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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头,喧嚣的PUB里,弥漫着浓烈烟酒味的空气里,跳动闪烁着炫目的迷彩灯光,跳着贴身热舞的男女周围,浮现着暧昧的气息。
沈逸弦独自一人枯坐在吧台前,西装外套被丢到了一边,条纹领带也斜挂在衬衫上,他兀自低头灌着伏特加,烈酒的强烈刺激好似锋利的刀刃,割着他火烧火燎的喉咙,橙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向空荡的胃部,一阵绞痛也难以让他冷若冰山的脸上泛起任何波澜。
不远处两个穿着暴露的性感女郎看到了他,被他眉宇间的不凡气度吸引了,瞧着衣着打扮和腕上的名表,绝对是个难得的金主。
她们对视一眼,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妖娆着脚步走上前,单手搭在沈逸弦的肩上:“帅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要不要我们陪你呀?”
沈逸弦眯起双眸,冷冷地扫了一眼站在两侧散发着浓烈刺鼻香水味的两个女人,冷漠着一张脸,狠狠一推,“滚!都给我滚!滚呐——”
“帅哥,不要生气嘛……呀!你干什么?”不放弃的女人终于在满脸的酒水中失态地尖叫,愤怒地退开几步,“真是个神经病!哼,有什么了不起!”
拒绝了任何女人的示好和勾引,沈逸弦再度灌起了酒,微醺的他抬起头,迷迷糊糊从酒保身后的玻璃酒柜中,瞧见了一张疲惫而落魄的熟悉脸庞。
呵,这就是他,这就是现在的他,沈逸弦,你什么时候开始为一个女人买醉了?这么落魄,这么颓废,这真的是你吗?啊?可就算再多的理智嘶吼也没有用,此刻能解救他的只有酒精,只有浓烈的酒精才能将那个女人的身影驱逐出自己的大脑,才能让他不去想不去怀疑不去刺探!
抱着这样的念头,沈逸弦继续一杯一杯好似白开水一般喝着烈酒,最后甚至嫌弃用杯喝不过瘾,直接捧起酒瓶开始昂头猛灌。
醉过去吧,醉过去就可以不用想了……
沈逸弦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最后潮水般席卷而来的醉意袭上大脑,才让他体力不支失去意识地倒在了柜台上,昏厥过去的他碰到了满柜台的酒瓶酒杯,砰砰乓乓的动静引来了酒保。
“先生,先生!您醒一醒!醒一醒!”一旁的酒保见沈逸弦昏了过去,连忙上来拍着他的脸颊,试图把他叫醒。
“等等,他是我朋友,”突然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微笑着走上前,拍着沈逸弦的肩膀,递上一叠百元大钞,“这是酒钱,不用找了。”
酒保接过了钱,狐疑地打量了这个男人几眼,也没有继续坚持什么,转身收拾起柜台上的狼藉。
那男人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上前将昏睡如一滩烂泥的沈逸弦扶了起来,架着他往外走去。
很快,沈逸弦被塞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那男人绕到驾驶座,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深夜的医院,顾千玲的病房外,两个沈逸弦特意安排的护卫全消失不见了,整个走廊透着诡异的安静。
病房内,却传来了极不协调的呼吸声。
凌晨三点,刚经历过流产的顾千玲却不在床上乖乖躺着休息,而是一脸陶醉地仰躺在沙发上,一个男人正牢牢地压在她赤luo的白希胴·体上,满室的欢爱后的桃色气氛,在她的低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变得愈发暧昧。
那男人休息片刻后,意犹未尽地还想再来一波,却被顾千玲费力地推开,她压低了嗓音,带着娇·喘地说道:“阿磊别……不可以……再做我会死的……别忘了……我刚刚没了孩子……”
那名叫阿磊的男人不甘地嘟囔了几声,最终还是从顾千玲身上撑起身子,抄起地上的裤子套上,重新坐回沙发上,轻浮的目光回回转转,打量着月光下顾千玲带着红晕的果体,再度埋下头去:“真是不甘心啊,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你有多诱人……”
“别闹了,别忘了正事!”顾千玲娇嗔着将他推开,撑起身子,走下沙发却没有拿起一旁的衣服套上,反倒裸着身子走向另一边的床,俯身拉开了被子,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正是醉得不醒人事的沈逸弦,“你说他……会不会记得?”
“哼,怎么可能,这个男人已经醉成这样了……”那叫阿磊的男人走上去,从顾千玲身后环住她,揉着她的宿兄,贴着她的耳际,话语里竟带着一丝酸意,“再说,如果他现在有意识,你会找上我吗……”
“行了,吃哪门子的醋啊你!”顾千玲不耐烦地将他推开,坐到了床上,“你还想不想替我们的孩子报仇,想不想吃下沈家这块大肥肉了?”
那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似乎在等着顾千玲的下一个命令。
“你可以走了,记得把东西收拾好!不要让人发现是你送他过来的!还有,”不着一缕的顾千玲丝毫不觉尴尬,正色道,“把门口那两个白痴弄回来!”
“是是是……”那男人倒对顾千玲唯命是从,抄起地上的衬衫和外套,迈开长腿,往门口走去,不过看向顾千玲的眼神中那份轻浮丝毫没减,“我的小安安,你可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噢!”
“好了好了,知道了,快走吧!”顾千玲已经不耐烦了,开始赶人,翻身爬上床,动手解开了沈逸弦的衣服。
昏睡中的沈逸弦丝毫没有知觉,顾千玲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一份勾魂的笑容配上这张看似清纯的脸,有多么的不协调!
阳光照进屋里,薄薄的白色窗帘挡不住这清晨的缕缕金阳,洒在单人病床上躺着的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上。
宿醉了一整夜的沈逸弦被剧烈的头痛疼醒,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苍白的天花板,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屋子,视线触及的陌生感,让沈逸弦顿时感觉到一股不祥涌上心头。
他突然感觉右肩沉重,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皱着剑眉侧头一看,瞬间被眼前的这张睡颜吓得不轻——
顾千玲?!
沈逸弦几乎没有思考,连忙一把将她推开,不顾好似被针扎一般刺痛的太阳穴,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却也在这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消失不见,一片狼藉地散落在床边的地上。
该死!沈逸弦捏着发烫的额头,混沌如浆的大脑怎么也转动不起来,被眼前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一旁的矮柜才回过神来,此时躺在床上的顾千玲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的一瞬间,脸唰地红了透,眼眶里居然有晶莹的泪在打转,捏着被角,咬着下唇,小鹿般地看着他。
“阿弦……”哆嗦的声音叫沈逸弦心头更是烦躁!
以一个成年男人的角度,这样的状况下,他不会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可该死的他居然半点都想不起来,他只知道自己昨晚不想看到顾千寻那冷静自若的小脸而选择驱车来到PUB买醉,之后喝得一塌糊涂,昏死过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他该死的怎么会出现在顾千玲这里?
“怎么回事?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逸弦懊恼地抓起地上的裤子套上,咒骂着,完全不敢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弦……你不记得了吗?”顾千玲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哽咽,最近每次见面她总少不了那可怜兮兮的眼泪,此时她正扯着被子,落出消瘦的裸肩,长发散乱在裸·背上,“昨晚你突然冲进来……一身的酒气……什么都不说……就撕我的衣服……我……”
“够了!够了!”沈逸弦眉头皱成了“川”字,俊脸上蒙着巨大的怒火,低吼着喝道,打断了顾千玲颤抖的叙述。
“阿弦,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真的反抗不了……你喝了酒……对不起……”顾千玲居然在那里连连道歉,好似被侵犯的人不是她,而是沈逸弦,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被人强迫了一般,叫沈逸弦心头特别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