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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房间的窗帘动了动,倪可的脸遮住了半边朝外望。看到是叫门的是母亲,她连忙跑下楼,把反锁的门快速打开。
“妈妈,您不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担心了整个晚上……”
面对女儿的嗔怪,沈傲珊淡淡地笑了一下,将同昨天一模一样的早餐递过去郎。
“早饭时间,咱们边吃边聊。”
倪可接过装有餐盒的袋子,发觉沈傲珊另一只手里提着电水壶的纸箱,瞬间充满活力锎。
“屋里开着空调制热还是觉得后背发凉,您买了这个应急的宝贝,终于能喝上热水了!”
“不是我买的。”沈傲珊有些赧然,“你那两个活宝阿姨放在画廊备用的水壶,我看了看是全新的,就顺道拿回来。反正咱们只住一个礼拜,等不用了再给她们还回去。”
倪可绷紧的神经豁然放松,脸上也呈现出了笑意。
“她们是您的挚友,您是她们的损友。”
沈傲珊佯作恼怒,瞪圆了眼睛:“怎么像你爸爸似的,这么不会说话?你不如直接夸我们仨是岁寒三友松竹梅,教人听得多舒心!”
倪可吐吐舌头,转身进了厨房。她手脚麻利地将电水壶里面冲洗干净,注满了自来水,接通电源烧上。一晚上没睡胃里有些反酸,她瞅瞅炒面和油条,决定还是只喝点白粥。洗了手,倪可端着表面温热的饭盒回到了客厅。
沈傲珊在沙发上坐下,双手自然地交叠放于扶手上,“昨晚一个人很害怕是不是?你把这门上全部的锁和插销都用上了。”
“妈,天刚擦黑的时候出了一件怪事。”倪可捏着汤匙搅拌几下米粥,说,“有个男的,进到咱家院子里,摸着梨树发了好久的呆。”
“是流浪汉吧?”沈傲珊并不觉得稀奇,“老房子院门长年不锁,是你爸爸的意思。你明白的,他当无国界医生当得久了,满脑子都是悲天悯人的想法。前面这个院,有遮荫棚和杂物间,总能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提供点实质性的帮助。”
“解释不通。他应该不是流浪汉。”
“后来怎样?他走了还是留下来在杂物间住了一晚上?”
倪可摇头,“怪就怪在这里,如果他是个四处流浪的人,为什么会被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抓走?难道是行乞集团控制的乞丐……”
沈傲珊哑然失笑:“孩子,你想得太多了,别人的事,咱们管不过来。”
“说不定他是您和爸爸从前认识的朋友……因为,我看得出,他对已经枯萎的梨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倪可完全没了胃口,她盖上餐盒的盖子,“我悄悄地合上了院里路灯的电闸,但那个男的始终盯着梨树,对周围突然亮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居无定所的人,健康状况都很差。”沈傲珊叹口气,说,“也许他是眼睛不好,明或者暗,对他来讲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倪可说:“我说他被两个年轻男人抓走了,妈,您不觉得奇怪?”
“我正要问你,发生这种突发事件的时候,你在哪里?”沈傲珊挺直了背,紧张地问,“你不会傻乎乎地跑下楼去帮忙了吧?”
“我的确报警了,不过既不知道被抓走的人是谁,又不清楚抓人的家伙的身份,所以不了了之。”倪可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疑虑,“您一回来我就踏实了,咱们到院子里看看,那棵梨树有什么魅力,让一个陌生人瞧了大半天?”
“吃点东西再去!”沈傲珊命令道。
“就五分钟——”倪可指着餐盒,辩解着,“粥稍微有点烫嘴,看完树再吃,不冷不热刚刚好。”
沈傲珊无奈,起身帮倪可拢了拢身上的毛织披肩,母女俩来到院子里。
望望四周枯死的灌木,沈傲珊的胸口像是塞了团棉花似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得只有缺氧窒息的感觉。
曾经郁郁葱葱的庭院,象征着她无忧无虑的青年时期,和夫妻俩相濡以沫的新婚时光——如今孩子都已成年,这里的景致却再无人打理,彻底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