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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这才想起，他送眼药水来的时候，时老爷子两次都是准确无误地从他手中接过东西。
刚才时瑾进来，一直没有说话，但是时老爷子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进来。
这怎么可能？
他失明了十几年了，中外名医都看遍了，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丝毫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现在他……真的能看得到了？
“能看，不算清楚。”时老爷子说道，“所以药不能停。”
他昨晚就是因为停了药，半夜起来的时候，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眼前画面，再次消失，一急之下，才会导致身体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比其他任何人都知道，他身体其他方面的毛病，都是情绪带来的。
但是眼睛看不到必须事事依赖外人的无力感，让他一直无法调整好情绪。
尤其当希望到来，又被剥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时清嘴巴微张：“这怎么可能？”
毓秀华暗暗地在心中想：“这会不会是传说当中的回光返照？”
时雪心也压根儿不信，爷爷疼爱时瑾，总是会为她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证明时家留下她是正确的决定。
但是借口就是借口，时瑾依然不会讨人喜欢。
而这次，爷爷这借口，已经夸张得让人想笑了。
“你脸伸过来，看可不可能。”时老爷子对准时清的方向说道。
时清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相信。
时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里，有神采。
他看人的时候，眼神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