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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云本想着叫住涣娘询问两句,可谁知这时候安氏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云儿,你快出来,屈郎中来了!”
屈郎中来了?
这倒不是什么意外的事,至少对于谭云来说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这叶嬷嬷却忍不住自语道:“那老家伙来干什么?主子的身体不是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吗?”
谭云来不及多问细节,赶忙迎了出去,结果还不等走到到后门口,就看到屈郎中风一般的朝着自己迎了过来。
“你这丫头,好不讲信用啊!”
劈头盖脸的就来了这么一句,当即把谭云弄懵了,“郎中爷爷,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只见屈郎中有些气喘,胡子也是一颤一颤的瞪着谭云,“你个小丫头,不是说好了这次来镇上,给我带之前的那种小咸菜吗?东西呢?咋就来了这破酒楼,却不去我的药材铺?咋的,你这是不用买药看病人了,所以就不搭理我了是吧!”
“……”谭云满腹无语,头上更是黑线飘过,今天的屈郎中,看起来好像和之前的屈郎中不太一样啊!
“郎中爷爷,这个,没能登门拜访,确实是我的不对,可,可是,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啊!”
说起来谭云也确实觉得自己不对,当初自己是信誓旦旦的应了屈郎中的话,可因为回村之后发生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才不小心将糖醋蒜的事给忘记了,没想到却惹来屈郎中这么大的火气。
可再说过来,那也不过是些小咸菜而已,咋就能让屈郎中这么生气呢?
赶在屈郎中再次开口之前,谭云又赶忙问道:“郎中爷爷,您这般着急的要那小咸菜,到底是要干什么呀?难不成您的药材铺要不干了,而是改行卖小咸菜?”
后面那句话当然是开玩笑的,只是谭云是真的很不理解屈郎中为什么就认准了自己的糖醋蒜。
那东西好吃是好吃,可终究不能当饭吃啊!
“唉!”提到这一点,屈郎中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一旁的叶嬷嬷可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谭云揽到自己身后,用手指着屈郎中的鼻子叫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一大早上的发什么疯?云丫头就不去你那了,就来看我了,怎么地吧!你不服气,不服气就滚一边不服去,老娘一大早的就看见你这么个晦气的老东西,这一天都不爽快了。”
“兰儿,你……”屈郎中一看清叶嬷嬷的长相,当即愣在原地,什么火爆脾气、蛮不讲理的,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谭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要死的人,要扔的货。
怎么说自己的态度也要比叶嬷嬷好吧,可到头来从屈郎中那得来的对应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刚想着开口揶揄屈郎中两句,谭云突然想到屈郎中刚刚称呼叶嬷嬷的方式。
兰儿?
这称呼,可是有够亲切的。
果然,再细观察屈郎中的神色,不难发现他老人家的脸色里,似乎红得很不自然。
难道说眼前的这两个老人家,还有点什么年轻人才有的激情?
一时间,谭云心里的八卦因子大肆沸腾,各种狗血离奇的片段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兰儿什么兰儿?兰儿也是你能叫的吗?屈健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怎么的,四十年前想尽办法欺负我,这四十年后,还循着路子欺负我的乖孙儿?”叶嬷嬷说着,猛的将手臂收紧,让谭云死死的贴在她的身边,像极了护崽子的老母鸡。
“你的孙儿?”屈郎中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可能!兰儿,你别骗我,谭云这丫头明明是月生村老谭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孙儿?我不信。”屈郎中的态度比刚刚相比,似乎硬气了些,同时也表明了他对叶嬷嬷的话不相信的态度。
“屈健,你个老不死的,怎么的?就兴你有孙子,不兴我有个孙儿了?月生村谭家又怎么了?就算是谭家的老东西来了,还能拦着我叶若兰认干儿子干孙女了?”叶嬷嬷头一扭,显得很是霸气。
“干儿子干孙女?”屈郎中再次愣住了,傻傻问道:“你,你啥时候认的干儿子干孙女?”
“就刚刚,怎么的,不行啊?”叶嬷嬷的态度依旧强硬。
而此时谭云却是一头黑线,这叶嬷嬷,当真是十足十的女汉子,这嘴一张一合的,竟然把没有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过很快,谭云就发现黑线已经升级成了乌鸦,而且还是成群结队的唱着一成不变的“嘎嘎”曲目,从自己的头上飞来飞去。
“云丫头,你说,我是不是才刚认了你爹当干儿子,认了你当干孙女?”叶嬷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谭云仰着头看着叶嬷嬷,心里忍不住一阵狂汗。
叶嬷嬷啊,您能不能不给我整这么严重的曲目来表演?
村里的古婆婆还等着认我爹当干儿子呢!你这会儿插一脚进来,算什么啊?
可看着眼前的架势,自己要是不应下来,这局面肯定收不回来。
一时间,谭云的心里这个纠结。
偏在这时候,安氏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委屈。
“干娘,您怎的这么贪心?不是说认了我当干女儿,我家当家的只是您的半个儿吗?”
谭云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一番话。
其实就连叶嬷嬷也是没想到的,毕竟,她刚刚也只是想着让谭云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至于什么干儿子不干儿子的,她倒是没有多想。
虽说谭云没给自己台阶,可谭云的娘却给了自己,这一步,怎么都要迈下去的,否则自己肯定是要被屈健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笑话。
对于安氏的勤快,叶嬷嬷是看在眼里的,虽说自己本没有什么认干女儿的打算,可此时却也乐得应下这一声“干娘”。
“哎呦呦,瞧瞧我这记性!”叶嬷嬷笑了笑,拉着谭云的手朝着安氏走去,在路过屈郎中身边的时候,斜睨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很不友好的“哼”。
“乖孩子,不气不气,等会儿啊,干娘给你多做点好吃的。”叶嬷嬷还真是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
一件本就没影儿的事,这会儿却让她演绎得跟真的似的。
“那女儿便谢过干娘了。”安氏说着,对着叶嬷嬷福了福身子,当即是一副好孩子的样子。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屈郎中的脸色可就不太好看了,“谭安氏,老夫怎么说也救过你的性命,你此时怎可和她一起欺瞒我啊?”
“老不死的东西,怎么的,老娘我认了个干闺女,你心里也不爽快是怎么的?滚滚滚!我们酒楼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开!”
对待自己所谓的“干闺女”,叶嬷嬷可是演尽了温柔贴心的一面,可面对屈郎中,她女汉子的本质还是一点没落下的全都展现出来了。
这会儿谭云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差不多了,虽说她不知道安氏为什么会给叶嬷嬷解围,不过若是再由着叶嬷嬷和屈郎中僵持下去,恐怕到最后对谁都不好。
“好了,郎中爷爷、叶嬷嬷,你们两个就别吵了。”谭云站在叶嬷嬷和屈郎中中间,快声说道:“不管怎么说,郎中爷爷既然来了,肯定是有事的。叶嬷嬷,咱们先弄清楚郎中爷爷这么早来酒楼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然后再说别的,你说好不好呢?”
“哼!”叶嬷嬷没说话,只是很不忿的送给了屈郎中一个冷哼。
而屈郎中则是很无奈的看了看叶嬷嬷,随即低头对谭云说道:“丫头,我这次是来,是奔着你来的。不管怎么样,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和我去一趟我家,要不然……”
不等屈郎中的话说完,叶嬷嬷突然插嘴说道:“老不死的东西,什么叫无论如何必须去你家一趟?”说着,叶嬷嬷一把拉过谭云,很是认真的说道:“丫头,你今天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待着,老娘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从老娘手里抢人!”
得,又是一副老母鸡护小鸡崽子的场面。
谭云无力的暗暗叹气,可表面上却还是轻哄道:“嬷嬷,咱们先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再说别的,好不好?”
“哼!”叶嬷嬷又是一声冷哼,连看都不愿意看屈郎中一眼了。
屈郎中感激的看了看谭云,这才继续说道:“这事要说,还得说是跟我那小孙子屈博有关。这孩子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胃口突然就降了下来。初期我给他配药调养,他倒是还能吃些东西,可到了后期,却怎么都不肯再吃东西了。但凡吃下去的东西,八成都要吐出来,这人眼看着就瘦下去。可前些天买了你的那些小咸菜之后,这孩子的食欲反倒好了不少,只要有那小咸菜就着,他就能吃下些饭,虽说还是吐,却吐得没有那么厉害了。这不,老夫才紧着催着你去我的药材铺啊!”
一听是屈博出了事,谭云当即有些担心。
对于那个温若如水的少年,谭云心里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郎中爷爷,屈少爷的病情已经持续多久了?”
“已有半月有余。”屈郎中老实回答。
“初期病状如何?”谭云又问道。
“头晕,伴有呕吐的症状,与风寒很是相似。”屈郎中如实回答。
只是这屈郎中的心里却是难受得很。
亏了他的身上还有民间赠与的“医神”盛名,回过头来,竟然连自己的孙子都治不好。
谭云仔细的想了想,方才又问道:“不知屈少爷是否还有畏寒、心慌的症状呢?”
屈郎中一听,脸色一凛,好一会儿才艰难的点头,“没错,确实是有如此症状。”
将这些症状加在一起,谭云的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些。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屈博的这些症状,和谭云前世时自己的那些励志减肥的同学很是相似。
在医学上,这种病症的名字叫做厌食症。
要说这厌食症的病发原因大都是人为造成。
具体的诱发原因,谭云并不知晓。
不过对于要如何治疗这厌食症,她却了解不少。
原因无他,就因为前世上学的时候,因为减肥而得了厌食症的患者当中,有一个就是自己极好的朋友。
当时这位好朋友的父母还拜托谭云,平日里也要帮着看着那同学,以此来避免厌食症的加剧。
因为知道怎么治疗,所以谭云的表情才会放松许多。
一看谭云的表情松了下来,屈郎中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朝着谭云就要跪了下来。
要不是谭云的反应速度够快,怕是就要生生的受屈郎中的这一拜了。
“郎中爷爷,您别这样。我听着您说的屈少爷的病症,似与我听说过的一种叫厌食症的病症很像。不过我太小,记不住诱发这种病症的原因,不过要怎么治疗这厌食症,我却是知道些的。”谭云阻止了屈郎中的跪拜,赶忙将自己愿意帮助屈博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原本对屈郎中还是针锋相对的叶嬷嬷这会儿却改变了立场,和谭云一起扶住了屈郎中,然后对谭云说道:“丫头,这救人是大事,你赶紧跟这老不死的回去看看他那小孙子,若是需要什么帮助了,你尽管差人递个消息回来。”
谭云点点头,她确实是要去看看屈博,无论自己的推断是不是正确,屈博曾帮过自己,自己怎么样都是要去看看的。
屈郎中这些日子一直都让人在镇门口守着,一旦发现谭家人进镇子了,就赶忙回去通知他,然后他会立刻赶过来找谭云。
所以这会儿在酒楼的门口,屈郎中家的马车就停在那里。
跟着屈郎中一起去药材铺的,就只有谭云一人,至于谭家其他人,都留在了酒楼帮忙干活。
早上的马路上人并不多,屈郎中家的马车几乎是一路狂奔,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停在了那间极其不起眼的药铺门口。
当谭云赶到屈博的房间时,屈博还在昏睡,看着床上那个已经瘦得连颧骨都凸显出来的少年,谭云这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想当初在月生村,这个少年救自己于危难的时候,小脸团团的,很是可爱,这才多长时间的功夫,竟然就变成这样了。
把脉什么的,谭云自然是不会了,她只是站在床边看了看屈博的面色,又伸手轻轻捏了捏屈博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这便退了出来。
一辈子给人看病的屈郎中现在就像是只没头的苍蝇一般,在院子里团团转,一看谭云出来了,赶忙就迎了上来,“丫头,我那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确实是你说的那个厌食症吗?”
“郎中爷爷,我不懂医,具体是不是那厌食症,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说的调治方法,即便不是厌食症的人用了,也是无害的。如果您老同意的话,我这就将那方法记录下来,回头您按着我的方子,让屈少爷坚持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再看效果吧!”
谭云也是实事求是,这看病本来就是件大事,自己没那金刚钻,虽然不得不揽下这瓷器活,却也得给自己留有退路。
“准备笔墨!”屈郎中赶忙让人去准备东西,他自己则是亲自引着谭云进了自己的书房。
拿着毛笔,谭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唰唰的在宣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因为对繁体字不是很熟悉,所以谭云下意识的用了不少简体字,这下可好,当药房交给屈郎中之后,屈郎中却是看了好半天都没看懂。
“丫头,你,你这写的都是什么字?老夫看不懂啊!”
被屈郎中这么一说,谭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可当手里重新接过自己刚刚写字的宣纸之后,谭云差一点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刚刚一时着急,所以并没有注意那么多,这会儿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这字啊,难看得简直已经让人无法直视了。
“咳咳,那个,郎中爷爷,要不,我说,您写,可好?”
繁体字不会写,毛笔字写得还不是一般的难看,谭云发誓,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让人看到自己的字了。
屈郎中心心念念自己的宝贝孙子,哪里会注意那么多,赶忙应下来。
其实谭云要说的药方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方子,只是一些平日里的注意事项。
只不过在对屈博的饮食搭配上,谭云确实下了不少的功夫。
等着谭云从济和堂出来的时候,屈博依旧还未睡醒,一问方才得知,原来屈博昨夜几乎一夜未睡,天亮的时候方才迷糊过去,这会儿睡得正香着呢!
本来屈郎中是要留谭云用午饭的,可酒楼那面却派人过来,说是非要让谭云回去吃午饭。
谭云无法,只能用回去做糖醋蒜为借口,从屈郎中的药铺出来,乘着酒楼的马车,回到了酒楼。
这一回来,谭云方才得知原来荣弘启已经起来了,而这派去接她的人,也正是荣弘启吩咐的。
和几天前相比,荣弘启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只是眼圈底下带着淡淡的黑色,估计是和昨夜熬夜有关系。
荣弘启起来,和他派人去接自己回来,谭云倒是不意外,可当她听说荣弘启让她回来的根本原因,是要让她下厨给他做饭之后,谭云瞬间不淡定了。
她是村姑,但绝不是厨娘好吗?
“云儿,娘亲给你打下手吧!”这会儿功夫,安氏凑上来轻轻对谭云说道。
“啊?”谭云一怔,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都认同让自己去当厨娘了。
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安氏却对谭云使了个眼色。
谭云会意,终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如是,这酒楼的大厅里,便知剩下了荣弘启和谭有昌带着谭雨和谭月坐着。
到了厨房,谭云这才不解的问道:“娘,这到底是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