次,所以无须对它感到害怕。”
雷鸣懒懒地接口,“传言在百年前,此暗器争到最后,只剩下了两盒,纵使必杀令使者都已拿到手,但数量这么少,想必他们也不会随便发射,更何况这种针某些人是让得开的,若没有十成把握,我想他们还不至于随意浪费。”
梅寒终于放下心中大石,“这样就好,我也希望如此。”
公孙继夸赞道:“两位少侠真是见识多广,百年前神针魔使无影前辈研究出来的这‘漫天飞雨百花针’,自掀起了那场武林浩劫之后,就很少有人会再提起此人以及与此人有关的毒针,因为他的人和他研制的毒针一样叫人惧怕,想不到两位少侠竟知道得如此清楚。”
沉吟一阵,又道:“从你等描述的今日之战的情况来看,必杀令使者会发射此毒针,从某个程度上来说,只是想声势吓人,给梅庄来个下马威,好叫吾等知难而退,但如今既然已清楚的了解到此针的来源以及它的数量,那么吾等就不必对它有所顾虑,放手去战就是了。”
长河五狮在一旁傻坐了半天,早就不自在地动来动去的了,这会见那边半响未有人答话,暗地里自喜终于有机会表现了。
于是,老大狮一忙抓紧机会插口,“那么说明日就准备开战了?”
袁不通冷瞥他们一眼,“怎么?有问题吗?”
狮一忙摆手,“不,不,不,没问题,我长河五狮此番就是专程来叫他们好看的。”
狮二道:“不错,我长河五狮闯荡江湖的目的就是要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杀尽所有大奸大恶之徒,明日一战将是吾等的开端,吾等一定使尽全力,替梅庄主您讨回个公道。”
他说得义正言辞,豪气云干,其他四人也不禁为之情绪激昂,纷纷拱手向梅子桓担保自己同仇敌忾的决心。
梅子桓坐守正中,听了这些乐于助人之话,感动得老眼含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晚上,众人用过餐后,便各自回房养精蓄锐,备好明日之战。
即将进入冬季的夜晚,风总是特别有寒意,随意刮一下,便像是恶魔的亲临,顿时扫起千层黄叶。
这时候的守卫,抖抖颤颤地站着,时而仰望天空,时而望向梅庄外面的世界,他们希望天亮,却又害怕天亮;不希望死去,却又绝不害怕去死;每个人的心理都很矛盾,但都在为梅庄不懈地努力着,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血性男儿,头可断血可流,却惟独威武不能受到屈辱。
必杀令使者似乎还没有真正的来进攻梅庄,所以,尽管夜晚有一股冷煞之气,还是安然的度过了。
次日,天灰麻麻亮,从梅庄高墙上跳下了十一人,径直去找必杀令使者挑战。
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出来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高手。至于梅子桓,仍然指挥着梅庄所有有用之士,以确保梅庄的安全——在出去的十一人未回来之前,梅庄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其实,韩虓等人为了以防万一,出庄之后,并不离庄太远,这样即便有某些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必杀令使者仍然在庄外五十米远的林中,夜以继日地坚守梅庄,未有丝毫怠慢。
此时见着众人出来,自己方也尽快地调配好人手,迎了上去。
但这次挑战韩虓等人的人,却并不是上次的红衣人士,除了九名黑衣人与四名蓝衣人之外,其余的均是在上次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些他们认识的恶名昭彰的武林败类。
颠三倒四袁不通最是看不惯这些为虎作伥的鼠辈,见了面,骂了句“原来是你几个龟孙”,人便跳上去,左右攻出几拳。
他几十年的修为,功力确是不凡,这恨极之下攻出的几拳,更是刚猛凌厉,威力冲天,所到之处,刮起一股袭人的劲风,击得人喘不过气来。
袁不通动上了手,其他人也觉没什么好说的,各各拔出刀剑,冲了上去。
一场混乱的战争。
林中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之声和偶尔发出的惨叫之声。
来人虽多,但有九人却是专程来对付韩虓的,他们便是昨日红衣人提到的练“九九连环阵法”的九人。
这九人身形飘幻,招式诡异,招招攻其不备,手到之处简直超乎想象,比起那日围攻轩少虎的威力,岂止强上了百倍。
那日他们特被叮嘱不可伤及轩少虎性命,是以,出手间顾虑重重,生怕稍有不慎,便被顶头上司责罚。但此次情况完全不同,他们的对手是武功高强的韩虓,并且也未有限制,所以施展起来,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尽量的发挥威力,再则他们也想试试韩虓到底有没有传言中那般出神入化。
韩虓一把“孤天神剑”,挥上削下,倾力而为,他自出道以来,从未感觉到这般吃力,也从未这般认真的去应付敌人。
“九九连环阵法”,九把刀剑连环出击,相辅相成,基本没有一丝破绽。韩虓身在其中,仿佛钻进了某个铜墙铁壁,周围都坚实得找不到出击的所在。他终于领会到了“九九连环阵法”的厉害,果然如传言般完美无缺,一点不容人小觑。
幸而韩虓也非弱类,他翻腕扬剑,迎了几招,便施展起轻功,使其身形形如鬼魅般叫人摸不着边际,手上剑招更是以快见长,容不得人反映。
因而,在这危急的情况下,施展“九九连环阵法”的九人一时也奈何他不得,但同样地韩虓也拿这九人没办法。
在韩虓等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被困在密室中的艾文终于醉醒了过来。
她木然地睁开双眼,久久地没有举动,好像那酒不仅醉了她的人,也麻痹了她的意识,以至于她人虽醒了过来,意识却还没恢复过来。
大约过了柱香时间,她终于渐渐恢复知觉,按按太阳穴,也想起了自己是在密室中。
推推轩少虎,“喂,喂,还不醒吗?”见轩少虎睡得跟死猪一样,她于是懒得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