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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贞很想将自己的满腔疑问问出口,可是看着苏洺峦的样子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她上前更加紧的抱住他,脸埋进他的胸膛,她不会说什么甜蜜的情话,只是一直一直重复这一句:“你还在,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苏洺峦怔忪片刻,终于还是抬起手环抱住她。
屋外的太阳愈发热烈起来,那样炙热浓烈的光映照在雪地之上,反射出更为柔和的光彩,远处有觅食的飞鸟不小心被惊起,各自纷飞逃窜,惊动了这一树安宁,一只冰棱子砰地一声砸进雪地,而后寂静,无声。
岁月留声,或轻快,或悲叹。
对于苏洺峦来说,他十六岁那年便是他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黎瑛的坟头算是很体面,耸立在一处不高的山巅之上,周围载满了南方特有的花草,苏洺峦吩咐下人在周围开垦了一片荷塘,撒上莲花种子,他想,等到了来年春天,这里肯定很美,他想起黎瑛不止一次的跟自己提过的江南美景,忍不住温和了面容。思及此,他挽起裤脚,撩起袖子,半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将坟头周围的杂草拔干净。他想,他想要将这一片没有杂质,纯粹的美景献给她。
白皙的手指上混合着黑色的泥土,那样强烈的对比几乎让他落泪,他看着那坟头,忍不住伤痛了表情,声音轻轻柔柔:“黎儿,若是你知道我同祁贞在一起了,你会怨我吗?”
“我知道,你肯定会,只是不说而已。你那样喜欢我,怎么舍得将我分给其他人。”
“黎儿,你瞧,没了你我成了个什么样子,你瞧瞧啊。”
“黎儿,你说过要永远为我缝制衣裳,那件你拼死保护的衣裳我几乎天天都穿,我穿的很仔细,不会弄坏的,可是你就那么小气,打算让我一辈子都穿着那一件衣服?”
“黎儿,你同我说说话好吗?”
“黎儿,我实在寂寞……”
话到最后,已经带了点点哭腔,苏洺峦看着坟前酒盏里倒映的自己的面容,那样忧伤的样子是在陌生,他抬手捂住眼,想要隔绝那些无奈,只是捂住了眼泪,却也阻隔不了倾泻的忧伤。
祁贞跟随在他身后,大大的灌木从将她的身躯完美掩藏起来,她看着苏洺峦那样忧伤的姿态,一颗心扯得有些发酸,她无法向前,质问他,甚至去打断他。
他说他寂寞,说他想要的女人一直都是黎瑛,说了好多好多这辈子她无法从他口中听到的甜蜜情话,他的难过那样真切,竟然让她不自觉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刻薄了,若是她能同黎瑛一样,温柔陪伴悉心照顾,苏洺峦会不会愿意收回一些他的心思,分给自己一点点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注定是难解。
祁贞转过身,脸上毫无表情,就那样一步步踏着来时的路返回了。
苏洺峦始终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祁贞不禁想,果然,只要有黎瑛存在的地方,她便可以被他忽视的彻彻底底。
视线的最后一幕定格在苏洺峦轻轻亲吻墓碑的瞬间,祁贞几乎是狼狈的回过头,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将那满心的酸涩难过哭泣出来。
对苏洺峦的依赖,对黎瑛的嫉恨,可是巨大的悲哀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她学着苏洺峦一样抬手捂住了眼睛,却发现更大的悲哀席卷而来。
终于,在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她忍不住痛哭失声。
苏洺峦自然是不知道祁贞的到访,祁贞想的没错,在有黎瑛的地方,其他的一切仿佛都成了障碍,苏洺峦的眼里满满的全是那人的痕迹。
他想再亲一亲黎瑛的额头,再抱一抱她,再跟她说一句甜蜜好听的情话,再与她交换一个温存的亲吻,可什么都不能办到了,他只有抱着满心的酸涩轻轻吻一下墓碑。
而后,起身,脸上是调整好了的面具,精致完美。
一步一步,逃离出那张悲伤浓郁的情网,从此再也无法重拾的过往。
诺大的天牢,苏洺峦冷冷看着那几个轿夫,严刑逼供之下每个人都伤痕累累,苏洺峦恼怒的将手边一盆辣椒水整个泼在他们身上,渗进伤口牵扯出巨大的疼痛,可是八个轿夫没有一个愿意吭声的,甚至于连句痛呼也没有。
苏洺峦抽出火钩子,毫不留情烙在其中一人的眼睛上,阴沉的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有谁想要自己坦白的吗 ?”