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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落日西山。
那务大坡村,王龙家。那是一栋地处偏僻的两层小楼,正孤零零地立在一片竹林之中。
蓝色的窗玻璃、颜色暗沉的砖墙无不标明这是一栋老房子。
老旧的客厅里,一台24寸的小彩电正播放着手机广告。
一张旧黄的木沙发上两个男人各坐一边,一个正是王龙,另一个是位脸色红润、头发花白、身形枯瘦的老头子。
王龙一看电视里又放广告了,连忙鼓起勇气,“爸,咱去省城吧…”
王老头面无表情,眯起一双锐气不减的鹰眼直勾勾地盯着王龙,“去省城??去省城做什么??留在乡下老老实实帮人养猪不好吗???”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气势,像是雷雨前的乌云。
王龙像是被惊到一样,圆脸上眨眼间汗水凝珠,双手不安地揉动,眼神躲闪,“我…辞职了,我不想一辈子干那种又苦又脏又累的活…我想去创业…”
王老头锐利的目光中像是带着讥讽,“哼哼,创业???你有钱吗??就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
“我…我有二十五万,够了的…”
“二十五万?就你一个月三千的工资???”
王龙眼珠着急地转动,“…有二十万是我老板借我的,五年后我还他…”
王老头像是听了笑话一般,眼中讥笑更浓,“你老板就是那个姓叶的吧,他都没几个二十万,还借你二十万,跟你很熟啊???”
“你是不是干蠢事了???准备跑路(逃跑)??我看你是拿了那叶老板的钱吧,现在事发了…”
王老头人虽老了,但那思维却是很清晰,一口气更是长得惊人,一阵炮语连珠中间都不带喘口气,且句句在理。
“爸…”王龙被说得满脸羞红,双手抱头,埋脸腿上。
“哼,还不老实交代!!!”
“我一时鬼迷心窍,把老板的猪卖了很多,现在被发现了,我好害怕…那叶老板的大公子功夫很厉害,说要打断我的腿…呜呜…”
王老头看着一手拉扯大的儿子哭哭啼啼地像个娘们,不由一阵心烦,想当年他何等威风…“后悔就把钱还给人家不就行了,道个歉…”
“…那二十万没了…一个女人骗我说套点钱创业,然后…后来她拿到钱。就找不到了…”
王龙看着天边残阳渐渐消失,心中不安越显浓重,为什么感觉这么压抑??不会是今晚就来了吧?
那根折成两段的大腿粗房梁不由再次映在眼前,叶恒阴厉的忠告声‘胆子倒是挺肥的,你家就在大坡村上,还能跑了不成,倒时候看你的两条腿有多硬’响在耳边。
……
京堂小学校园。
“恒哥!!人都来齐了,按您吩咐,叫了十五号兄弟,全是能打的练家子,有三个是滕家村八极拳的,绝对好功夫。”
小操场上三五成群地坐着十几个青年后生,或高或矮,具都长得精瘦,看着像是有点单薄,但裸露的胳膊无不像铁铸一般。
身上都带着一股无惧的底气,因为他们有一个能打十个的本钱,空手杀人的勇力。
中国的国术武功和健美强身并不同路,走的具是精壮路线,并不追求大块机肉,而是走浓缩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